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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世傾情

第十一章 情到濃時

再世傾情 紅塵夢兮 10501 2020-10-23 13:38:09

  這日,蘭汐起床,看著滿園的梅花花苞,心中忍不住感慨道:“流云,你現在走到哪了?一個月過去了,院子的梅花花苞已現,你是否已在返途的路上?”自從決定跟著自己的心走以后,蘭汐對流云的思念越來越濃。原來這就是愛一個人的感覺,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他,樂君之樂,擔君之憂。

  此時,太子的隊伍,剛到達天行山兩日。這兩日,慕容逸塵一直忙著與寺里的高僧斡旋,安排公主啟程的一切事宜。今日,方得閑,來到寺里最高的看臺,默默的眺望遠方,思念著自己的心上人。一個月過去了,自己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她,夜里輾轉難眠,常常睜眼到天明,心卻是越來越甜。

  這時,遠遠走來一個妙齡女子,身著淡粉衣裙,長及曳地,細腰以云帶約束,不盈一握,發(fā)間一支七寶珊瑚簪,一頭青絲梳成華髻,散于肩上,一雙鳳眼媚意天成,櫻桃小嘴調皮可愛。這便是當今圣上最為寵愛的雪公主,慕容雪飛。

  看到樹下的太子,雪飛停住了腳步,忍不住回憶起來。自己的母妃,只是父皇無意中看上的宮中侍女,被父皇寵幸后,封為麗妃。母妃出身低微,幸得梅妃幫助,視她如姐妹,方在宮中沒有太受欺負。從小,自己經常受人欺負,若不是太子哥哥每次出手相救,自己早已是傷痕累累。

  八歲時,宮中突然一場大火,哥哥在大火中毀容。從此,自己就再也沒有見過他。無數次,自己懇求父皇,準許她前去太子府探望,均被父皇拒絕。這次的重逢,他們已經分開快十年了,沒想到,二人的感情依舊,這讓雪飛覺得很安慰??墒?,看著哥哥那孤單的背影,自己還是忍不住悲從中來。哥哥是一個這么好的人,為何從小便經歷坎坷?雪飛希望,能有人,能替自己好好愛他,撫慰他那孤獨落寞的心。

  雪飛收回思緒,努力舒展笑容,跑了過去,喊道:“太子哥哥,原來你在這里,我找了你半日了?!蹦饺菀輭m回過神來,緩緩轉過身,看著向他跑來的少女。十年了,曾經那么愛哭的小女孩,一轉眼,便長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待她來到面前,慕容逸塵道:“雪飛不準備啟程的事宜,找太子哥哥做什么?”盡管看不到他的面容,那熟悉的聲音,卻讓雪飛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她緩緩說道:“出行的東西,靈兒正在收拾的,沒我什么事!”

  慕容逸塵忍不住笑出聲,道:“我們雪飛妹妹雖然長成了一個大姑娘,心性還是沒變吶。”

  雪飛佯裝不服,道:“太子哥哥,我已經長大了,你不要總是把我當小妹妹看?!?p>  慕容逸塵饒有興致的看著她,笑道:“哦,那我們雪飛可是有心上人了?”

  雪飛一聽,臉上飛起兩抹紅霞,佯裝責備道:“太子哥哥什么時候這么不正經了?”說完,突然感到好奇,在自己的記憶里,即使是十年前的太子哥哥,也總給人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大火后,他一直把自己關在府內,他的身上,居然看不出一點孤獨抑郁的痕跡,反而給人一種很輕松的感覺。她忍不住問道:“太子哥哥,我們好久不見了,可是我覺得太子哥哥好像不太一樣了?!?p>  慕容逸塵一臉好奇,等待她繼續(xù)往下說。雪飛又道:“太子哥哥以前有點孤僻,可是,現在雪飛面前的哥哥,好像不一樣了?!?p>  慕容逸塵忍不住問道:“雪飛覺得哪里不一樣?”

  雪飛道:“太子哥哥現在會開玩笑了,整個人也開朗了很多。”雪飛本來想問,他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但最后忍住了。

  慕容逸塵沒有回答,眼前浮現出蘭汐那張純美的臉,朝他微微笑著。

  雪飛見狀,知道自己猜的果然沒錯,打趣道:“太子哥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慕容逸塵再次看向她,搖了搖頭,揶揄道:“你小小年紀,倒是很多管閑事,你是如何覺得太子哥哥有心上人了?”

  雪飛眨了眨眼睛,道:“我看過書呀,書里說的,愛,可以融化一個人冰冷的心。哥哥的表現,肯定是遇到了心上人無疑?!?p>  慕容逸塵忍俊不禁,自己的小妹妹,說起感情的事,居然也是頭頭是道。雪飛好奇,繼續(xù)問道:“太子哥哥,她是哪家的大家閨秀呀?居然能融化哥哥這塊千年大冰塊?!?p>  慕容逸塵敲了敲她的頭,道:“你呀,還是一樣的古靈精怪!太子哥哥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雪飛看著面前的哥哥,更加的好奇,哥哥如今已經毀容,有哪位女子,能不介意他的外貌,而甘之如飴?雪飛為哥哥感到高興,可自己更迫切地想認識這位不一般的女子。她不停地搖晃著他的手,繼續(xù)追問道:“太子哥哥,你就告訴我,她是哪家的女子嘛!”

