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瑯深一腳淺一腳,踉踉蹌蹌地下了山。
元寶等在山下,等著燕瑯的凱旋,胸中醞釀了一大堆贊美的言辭。然而看見燕瑯臉色發(fā)白,一身鮮血淋漓時,那些贊美之詞都吞進(jìn)了肚子,大驚失色地上前扶住燕瑯:
“王爺!王爺您沒事兒吧!”
“事兒大了!”燕瑯整個人重量都壓在元寶身上,語氣微喘,“速速帶本王回王府!低調(diào)點,別被公主府的人撞見?!?p> 說完,又是一大口鮮血!
這次他索性也不裝了,嘴里咒罵一聲,破罐子破摔地扯起破碎的衣衫擦了,在元寶的攙扶下,搖搖晃晃地上了馬車。
后山。
一群面首面面相覷,氣氛甚是詭異。
有面首語氣酸酸的:“公主厚此薄彼?!?p> 百樂睨了這群沾酸吃醋的男人一眼:“對你們,只是為了培養(yǎng)聽雪樓的殺手;對駙馬,那是當(dāng)自己的枕邊人調(diào)教。能一樣?”
面首們齊齊嘆了聲。
云霧咦了一聲:“公主發(fā)飆了!”
遠(yuǎn)處,李漫若有所覺般,一雙剔透的眸子朝面首這邊望來。
面首們頓時作鳥獸散!
云霧找臺階:“該去給公主準(zhǔn)備午膳了!撤!”
瞬間一群面首撤了個干干凈凈。只有百樂,幾個瞬移之下,來到了李漫面前,也不說話,只靜靜地靠在一棵樹前,當(dāng)起了李漫的影子。
旁邊,三只豹子沒有收到李漫的命令,不敢離去。
李漫脫掉最外面的裙子,露出一身勁裝,冷冰冰地看著三只豹子:
“剛才,打駙馬打得爽了?”
三只豹子慢慢后退,瞳孔微縮,閃過懼色。
李漫扔了裙子:“那便與本宮過過招?!?p> 旁邊,百樂輕笑一聲,半仰起臉,伸手擋住了直逼面門的陽光。將那雙看不透的眼眸,輕輕合上。
一個時辰后,李漫下山,占花院里面首熱情地一擁而上,噓寒問暖。
云霧見李漫一身的血,忙命侍女去為公主取新的衣衫,又與其他面首一起,仔仔細(xì)細(xì)地將李漫從上到下檢查了個遍。
“不必興師動眾。不是公主的血,是豹子的?!卑贅访鏌o表情的解釋了一句。
李漫拍拍云霧的肩:“你安排人送一批治療外傷內(nèi)傷的藥材去富貴王府。”
百樂補(bǔ)充:“告訴駙馬,不是覺得他受傷嚴(yán)重,只是公主府藥材太多,堆不下了?!?p> 李漫瞪百樂一眼,卻沒反駁。
富貴王府里。
燕瑯身上纏著好幾圈的繃帶。治傷的大夫不停告誡:
“王爺,這外傷好治,內(nèi)傷卻需要靜養(yǎng),老朽看,您這胸上的內(nèi)傷十分嚴(yán)重,恐怕沒有一年半載是無法痊愈了。還請王爺不要飲酒,不要再動武,好生將養(yǎng)?!?p> 燕瑯示意元寶先出去。
然后,他放低聲音,問大夫:“可以行房事吧?”
大夫神色木木的:“最好別……”
燕瑯眼里帶了懊惱之色:“本王小心一點,應(yīng)該沒事的吧?”
大夫心中吐槽一句,面上帶了為難:“王爺,身子要緊?!?p> 燕瑯直接放了一只金元寶在大夫手里:“現(xiàn)在,能嗎?”
“王爺,老朽是關(guān)心您的身體。您給再多錢,老朽也還是那句話,不——”
燕瑯猛地打斷:“如果,本王只老老實實躺著承受呢?”
大夫臉上繃不住了,尷尬道:“這樣的話,若情緒起伏不大,動作輕緩,還是可以……”
燕瑯終于舒緩了臉色,點點頭:“本王知道了。好好替本王調(diào)理身子,本王少不了賞賜?!?p> 大夫捧著金元寶,心情復(fù)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