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生平第一次賴床了!
太陽已經(jīng)將重樂院的紙窗戶鍍上了一層淺金色,他才意猶未盡地穿好衣服,精神抖擻地出了院子。
至于李漫,燕瑯不過打個盹兒的時間,醒來懷里已經(jīng)空了。
他走到外院,隨手攔住兩個侍女:“你們公主呢?”
侍女們齊齊行了禮,退后兩步,恭敬道:“回駙馬,公主進宮了。公主說,若駙馬醒了,也請進宮一趟。”
燕瑯微怔:“我辰國什么時候出了新規(guī)矩,世子成婚次日還得去拜見皇上?”
侍女們捂嘴低笑:“駙馬,是魏相,在皇上面前給您穿小鞋呢!公主已經(jīng)去鎮(zhèn)場子了?!?p> 燕瑯呆了一下:“小爺竟然被一個女人保護……”
他內(nèi)心莫名羞澀,不自在道:“給本駙馬備車,去皇宮。”
那邊,恰好元寶殷勤地端著一碗鹿茸湯跑過來:“世子,喝了這碗大補的湯!”
燕瑯目不斜視地越過他:“回來再說?!?p> 元寶看著自家世子匆匆出府的頎長身影,端著湯站在原地,人有些懵。
他怎么覺得,自家世子這大婚之夜折騰了一夜,不僅沒有精神萎靡,反而還看著面色更紅潤好幾分?
說起面色……
剛剛看得不甚清楚,但他怎么覺得自家世子好像比以前要好看了一些?
“果然,男人也是需要被滋潤的……”元寶默默地,在心中下了定論。
公主府距離皇宮也就一里的路程。
但公主府的馬,卻不是一般的馬,而是與它的主人一樣,帶著幾分矜貴幾分慵懶的尊貴品種。最明顯的表現(xiàn)就是,這馬駕起馬車來,其悠閑的速度,并不比一個成年男人疾步行路時快。
燕瑯坐在公主府的馬車里。
馬車內(nèi)置檀香爐,兔毛軟榻,旁邊還有一個小巧的白玉桌子,上面放著一個棋盤,一壺香茶。
燕瑯翹著二郎腿,半躺在兔毛榻上,馬車輕輕晃動,檀香縷縷盈鼻,他這才有點后知后覺的疲倦感襲上心頭。
隨之而來的,是漸漸升起的困惑……
他微微瞇起眼睛,腦海里一遍遍回放著昨夜羅帳中的銷魂光景……
那位美麗的妖精,似乎并不像傳言中那般風流成性啊。
反而,比自己還顯得更加生疏……這不對啊……
莫非,是自己相貌普通,激不起她的興致?
要么,今晚再好好試試?
燕瑯心頭一熱,那股疲倦感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心急火燎的期待。
他砸吧著嘴,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繼續(xù)回味著昨夜的細節(jié),李漫無措的動作,李漫殷紅的唇,李漫銷魂入骨的嗓音,李漫迷蒙而略顯狼狽慌亂的眼神,李漫那幾乎要化成水的柔軟身子……
還有那機械而冰冷的機械聲,大煞風景地在腦海里留下的一句:
“滴滴滴……”
燕瑯一個激靈!
他竟然差點忘了這么重要的事!
意亂情迷的時候,他所以為的已經(jīng)功成身退的桃花系統(tǒng),似乎又出幺蛾子了!彼時他神思完全被李漫占據(jù),選擇性地忽略了。
現(xiàn)在仔細想想,那個見鬼的系統(tǒng)說什么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