  慕容逸塵拗她不過,道:“好了好了,告訴你也無妨,她叫蘭汐,不是什么大家閨秀,是一個很普通的民間女子?!毖╋w大睜著雙眼,詫異不已,道:“太子哥哥,我以為會是哪家達官貴人的小姐呢。這是什么樣的女子,我好想認識她!太子哥哥又是怎么認識她的?我能不能見見她?”

  慕容逸塵看著面前激動的妹妹,只好無奈一笑,不語。她是什么樣的女子,在他眼里,她聰明、溫柔,就像落入凡塵的仙子,出淤泥而不染。

  慕容逸塵突然問道:“那我們雪飛可有心上人?”

  雪飛嬌嗔道:“太子哥哥無賴,不理你了!”說著,佯裝生氣地嘟著嘴。

  慕容逸塵求饒道:“好了好了,不取笑你了,我們雪飛如此聰明可愛,一般男子還真不敢高攀,太子哥哥等著看誰能俘獲你的心吶。”

  雪飛仰望天空,緩緩說道:“我的心上人,必會是一身正氣,馳騁沙場,心懷天下,玉樹臨風的大英雄?!蹦饺菀輭m看著她,始終不忍提到青丘太子之事,父皇囑咐自己多勸勸雪飛,接受青丘太子的和親,繼續(xù)維持兩國的和平。可是,自己如何忍心,剝奪她追求愛的自由。他忍不住打趣道:“這樣的人,或許只應天上有吧?”

  雪飛道:“太子哥哥不就是這樣的人?還有太子哥哥的心上人,難道不也是只應天上有么?太子哥哥能找到,我也能找到!”慕容逸塵一聽,心中感慨,是啊,汐兒,你就像誤落入凡塵的仙子,本應只能天上有,如今自己幸運遇上,應該是前世種下了無數的善,方能收獲今世的緣吧!

  次日,慕容逸塵一行便整裝待發(fā),啟程返回京都。

  這日夜里,蘭汐忙了一天,剛躺到床上,便沉沉的睡去了。她不知道,醫(yī)館的角落里,早已有人在悄悄地等待著動手的契機。待眾人均沉沉睡去,幾個黑衣人悄悄地從黑影中走出,各人手里提著一大桶酒,將醫(yī)館后院的四周,全澆上刺鼻的酒。隨后,舉著火把的黑衣人,將手中的火把扔了出去。頓時,火光沖天。

  玉楓安排的隨從,看著熊熊燃燒的大火,突然驚醒。一人火速前去宰相府報告,余下的人,提起水,試圖趁火勢不可阻擋之前澆滅火。

  嘯天睡夢中,突覺憋悶,驚醒了過來。只見屋里煙氣熏天,他忙沾濕了床邊的棉布,捂著嘴,跑了出來。待到來到門外,頓時大吃一驚,醫(yī)館后院,早已是火光沖天,分不清方向。他急忙大聲呼喚著蘭汐,見沒人回答,只好沖了出去。少陵一家三口站在不遠處,看到從火中沖出的嘯天,少陵快步沖了過來,問道:“嘯天哥哥,蘭汐姐姐呢?”嘯天一驚,方意識到蘭汐還困在屋里。

  這時,玉楓跑了過來,看了看四人,將一桶水澆在身上,沖進火中?,F在的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為了殿下,救出汐姑娘。蘭汐困在屋里,一籌莫展,火勢太大了,自己根本無處可躲。正當她不??人灾H,突然從屋頂掉下一根橫木,砸向了她,隨后,她便倒地,失去了意識。玉楓進入屋內時,看到的,便是躺在地上的蘭汐。他急忙沖過去,將她扛在身上,迅速沖了出去。

  這時,煜王突然出現,看到從火里沖出來的二人,焦急地跑上前來,從玉楓手里接過了蘭汐。他不停地呼喚,奈何蘭汐沒有回應。煜王便抱起蘭汐,對身邊的鎩羽道:“快安排馬車,我要帶她回府找御醫(yī)診治。”嘯天不放心,忙跟了上去。

  經過一日一夜的救治,蘭汐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而身側,趴著一臉憔悴的煜王。蘭汐的心中頓時五味雜陳,深知自己無法回報他的真心,更加郁悶難紓。

  煜王感受到床上的挪動,睜開了眼,當他看到醒著的蘭汐后,喜出望外,忍不住坐了起來,拉過她的手,問道:“汐姑娘,你醒了?”蘭汐默默的點了點頭。他將她扶起,關切的問道:“你覺得怎么樣?你餓了沒有?我讓人送吃的過來?!蔽创m汐回答,他匆忙走到門口,對外面站著的丫鬟吩咐道:“快去拿點好吃的過來。”說完,又快步走了回來,坐在床側,看著蘭汐。

  蘭汐被他盯得頗為尷尬,突然想起醫(yī)館的眾人,忙問道:“嘯天他們怎么樣?有沒有受傷?”話音剛落,嘯天走了進來,驚呼道:“姐,你終于醒了!”說著,來到了床側。

  煜王看了看二人,雖然突然被打斷,心有不甘,但還是識趣地說道:“你們兄妹倆先好好聊,我去去就來!”蘭汐沖他點了點頭。

  待煜王離去,嘯天道:“姐,你昏迷了一天一夜,我們都很擔心你!”

