重華殿,西暖閣。李漫的專用浴池。
也是傳說中,這位好色成性的長公主,寵幸各位面首的私密之地。
外圍守衛(wèi)森嚴,一只蒼蠅也難以進入。
暖閣內(nèi),有一張大得離譜的床榻,據(jù)說李漫最荒唐的時候,在上面同時寵幸二十余人,還被先皇親自撞見,氣得從此再也沒踏入過公主府。
床榻下,是暖融融的兔毛毯,撒了一地花瓣。
再往內(nèi),是一個折疊的淺粉色桃花屏風。屏風內(nèi),煙霧繚繞,是一個極大的白玉浴池,池里水汽氤氳,有好幾道人影。
長公主李漫坐在外面的大床上,身上的大紅嫁衣還沒有脫,頭上的發(fā)飾倒是取得一樣不剩,此刻黑發(fā)如瀑,越發(fā)襯得那張精致的臉蛋有種說不出的魅惑勾人。
她在喝茶。
喝了一杯又一杯。
越喝越有一種說不出的煩躁。
云霧依然在給她煮茶,眼里帶著一絲笑意:“茶這東西,越喝越清醒。不如,給你燙一壺酒,醉上個三天,自然就把洞房躲過去了?!?p> 李漫白皙如美玉的手從大紅的袖子里伸出來,接過琉璃杯,語氣挺惡劣:“閉嘴?!?p> 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
屏風轉(zhuǎn)動間,一群沐浴過的美少年羅貫而出。
并沒有想象中的衣衫不整。
那群原本穿著‘粉色小妾色’衣物的美少年,一個個換了一身各自喜歡的顏色,有素雅的繡著銀絲的天青藍,有繡著海棠花的邪魅紫,有張揚的大紅,有黑紅相間的修羅色……
如果燕瑯在場,一定會發(fā)現(xiàn),這群原本看著牲畜無害、溫柔小意、滿臉爭寵模樣的面首,換了衣服后,突然就有了自己獨特的辨識度,較之之前,更添幾分令人招架不住的魅力。
百樂也換下了那身香艷入骨的開襟衣衫,此刻穿了一身月牙白的束袖錦衣,并且十分保守地在外面套了一件玄色斗篷,將唯一外露的脖子都遮擋得嚴嚴實實。
“喝了幾杯茶了?”問話的是司隱。他的眉梢輕輕揚起,在隔了李漫一米的距離,坐下。
其他幾個面首也不動聲色地選位置坐了,隱隱有些眾星拱月,將李漫護在最中間。
云霧輕聲道:“也不多,就三大壺罷了?!?p> “三大壺……這是平時兩天的量了?!彼倦[輕嘆一聲。
李漫沒說話。
“公主若沒有別的事情,那我們幾個可就要休息了。”
李漫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洞房……我還沒準備好……”
百樂站的最遠,聲音幽幽:“你不是挺能嗎?怎么,慫了?”
李漫沉吟:“也不是慫,就是……我還小……”
“公主,您要點臉?!闭f話的是另一名美少年,“人家燕世子剛出生的時候,您已經(jīng)在打醬油了?!?p> 云霧嘖嘖輕嘆:“你說你,都沒準備好,自認為還是棵幼苗。那人家的婚禮上,你沒事瞎摻和什么?”
“本宮自然有自己的理由?!崩盥⑸砩系南卜读顺?。
“垂涎人家長得好看?饞人家身子?”百樂高冷地懟回來,“公主府的面首,誰不比他長得好?專門修煉過房中術(shù)的也好幾個,燕世子再好,還能比那些專門練過的來得銷魂?”
李漫捂住臉:“百樂,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用最一本正經(jīng)的語氣說著這些下流話。”
百樂:“呵!”
云霧清了清嗓子:“公主,這事兒吧,我們還真沒法幫你。自己捅的簍子,您還是自己看怎么圓過去吧?!?p> 李漫微微有些不自在:“本宮是讓你們來出主意,不是讓你們來群嘲?!?p> 司隱笑起來:“也不是躲不過去。我寫書多年,情情愛愛的算計,還算經(jīng)驗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