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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啟呼吸紊亂,一雙眼睛瞪得尤為大,這女人竟敢當眾扇他耳光。
剛剛把林妙帶過來的公公搶先跪下了,一個勁的磕頭認錯,林妙還直直的站著,云淡風輕的與趙啟平視。
趙啟身旁的公公為他拍背順氣:“此女子一定是急不可耐的為了引起殿下您的注意,所以才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殿下您一定要息怒啊,氣壞了身子不值當?shù)?。?p> 趙啟覺得這太監(jiān)說得話蠻有道理的,這東宮的女人,哪一個不是費盡心思的想要討好他,得不到他,因愛生恨,做出什么過激舉動也不奇怪:“沒辦法,誰叫本太子生得玉樹臨風,位高權(quán)重,魅力無限呢,念在煙煙是初犯,本太子就不做過多的責罰,罰她回去閉門思過,本太子讓她出來的時候,你們再放她出來?!?p>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樣的狗奴才就有什么樣的混賬主子!”林妙冷冷說道。此言一出,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這聲音根本不是煙煙的。
公公護在太子跟前,厲聲質(zhì)問林妙:“你不是煙煙,你到底是誰?”
夜探東宮,林妙本不該把面紗摘下,但林妙做事一向光明磊落,不像某人,就知道躲在太監(jiān)的身后當縮頭烏龜。
林妙摘下面紗,滿殿通明的燈火瞬間失了顏色,和殿中其他女子的膚白貌美不同,林妙的肌膚早年被邊關(guān)的日頭暈染過,呈現(xiàn)出淡淡的淺麥色,柔和中不失堅毅,堅毅中難掩出塵的氣質(zhì),她的五官非常精致,尤其是那一雙靈秀天成的雙眸,任天下最出色的畫師也無法傳神的描繪出分毫,她或許沒有傾國傾城之姿,但她已經(jīng)把一類英氣逼人的美人演繹到了極致。
林妙粲然一笑,“我的樣子殿下可記下了,殿下若要秋后算賬,可莫要尋錯了對象,”話一撂下,林妙便祭出輕功,如夜鷹一般敏捷的飛上了殿頂,消失在了濃濃的月夜深處。
趙啟看著林妙的背影若有所思,美則美矣,但性子太過潑辣,必須找個人好好的治治她,否則很難保證她日后不會騎到男人的頭上來,趙啟對身邊的貼身太監(jiān)吩咐道:“你去好好查查此女子的身份,查出來本太子就做主將她許配給你做媳婦?!?p> 天上掉餡餅,太監(jiān)笑得花枝亂顫,馬上跪下來謝恩道:“多謝殿下恩典?!?p> 晨起,趙啟略做梳洗,貼身太監(jiān)著急忙慌的特來稟報,已然查出昨夜女子的身份。趙啟揉揉太陽穴,瞥了太監(jiān)一眼:“昨天本太子不是跟你說過了嗎?賞那名女子給你做媳婦,你不必來稟報了,直接去提親就行了。”
太監(jiān)頗為為難的跪下:“那位姑娘已經(jīng)名花有主了,就是殿下您借我個狗膽,奴才也不敢打那位姑娘的主意?。 ?p> “哦!”那個只會動手打人,毫無涵養(yǎng)的女人也會有傻子愿意娶,找機會本太子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那個傻子,看他是要前途還是要女人,不過就算是成了親,本太子也有能耐活生生的拆散他們,到時候那女子梨花帶雨的哭著求上門,本太子再考慮要不要收回成命,“說吧,到底是哪家的小兒瞎了眼,會瞧上那個粗鄙不堪的女人!”
太監(jiān)支支吾吾,良久才下定決心道:“殿下節(jié)哀,那女子名喚林妙,正是皇后娘娘親自為您挑選的未來側(cè)妃?!?p> 仿佛一道驚雷炸在耳邊,趙啟整個人都感到了一種深深的無力感:“怎么,那個天大的傻子居然是本太子!”
趙啟一上午都心不在焉,一想到自己想象中,那個溫柔嫻靜,賢良淑德的未來側(cè)妃面目全非,趙啟便一刻也無法再忍,他要微服出宮。
一大早林妙便把昨晚夜探東宮的事情都告訴了林恒。一陣驚訝過后,林父兀自強裝鎮(zhèn)定,太子是個混混性子,有仇必報,早早晚晚殺上門來,拿什么武器御敵呢?林父翻箱倒柜,里里外外都尋了個遍,卻找不到一件趁手的武器,但一切又好像是命中注定的,林父一眼就相中了院中正在清掃落葉的男仆人,的掃帚,二話不說,一把搶奪過來,大步流星的走到大門外站崗去了。
稍晚一些,趙啟只帶了個太監(jiān)便來到了林府門前。不甚氣派的林府門可羅雀,暗紅陳漆的正門大開,林恒大咧咧的靠著柱子低頭打瞌睡,鼾聲渾厚,掃帚被好端端的立在一旁。
出門在外,太監(jiān)小聲詢問趙啟:“奴才要不要去把那個老頭搖醒,讓林府上下都來迎接殿下進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