  蘭汐心中內疚,又問道:“其他人怎么樣?”

  嘯天道:“我們都沒事,不過,醫(yī)館……”

  蘭汐忙問道:“醫(yī)館怎么了?是不是全被燒光了?”

  嘯天安慰道:“沒有,只是后院被燒了,前面的藥材沒事?!碧m汐一聽,方放下心來,至少人和藥材都沒事,其他都是身外之物。

  嘯天又道:“姐,你先好好養(yǎng)病,身體養(yǎng)好了,一切從長計議?!?p>  蘭汐點了點頭,又問道:“是你救我出來的?”嘯天搖了搖頭,道:“那天火勢太大了,我一下子懵了,是玉楓舍命救的你,后來煜王來了,將你帶到煜王府接受診治?!?p>  原來是玉楓,難道流云早就猜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會有人對醫(yī)館下手?那人會是誰?自己三番四次被人暗殺,到底背后指使的人是誰?蘭汐真希望,流云能在自己身邊,解答自己所有的疑惑。

  蘭汐想了想,道:“嘯天,你這幾天去看看醫(yī)館,是否還能重新裝修,我們經營了半年,我不想就這樣毀了!”

  嘯天安慰道:“姐,你不用擔心,這幾天,玉楓一直在張羅醫(yī)館重修之事,想必很快便煥然一新了?!碧m汐一聽,對流云的思念更甚,不知道他如今到哪了?

  蘭汐在煜王府內,幾次要求前去察看醫(yī)館,均被煜王以身體尚未康復為由,勸阻下來。蘭汐無奈,只好如那籠中鳥般,每日無所事事。好在還有煜王的書房,滿滿的書,可以供她品味。她也屢屢以看書為借口,盡量避免與煜王的長時間相處。

  這日,蘭汐像往常一樣,一個人安靜的坐在書房內看書。突然,門外傳來了一聲冷笑,隨后,一個唇紅齒白,頗為嫵媚的女子扭著身子走了進來。女子一身紅色的絲綢長裙,腰間用絲帶緊緊的系著,襯得那腰身如蛇般纖細性感。

  蘭汐只是抬頭看了一眼,便忍不住低聲咒罵了幾聲。自從來煜王府以后,雖然只有過一次照面,卻足以讓蘭汐對面前之人避之而唯恐不及。面前的女子,若放在現代,絕對是一流的小三角色。此女不是別人,正是煜王府內最受寵的小妾紅衣。

  “喲,我當是誰,原來是汐姑娘在這里看書?沒想到汐姑娘不但醫(yī)術了得,文才也兼?zhèn)?,妾身真是羨慕!”紅衣媚笑道。

  蘭汐無奈的放下手中的書,笑道:“今日是刮了什么風,紅衣姑娘竟然來書房了?真是意外!”

  紅衣裊裊的走了過來,突然冷哼了一聲,笑道:“這是我們煜王府的書房,我怎么來不得?倒是有些人,是不是不應該來?”

  蘭汐無奈的搖了搖頭,道:“紅衣姑娘無需拐彎抹角,有什么話直說便是!”

  紅衣終于不再掩飾,冷冷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明說了。姑娘既然身上的傷已養(yǎng)好,為何還要賴在煜王府?難道姑娘也想飛上枝頭做鳳凰不成?說白了,姑娘還需拿把鏡子照照自己,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進我煜王府!”

  “是么?那還真是多謝姑娘提醒了!不過,這鏡子哪怕要照,也不應該我一個人照,姑娘覺得呢?”蘭汐不悅的看著她,道。

  “你——”紅衣咬了咬牙,道,“真是伶牙俐齒,難道君漓這么不喜歡你!哦,對了,你那醫(yī)館還好吧?那把火燒的可真是旺啊,只可惜只燒了你這狐貍精的尾巴尖,君漓真是沒用!”

  “你說什么?你說火是沈君漓放的?”蘭汐驚道,隨后恍然大悟,又道,“哼,難怪,我就想,皇城之下,什么人竟敢如此無法無天?”

  紅衣冷冷道:“你知道又如何?沈家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紅人,你能拿她如何?她要真的想殺你,便如捏死一只螞蟻,我勸你還是收斂收斂,別到處勾搭!”

