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王府。
燕瑯封王之后,原本許久不走動的一些人際關系,漸漸開始回溫。老管家金財用宮里賞賜的財帛,將原本破敗的富貴王府好好修整了一番。
以至于燕瑯回來時,差點以為走錯了地方。
萋萋荒草的花園翻了新,種下了姹紫嫣紅的花。
王府里的那個人工湖里的浮萍被打撈一空,湖水清亮,管家正命人種荷花。
王府后面一排樓宇也涂上了新漆,尤其是燕瑯所在的主樓,整飭得富麗堂皇,門前的海棠開得正盛,朱紅的木紋窗戶泛著絲絲低調(diào)的質(zhì)感光芒。
但燕瑯心情并不算太好。
他有些悶悶不樂地踹開主樓的門,在看到屋里整整二十箱還貼著宮中封條的文書時,那股一直憋著的悶氣陡然找到了爆發(fā)點。
“草!一個個都來欺負老子!媳婦兒欺負老子,老子能高高興興受了。媽的一群賤男人還敢來給老子下馬威!宮里那個也欺負老子沒爹沒娘,把老子當畜生使!老子去他大爺?shù)?!?p> 發(fā)泄一通,燕瑯直接飛起一腳,將離自己最近的箱子踹了個碎爛,里面的各類卷宗立刻便散了一地。
旁邊,元寶戰(zhàn)戰(zhàn)兢兢關了門,自家王爺剛剛的話有些大逆不道,萬不敢讓外面聽了去。
不過他瞄了一眼滿地的卷宗,心中也很同情:這么多資料逼世子看,還要寫策論,這皇上也太器重咱王爺了些??蓱z我家王爺當了二十二年紈绔,這下好日子到頭了。
“賤人!老子忙過這陣子就搞死你們!”
“看水患?怎么不叫老子抓水鬼!”
燕瑯連著又踢了兩大箱。
元寶又瞄一眼,偷偷點點頭:滿滿的!都是干貨!
燕瑯發(fā)泄夠了,深呼吸一口氣,陰惻惻問元寶:“爺讓你去跟進咱那些產(chǎn)業(yè)。有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
“生意又清減了……有些掌柜說,明明很多貴人昨天才下了訂單,今天一早就莫名其妙退了……”
燕瑯點點頭:“只是這樣,那還好。”
“我們藏在邊境的那批貨,昨天夜里走了水,被燒干凈了……”
“……”燕瑯心中一堵,“昨夜什么時辰?怎么不告訴本王?”
“昨夜丑時三刻?!痹獙毭^,“邊境傳書早上才到,您一直和公主在一起,小人沒找著機會和您說?!?p> “丑時三刻?”燕瑯此刻腦海里自動晃過那個時辰的荒地密林。天上的月色很美,懷里的美人很軟……
他揮了揮手:“罷了!損失幾萬兩銀子而已。這事兒沒傳開吧?”
“這是背著上頭搞的副業(yè),哪兒敢傳出去呢!”元寶連忙搖頭。
“別的,沒了吧?”燕瑯不放心。
元寶聲音低了兩分:“還有一點小事情?!?p> “說?!?p> “東郭先生守護的銀礦遭了賊,損失了幾千兩。北邊下了一陣冰雹,砸毀了我們的絲綢原材。西邊養(yǎng)的那批信鴿,昨夜遭了黃鼠狼——黃鼠狼不是吃雞的么?這鴿子也笨,不曉得飛么?竟生生被那畜生吸了血。王爺,你說奇怪不奇怪?!?p> 這特么……叫一點小事?
“奇怪你妹!”燕瑯臉色發(fā)青,“傳令下去,最近給老子打起精神……三天之內(nèi),都不可放松警惕。”
元寶連連點頭。
燕瑯抹了一把臉,“給爺打盆水來。再讓丁統(tǒng)領他們?nèi)バ龅戎??!?p> 然后,他默默打開手掌,看著代表財運值的透明花瓣,眼神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