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有少年驀地扯下了自己的發(fā)帶,將胸襟狠狠往下一拉,半露胸膛,直接躺上了李漫的膝蓋。
有少年寬衣解帶,弱不禁風(fēng)往李漫懷里一倒。
有少年直接將李漫手中的茶水端了去,用手指蘸著濕了眼睛,又補(bǔ)上一層粉,弄成楚楚可憐的模樣……
然后,在燕瑯推門而入的一瞬間,面首們眸光盈盈,好不慘烈,正對李漫訴苦:
“公主,您不在的這些日子,駙馬將我們害得好苦!嚶嚶嚶嚶……”
燕瑯見著眼前的畫面,有些懵。
就連李漫,都有些懵。
她看著家里這群戲精男人,又看看愣在門口一臉震驚的燕瑯,張了張嘴,竟不知說什么。
面首們戲精上癮,高冷系的直接掀起自己的手臂肌膚,露出上面的一些傷痕,一臉‘公主,我們什么都不想說,您自己看’的表情。
蓮花系的就直接多了,找不到傷痕,拿話來惡心人:
“公主,平日里您都不讓我碰水,駙馬竟然讓我洗了上千件衣服!您看我這手,粗糙又起皺,您要為我做主!”
“駙馬,我平時連路都很少走,駙馬他竟然!竟然讓我去爬山!多高多陡的山啊!還讓我從山頂順著一根麻繩往懸崖下爬!嚶嚶嚶……差點(diǎn)以為再也見不到我的公主了!”
“駙馬他好狠!他拿劍恐嚇我!他拿烤肉的煙熏我!他言語侮辱我!他眼神凌遲我!公主,您知道我有心疾……怕是時日無多……”
燕瑯:“……”
李漫推開靠自己最近的面首,對燕瑯笑了一下:“駙馬,你不需要解釋什么?!?p> 燕瑯倒是真的想解釋一下。可他解釋的清么?
他扭頭就走,出了占花院,只覺得這偌大的公主府,實(shí)在是太過擁擠逼仄,讓他想盡快踢掉那群賤男人,還自己清新的空氣。
“駙馬留步。”身后,百樂跟了出來。
燕瑯沒有回頭,冷冷道:“何事?”
“駙馬既然當(dāng)自己是這公主府的男主人,將我們這些做‘弟弟’的如此欺負(fù)。那駙馬也應(yīng)當(dāng)將男主人的義務(wù)承擔(dān)起來?!?p> 燕瑯轉(zhuǎn)身,盯著百樂,莞爾一笑:“百樂是在提醒本王與公主的夜生活少了?”
百樂道:“駙馬與公主大婚時,曾當(dāng)眾承諾以后負(fù)責(zé)公主的日常開支。如今,也有差不多三個月了,百樂管著公主的賬目,卻是不見駙馬拿來分毫?!?p> 燕瑯點(diǎn)點(diǎn)頭:“把你家公主的賬單送本王書房,本王雙倍支付——至于你們這些男人的開銷,休想本王出一分錢。”
“駙馬放心,我們都是自給自足?!卑贅纺樕戏浩鹨唤z極淺的微笑。
燕瑯蔑視地點(diǎn)點(diǎn)頭:“如此便好。本王有財(cái)富傾國,卻不是爾等賤男人可以肖想的。”
入夜,李漫回到房里,卻見原本總是在天還沒黑透就已經(jīng)賴在床上等自己的男人,不見蹤影。
李漫問身邊丫鬟:“駙馬呢?”
丫鬟道:“駙馬尚在書房挑燈夜讀。”
李漫想了想:“今日不是十六?”
“回公主,今日正是十六?!?p> 李漫有些意外。那個天天盼著十五十六的同房日子的燕瑯,今日竟然轉(zhuǎn)了性子?她披起一件朱紅色的軟煙羅披風(fēng),好奇地往書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