  蘭汐終于忍無可忍,手中現出一根銀針,她神不知鬼不覺的在紅衣的大腿上一扎,便笑道:“多謝姑娘提醒,我看姑娘今日印堂發(fā)黑,恐怕沒有好事,姑娘還是管好自己吧!”說著,徑直往外走去。

  “你——”紅衣急忙追了上去,卻在來到門口之時,雙腿突然發(fā)軟,竟絆在那門崖上,狠狠的摔了出去,隨后,竟四腳朝地的趴在地上。旁邊的兩個小丫鬟見狀,欲沖上來將她扶起,卻在看到突然出現的煜王時,怯怯的站在原地。

  紅衣一邊呻吟,一邊抬頭朝蘭汐看去,卻看到了一雙男人的腳。她沿著那雙腳往上看,突然嬌聲哭道:“王爺——”隨后,雖然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的嘴竟然歪了。她無措地看著緩緩蹲下來的煜王,哭的淚流滿面,我見猶憐。

  煜王看了她一眼,心中竟是忍俊不禁,想起初見蘭汐那日,她也是這樣捉弄那小官。他佯裝嚴肅道:“紅衣,你怎么了?哎呦,是不是剛才太激動,腦子里哪根血管破了,壓迫了神經,出現了中風之兆?”

  這時,站在一旁的蘭汐突然一愣,想道:“他怎么知道這些?難道他也是穿越的?不對,不可能,那只能說明那日自己捉弄那狗官的時候,他也在!”

  煜王的話,把紅衣嚇得花容失色,欲掙扎著爬起來,卻無濟于事。煜王見狀,嘆了口氣,道:“以后還是收斂點,學學怎么看臉色!”說著,看向旁邊的丫鬟,吩咐道,“還不把她扶起來送回房里請大夫看看,省得在這丟人現眼!”

  旁邊呆呆站著的兩個小丫頭聞言,急忙走上前來,匆忙扶起紅衣,把她扶了下去。

  三人走后,煜王回頭看向蘭汐,笑道:“汐姑娘今日真是好興致!”

  蘭汐苦笑道:“煜王莫要見怪,一時興起,想著試驗一下最近研制的藥物,沒想到還真的挺管用的!真是不好意思,用了你最寵愛的妾氏做我的實驗小白鼠!”

  “實驗小白鼠?”煜王疑惑道。

  “哦,就是替我嘗試新藥的人,我一般叫她小白鼠!”蘭汐解釋道。

  “小白鼠!嗯,有趣,看來,紅衣以后又有新名字了!”煜王笑道。

  蘭汐一聽,腦中一堆烏鴉飛過,無奈的沖他笑了笑,便不再言語。

  半月余后,太子的隊伍,正走在前往京都的路上。這時,假扮成南宮流云的墨雨騎馬來到馬車旁,對車內的慕容逸塵說道:“殿下,還有三個時辰便可到達京都?!?p>  慕容逸塵應聲,道:“此處較為偏僻,你提醒眾人保持警惕,只要順利過了前面的樹林,相信后面便不會有什么事!”墨雨應聲,便走開下達命令去了。

  慕容逸塵披著厚厚的白色外套,坐在馬車內,想著不遠處的心上人。汐兒,你在京都過得如何?是否如我一樣天天想念夜不能寐?我給你帶回了天行山頂上的臘梅,等我回去,我在你后院植滿臘梅如何?此刻,面具下男子的雙眼溢滿柔情。

  這時,不遠處的樹林里,一隊帶著黑色面具的男子騎在馬上,聚在一起似在謀劃著什么。突然,一騎飛騎朝他們飛奔而來,來人來到眾人面前,迅速下馬,在其中一個男子面前跪下稟報道:“啟稟公子,太子一行已進入樹林。”

  沈炎冥抬頭看了看太陽,琢磨著時辰,道:“還有幾里便進入京都,我們要在他們進入京都前下手,這里是荒郊野外,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時機!現在我們分抄兩路包圍埋伏,未時三刻動手,走!”眾人聽令,紛紛離去。

  走在樹林里的墨雨,突然感到濃濃的殺氣襲來,伸手抓住腰間的劍,調轉馬頭,悄悄對馬車里的慕容逸塵說道:“殿下,有殺氣!”

  慕容逸塵鎮(zhèn)定自如,點了點頭,道:“我也感覺到了,沒想到兵器庫一毀,他們便如此著急斬草除根。如果我沒猜錯,他們派出的人馬不少。你去吩咐大家小心,必要時,調出飛騎!”墨雨聽令,迅速離去號令眾人。

  樹影中,沈炎冥輕輕的揮了揮手,樹上的眾人便飛身而下。隊伍中的眾人緊急勒住馬,圍著馬車,擺出待戰(zhàn)的架勢。

  “保護殿下和公主!”墨雨大聲喊道,怒看向來人,又道,“敢問是哪路英雄?我們只是路過此地,請行個方便!”

  領頭的面具男子喝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那就不要怪我們不客氣了,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兄弟們,上!”

  場面瞬間雜亂起來,刀劍聲、馬蹄聲、馬車倒地聲、女眷尖叫聲,聲聲刺耳。突然,領頭的面具男子舉起劍,飛身朝馬車刺去。這時,馬車車頂突然被沖破,馬車內的慕容逸塵凌空飛起,緩緩地落到了地上。

  領頭的面具男子一愣,喝道:“沒想到你的武功竟如此了得!”

