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進來的時候,覺得滿朝文武、甚至是龍椅上那位皇帝,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他不著痕跡地四下掃了一眼,打算把那些帶著惡意的眼神主人記下來,后面慢慢算賬。
然而這一看之下,發(fā)現(xiàn)惡意倒是沒有,就那八卦氣息有點濃郁。
他壓下心中疑惑,走到大殿正中,對著龍椅上的皇帝拜了一拜:“燕瑯拜見皇上!”
皇帝諱莫如深地打量著他。
燕瑯的臉還是那張臉,卻看著與往日又似乎很不一樣。那雙向來輕浮的眼眸此刻沉靜若微閃的星,眼角微微勾起,莫名帶了一絲魅。那張原本只能算是看得過去的薄唇,像是被一場甘霖滋潤過,帶著櫻粉潤亮的色澤。膚色也比往日似乎細膩了很多,神情微微繾綣,帶著饜足,唇角微微含笑,勾勒出春情浮動……
這模樣!說昨夜不曾與長公主廝混,都不會有人信。
皇帝猛地捂住心口位置,臉色慘白!
“皇上!”群臣恐慌。
皇帝搖搖手表示無礙,又平息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
他命令太監(jiān)朱微將丞相羅列的那十幾條罪責(zé)再次復(fù)述了一遍,然后問:“燕瑯,你怎么說?”
燕瑯抓重點:“皇上,燕瑯從不曾褻玩什么商戶之女!丞相這是想挑撥燕瑯與長公主情比金堅的夫妻關(guān)系!”
李漫唇角揚起一絲笑,并不說話。
魏丞相大義凜然道:“燕世子休要仗公主之勢!長貞七年夏,數(shù)十名商戶之女遇害,幸存下來的九個人,以及那批參與其中的權(quán)貴子弟,都指認是你所為。本相手里,還有他們的親筆畫押!只是當(dāng)時世子拿出了不在場證明,本相證據(jù)不充分,一直在搜集證據(jù),至今未果。”
燕瑯輕哼一聲,別有深意地看向魏丞相:“去年的事情,以魏相的性格,早該徹查清楚了,卻為何隔這么久,在這金鑾殿上才把事情捅出來?你口口聲聲說本世子殘害女子,你怎么不說,事發(fā)的時候,你查本世子的行蹤記錄,卻查到女子遇害的那段時間,本世子天天和你那品性高潔的嫡長女在滾床單呢?姓魏的,既想蓋遮羞布,又想立為國為民的清官牌坊,當(dāng)本世子怕你不成!”
魏丞相臉色徹底黑了:“燕世子狗急跳墻,何必要給老臣的女兒潑污水!那段時間老臣的夫人和女兒分明在明陽寺小住,還請燕世子不要壞了老臣女兒的名節(jié)!”
那邊,成王臉色也很難看,死死地看著燕瑯與魏丞相,眼神陰鷙,也不知在想什么。
倒是李漫玩味地揚起唇,輕慢嘆息:“與你前任,天天滾床單啊……”
燕瑯第一時間朝李漫看去!
小半日不見李漫,燕瑯身體尚殘留著那份銷魂感,不曾緩過勁來。此刻一見那無處不美的桃花妖精,心猿意馬,立刻就呼吸不順了。
他面對魏相的那股子蠻橫無賴立刻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中帶著驕矜:
“公主,你放心,她沒得逞呢……燕瑯從始至終,都只是你一個人的。”
李漫不搭理,低垂了明艷的眉眼,似笑非笑地把玩著自己粉嫩的指甲。
燕瑯看得莫名心浮氣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