  慕容逸塵冷笑道:“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說著,又大聲命令道,“保護好公主!”隨后,便飛身而起,與那面具男子交起手來。

  這時,馬車內的公主突然手握彩虹鞭子,跳下馬車,與敵人搏斗了起來。慕容逸塵見狀,一臉贊賞,喊道:“不愧是我慕容家的女子,巾幗不讓須眉!”說完,繼續(xù)投入搏斗中。

  墨雨退到慕容逸塵身后,道:“公子,他們都是頂尖高手,怎么辦?”

  慕容逸塵道:“迅速釋放信號,召喚飛騎!”

  墨雨道:“遵命!”說時遲那時快,馬上取出紙筒,隨著“啾”的一聲,一束紅色的火光沖飛上天。

  慕容逸塵心想道,“即使飛騎即刻出發(fā),也不見得及時,看來他們這回是要斬草除根,居然出動如此大的勢力。沈曼音,你還真是狗急跳墻啊!”

  這時,雪飛跑了過來,說道:“太子哥哥,他們人多勢眾,個個高手,怎么辦?”

  慕容逸塵看了看她,大聲命令眾人,道:“眾人聽令,保護公主,我們沖出去,一定要堅持到我們的人前來!”

  這時,領頭的面具男子看到沖天的信號,料想對方是要搬救兵,忙大聲吩咐道:“眾將聽令,速戰(zhàn)速決,一個都不放過!”說完,面具男子士氣大振,幾十個回合下來,慕容逸塵手下兵士死傷無數。

  這時,慕容逸塵吩咐道:“墨雨,你先掩護公主逃走,我隨后到!”

  墨雨不放心,道:“殿下,那你怎么辦?”

  慕容逸塵道:“放心,我不會有事的,快走!”

  墨雨猶豫,道:“殿下,飛騎快到了,我......”

  慕容逸塵怒道:“誰是你主子?”

  墨雨無奈,道:“是,屬下遵命!”說完,轉身拉起公主,沖出隊伍,迅速上馬,揚塵而去。

  慕容逸塵與剩下的護衛(wèi)繼續(xù)頑強抵抗。金色的面具上濺滿鮮血,不知是自己的還是敵人的,鮮紅的血從他的左手臂滴落,然這一切,絲毫無損他那攝人氣魄,即使是久經戰(zhàn)場的黑騎,也無法做到速戰(zhàn)速決。

  突然,領頭的面具男子拉起手中的弓箭,“嗖”的一聲,朝人群中的慕容逸塵射去。慕容逸塵正在專注的與敵人斡旋,未意識到飛來的箭,生生的被射中了后肩。他在箭的沖擊下,驀地跪了下去。他咬了咬牙,忍著痛反手拔去肩上的箭,繼續(xù)與眾人斡旋。

  遠處,十幾騎朝他們飛奔而來,慕容逸塵扶著同樣受傷的手臂,呲了呲牙,道:“黑騎,今日也是你們的死期?!憋w騎一到,將令一發(fā),“上,保護太子殿下!”說完,迅速圍到太子周圍,朝向敵方。

  看著突然沖出的十幾名臉帶金色面具的男子,沈炎冥大吃一驚,想道:“太子長期深居太子府,何時培養(yǎng)了如此勢力?連父親和姑媽都未曾知曉。今日想是無法鏟除,何不先撤退再另謀成事?”于是,擺了擺手,命令眾人撤退。

  飛騎見狀,欲追之,慕容逸塵道:“窮寇莫追,小心有詐!”

  領頭的男子跪拜道:“屬下來遲,請?zhí)铀∽?!?p>  慕容逸塵突然吐了口鮮血,道:“是我大意了,看來以后不能小瞧了他們!”

  男子驚道:“來人,速帶太子回去醫(yī)治!”

  慕容逸塵擺手道:“不用,你們迅速撤離,不能讓敵人知道你們的存在,要不是事出突然,本不應該召喚你們前來,去吧,先扶我上馬!”慕容逸塵一上馬,便迅速策馬離去。汐兒,等我!鮮血拋灑了一路,等慕容逸塵進入京都城門時,天色已黑,他的意識已開始逐漸模糊。

  如今的蘭汐,身體終于完全康復,只是,盡管用了煜王贈予的修復膏,蘭汐的肩后還是隱約留著燒傷的痕跡,想必還要些時日方能恢復,可她并未放在心上。趁今夜煜王突然被召入宮中之際,她偷偷出了府,來到了醫(yī)館門前。

  從外面看醫(yī)館,完全看不出燒過的痕跡,蘭汐緩緩走了進去,突然感到慶幸,幸好醫(yī)館的前院,完全沒有被毀。她繼續(xù)往里走去,一個煥然一新的后院出現在眼前。經過玉楓半個月來的努力,完全讓人看不出,一個月前,這里曾經燃起熊熊大火。

  突然,蘭汐隱約聽到門外傳來無力的敲門聲。她忍不住納悶,這么晚,誰會來醫(yī)館?邊想著,便往外走。她來到門前,側耳傾聽,沒聽到聲音,只好偷偷的拉開一條門縫。只見一匹白馬腳下,躺著一個戴著金色面具的男子,渾身是血。蘭汐忙開門走了出去,在男子面前蹲了下去,輕輕呼喚。男子未語,但身體動彈了一下。

  蘭汐心中一喜,忙扶起男子的胳膊,在他的配合下,踉踉蹌蹌地朝醫(yī)館二樓走去。終于來到二樓的床上,蘭汐讓男子躺在床上后,便匆忙跑了出去。不一會,拿回了一盆熱水和自己的金瘡藥。

  在昏黃的燭光下,蘭汐小心謹慎地給男子取下面具,當她看到面具下的那張熟悉的臉時,不禁驚愣在原地。半晌后,方喚道:“流云,怎么會是你?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怎么傷成這樣?”南宮流云臉色慘白,雙目緊閉,昏迷著,并沒有回應蘭汐的質問。

  蘭汐來不及多想,脫開他的衣服,看手臂上、胸前那猙獰的傷口后,頓時流下淚來。蘭汐小心地給他清洗傷口,隨后涂上了自己的獨家金瘡藥。突然,她覺得不對勁,給流云把了把脈,不對,他中毒了!蘭汐將流云的身體翻了過來,便看到了后肩上的箭傷,傷后周圍已經發(fā)黑。她匆忙跑到樓下,找出了自己最新研制的萬能解毒藥。然后跑回樓上,將解毒丸放進自己的嘴里,再含上一口水,低頭將藥送進了流云的口中。

  蘭汐看著面前奄奄一息的流云,淚流滿面,自言自語道:“流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你會戴著金色面具?”金色面具!蘭汐一下子愣住了,飛燕曾經跟她說過,太子一直戴著金色面具,為什么流云會戴?流云會是太子么?不對,太子已經毀容了,他們不會是同一個人,那流云是在假扮太子?為什么?難道他們早就知道一路會有危險?太多的疑問,蘭汐多希望面前的男子能醒過來告訴她。要是在現代,輸個血,他馬上就能醒過來,而如今,三個時辰過去了,還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此刻,沈將軍府內書房,傳出一聲犀利的咒罵聲,“廢物,你們這么多人,居然還除不掉幾個蝦兵蟹將,真是沒用!”

  沈炎冥不服,道:“爹,他們突然來了十幾名援兵,看起來也是個個高手,這也是我們始料未及的?!?p>  沈霸天大吃一驚,道:“哪來的援兵?”

  沈炎冥道:“沒見過,個個帶著金色面具,陣仗不亞于咱們的黑騎。”

  沈霸天摸了摸下巴的胡子,琢磨道:“莫非慕容仁杰真的在防著我們?當年慕容仁杰賜太子居于宮外,我就覺得里面大有文章,果不其然,他們還留有一手。哼,我量他們也翻不起什么巨浪,我沈家為兩朝重臣,一直手握兵權,即使他們私下蓄養(yǎng)精兵,也難以匹敵我五千黑騎、十萬精兵和五十萬騎兵步兵。慕容仁杰,慕容逸塵,我們之間的戰(zhàn)爭剛剛開始?!?p>  沈炎冥走出書房,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心中悵然。從小到大,父親眼里就只有煜王,不管他如何努力,從來得不到父親的認可。父親對煜王的關懷,甚過他這個親生兒子,即便將黑騎交給他,也只是把他當成他權力的棋子。父親,你什么時候才知道,我才是你真正的兒子?

  南宮流云緩緩地睜開眼睛,朦朧中,發(fā)現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床上。他側目,遇上了蘭汐那張憔悴的熟睡著的臉。原來,她累的趴在床邊睡著了。凝視著沉睡中少女那白皙的臉,長長的睫毛下,眼睛一顫一顫,想是哭過,眼睛有點腫,南宮流云忍不住心疼起來。小巧而挺直的鼻子,還是紅紅的,那張柔軟的櫻桃小嘴,即使在睡夢中,也讓人有一親芳澤的沖動。

  南宮流云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突然感到臉上一陣溫暖,蘭汐輕輕的動了動頭,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從夢中驚醒。四目相視,久久凝眸,她雙睫微顫,嫣然一笑,他明眸璀璨,嘴角輕揚,盡顯萬分柔情。

  蘭汐驚呼道:“流云,你醒了?”說完,忙俯身站起,將南宮流云扶起斜靠在床上。

  慕容逸塵伸手撫摸蘭汐的臉,道:“我以為我回不來了!”

  蘭汐勉強扯出笑容,道:“怎么會?說好了梅花一開,你就回來的。這不,院子的梅花已經全部開了,等你可以下床,我?guī)闳タ纯??!闭f完,又忍不住問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你為什么戴著面具?”

  南宮流云咳嗽了幾聲,蘭汐忙關切道:“你沒事吧?”

  南宮流云道:“我沒事,路上出了點狀況,現在沒事了!面具的事——”南宮流云真想告訴她,自己的真實身份,“汐兒,我叫慕容逸塵,南宮流云只是我的掩護?!笨墒牵荒?,他可以不擔心自己是否會暴露,可是他害怕,害怕給她帶來傷害?!按舜纬鲂校瑸榱搜谧o太子,我假扮成了太子,也因此避免了太子被奸人所害!”說完,他眼里閃過一陣殺氣。

  蘭汐將信將疑,拍了拍胸口,道:“那就好,你知道么?昨晚看到你滿身是血,我……”未待蘭汐說完,南宮流云便把她緊緊地摟了過來,吻上了她的唇。這一次,他沒有蜻蜓點水,而是熾熱纏綿。

  蘭汐只覺全身發(fā)麻,無力的依附在他懷里,感受著他柔軟的唇帶來的悸動。像是過了許久許久,感受到懷中少女微微的喘息,南宮流云方不舍的離開那兩片溫柔的唇。可是,未待蘭汐緩過神來,南宮流云便雙手一抱,兩人雙雙躺倒在床上,蘭汐欲掙扎,耳邊卻感受到一陣灼熱的鼻息。

  南宮流云那邪魅的聲音在蘭汐耳邊響起,“別動,就這樣躺著!”說完,將蘭汐更緊地攬進自己的懷里,下巴抵在蘭汐柔軟的秀發(fā)上,“你再動,我怕我控制不住自己!”

  蘭汐輕笑道:“你渾身是傷,我還怕你不成?”

  南宮流云邪笑道:“汐兒莫不是想試試看?”

  蘭汐羞得滿臉通紅,頃刻安靜了下來。又忍不住嗔聲道:“你這樣我沒法睡!”

  南宮流云在蘭汐的耳邊輕聲問道:“那汐兒想怎么睡?”蘭汐忙住嘴,不一會,便沉沉的進入了夢鄉(xiāng)。南宮流云感受到懷中人兒胸口的起伏,也慢慢的進入了夢鄉(xiāng)。

  次日,南宮流云與蘭汐在相擁中緩緩醒來。蘭汐欲起身,南宮流云手上用勁,始終緊緊的環(huán)住她。蘭汐哭笑不得,只好由他去。他將臉埋在她的秀發(fā)里,深情說道:“汐兒,我再也不想離開你了。沒有你的日子,我寢食難安,徹夜難眠。”

  不得不承認,這一覺,是自己這兩個多月來,睡得最安穩(wěn)的一次,他突然感謝這次受傷,讓自己的心,與她更靠近。蘭汐突然小聲哭了出來,他見狀,忙將她的身體轉向自己,問道:“汐兒,你怎么哭了?”蘭汐再也控制不住,大聲哭了出來,將頭埋進了他的懷里。

  許久,她方斷斷續(xù)續(xù)地將醫(yī)館被大火所毀的事說了出來。南宮流云緊緊地摟著她,沒有言語,他在慶幸,這場大火,沒有對她和她的親人造成太大的傷害。他問道:“那汐兒這段時間都住在哪里?你昨夜又怎么會回到醫(yī)館?”

  蘭汐頓了頓,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最后,似是下定了決心,她說道:“大火那夜,我不幸受傷,是煜王將我?guī)Щ仂贤醺焸?,這段時間,一直在煜王府養(yǎng)傷。昨夜,煜王被召入宮中,我便偷偷地跑了出來?!?p>  南宮流云未料到煜王的介入,突然心中一酸,道:“都怪我,在你最需要的時候,沒有陪在你的身邊?!?p>  蘭汐感動,抬起頭給了他一吻,道:“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嘛,你不要擔心了?!?p>  南宮流云被她一吻,心中頓時融化,又問道:“你說你那天受傷了?快讓我看看,傷到哪了?”

  蘭汐臉紅,道:“現在好了,就是不小心被橫木砸到了肩?!?p>  南宮流云一聽,欲去扒她的衣衫,蘭汐忙將他攔下來,害羞道:“流云,我沒事了。”

  南宮流云看著她那通紅的臉,突然揚起一抹邪笑,道:“汐兒害羞了?”蘭汐搖了搖頭,未語。

  南宮流云道:“上次在山上,你……”

  蘭汐一聽,急忙捂住他的嘴,道:“你敢再提試試看!”說著,轉過身去。南宮流云慢慢的脫下她的衣衫,背上便露出了那醒目的燒傷痕跡,他突然雙眼發(fā)紅,說不清是因為憤怒還是心疼。他將嘴湊了過去,輕輕地吻上那個傷痕,蘭汐的心一緊,眼里再次被淚水濕潤,身子在他的親吻下,慢慢融化。

  許久,二人起身,南宮流云對蘭汐說道:“汐兒,我需要盡快返回太子府,玉楓他們沒有我的消息,想必已經著急如熱鍋上的螞蟻。至于煜王那……”說著,他緊緊的盯著她。

  蘭汐忙道:“我先回去接嘯天,煜王如今不在府內,想必沒人會為難我,我給他留下書信,便與嘯天返回醫(yī)館,你不用擔心我?!彼c了點頭,然后拿起床旁放著的金色面具,戴了上去。蘭汐疑惑,欲言又止。南宮流云道:“以防萬一?!?p>  慕容逸塵剛回到太子府內,墨雨便帶著雪飛走了過來。

  墨雨激動道:“殿下,你終于回來了。”說著,看著公主,又道:“殿下請恕罪,是雪飛公主非要過來,在下……”

  未待他說完,慕容逸塵擺手道:“無礙,起來吧!”

  雪飛走了過來,關切道:“太子哥哥,你的傷?”

  慕容逸塵道:“汐兒昨夜已替我療傷,現已無大礙,你不用擔心。對了,雪飛,你剛回宮,怎可私自跑出來?”

  雪飛道:“父皇答應的,我可不是私自出逃!對了,太子哥哥剛才說汐兒?她可是太子哥哥的心上人?也是蘭醫(yī)館的醫(yī)士?”

  慕容逸塵一聽,狠狠的瞪了旁邊的墨雨一眼,又看向雪飛,道:“雪飛,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管閑事了?對了,宮中現在情況如何?”

  雪飛神情凝重,道:“聽說太子哥哥失蹤,父皇雷霆震怒,處置了幾個大臣,沈霸天也被罰俸一月?!?p>  慕容逸塵臉色嚴肅,轉身對墨雨吩咐道:“墨雨,準備一下,我要進宮。”說著,轉身看向雪飛,道:“你跟我一起回去?!?p>  雪飛擺了擺手,道:“太子哥哥,我好不容易獲得父皇恩準出來看你,我現在不要回去。”說著,湊到慕容逸塵的耳邊,悄悄說道:“我要去醫(yī)館看看太子哥哥的心上人?!?p>  慕容逸塵一驚,道:“雪飛,你莫要嚇到汐兒,她不知道太子哥哥的身份。”

  雪飛一愣,隨后笑道:“太子哥哥放心好了,我肯定替你保守秘密,不會嚇到她的,你放心吧,好了,我走啦?!闭f完,未待慕容逸塵回答,便一溜煙的跑開了。

  午后,蘭汐的醫(yī)館剛重新開張,便從外面走進來一個妙齡少女,長得甚是嬌俏可愛。只見那少女,一看到蘭汐,便舒展笑容,快步走了過來,問道:“你就是蘭汐?”雖然很意外,但蘭汐并未覺得無禮。

  蘭汐疑惑地點了點頭,打量了她片刻,猶豫著問道:“姑娘可是來我蘭醫(yī)館看病的?”

  雪飛并未回答,而是圍著蘭汐轉了一圈,嘆道:“蘭汐姑娘果然長得國色天香?!?p>  蘭汐臉紅,道:“多謝姑娘謬贊!”

  雪飛道:“我叫雪飛,是太…….”說著,頓了頓,想起慕容逸塵的警告,又道:“我是墨雨的妹妹?!?p>  蘭汐奇怪,自己從未聽說過什么墨雨,為何這個女子會聽說過自己?她問道:“姑娘是不是認錯人了,我未曾認識叫墨雨的人?!?p>  雪飛納悶,墨雨是太子哥哥的貼身侍衛(wèi),以二人的關系,她不可能不認識墨雨。她突然想起太子哥哥說過,蘭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那在蘭汐的眼中,太子哥哥到底是何人?雪飛問道:“哥哥是太子府的侍從,蘭汐姑娘不認識?”

  蘭汐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跟太子府的人打過交道,姑娘確定沒有認錯人?”

  雪飛道:“肯定沒有認錯。哥哥說,京都有個奇女子開了家醫(yī)館,我覺得很不可思議,所以就過來了!”

  蘭汐上下打量著她,這個女子性格直爽,看起來敢愛敢恨,倒是很討自己的喜歡。她沖她笑了笑,道:“姑娘謬贊。我真的不認識太子府的人,不過,我跟宰相府的流云和飛燕相熟,說不定你哥哥是從他們那聽說的?”

  雪飛離開京都三年,從來沒聽說過什么南宮流云,只知道南宮宰相膝下有一女,名叫飛燕,自小身體虛弱,待字閨中。蘭汐如此回答,倒讓自己更加困惑。她搖了搖頭,想道:“別想太多了,反正見過太子哥哥的心上人了,改日再問太子哥哥好了!”

  雪飛忍不住上下打量起蘭汐,蘭汐忙著自己的事,竟也無暇顧及。除了為生計所迫,在所有女子都待字閨中的年齡,眼前的女子,居然自己開起了醫(yī)館,還一副怡然自得,我行我素之狀,真乃女中豪杰,雪飛不得不由衷的佩服,難怪太子哥哥會為她傾倒。

  離開醫(yī)館后,雪飛便慢悠悠的朝煜王府走去。三年不見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個哥哥如今是否還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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