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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獄卒看趙啟面生,問年輕獄卒:“你把無關緊要的人帶來刑訊房做什么?”
年輕獄卒乜了一眼趙啟道:“這人嘴臭,欠調(diào)教!”
這年輕獄卒顯然不知道自己正在得罪的人是誰,一般人敢在趙啟面前說出這種不敬之語,腦袋都搬家好幾回了,但這年輕的獄卒顯然不是一般人,在作死的道路上一騎絕塵,趙啟日后再收拾他。
此時,趙啟的目光全部分給了十字刑架上的云容,這些獄卒也太殘忍了吧,好好的一個人被折磨成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老獄卒閱囚犯無數(shù),很少有進了刑訊房,還能頭不暈,腿不軟的主,心生些許好奇道:“這么多刑具,你看著不害怕!”
趙啟坦然應道:“怕!”
老獄卒道:“看著不像,不過骨頭硬不硬,還得上了刑具才知道?!?p> 走到這一步,趙啟也沒什么好顧及的,硬著頭皮道:“怪不得你們這么多人上了那么久的刑具,卻連一個區(qū)區(qū)弱女子都搞不定,殺人不過頭點地,誅人要先誅心,凡事先動動腦子,總沒壞處的?!?p> 迷迷糊糊間,趙啟的話盡數(shù)飄進十字刑架上云容的耳朵里,云容盡可能抬起頭,看向趙啟。
“你這臭小子,居然敢說我們沒腦子,我今天非把你的腦袋撬開看看,到底是誰沒有腦子?!蹦贻p獄卒說著拿起身邊的一把長滿鋸齒的鋒利長刀橫亙在他和趙啟的中間。
趙啟后退了一步,老獄卒及時抬手制止了年輕獄卒的魯莽行為,老獄卒問趙啟:“那你有什么高招,愿聞其詳。”
魚兒咬鉤了,趙啟暫時能松下一口氣,先提條件:“如果我今天幫了你們,你是不是就能答應不對我用刑?!?p> 老獄卒回道:“自然?!?p> 年輕獄卒把不屑都寫在了臉上:“我當是什么心高氣傲的主,還不是個貪生怕死之輩?!?p> 趙啟懶得理他,在生命都出現(xiàn)危險的情況下,當然保命才是最重要了,命都沒有了,一切都只能是空談,趙啟道:“那好,你和你的手下都先出去,我要跟犯人單獨談一談,我保證,半個時辰之后,給你們想要的答案。”
“好,”在沒有進展的情況下,老獄卒姑且相信趙啟一次,他指著桌上的那份口供道,“手印已經(jīng)有了,想辦法讓她簽字,只要你能讓她認下所有的罪,我就完好無損的把你放回牢房里去?!?p> 趙啟道:“一言為定,你先把這位老人家?guī)Щ乩卫锶グ?,我這里,用不到她。”
趙啟看著老獄卒和他的手下帶著阿婆離開了刑訊房,他才慢慢走到云容面前。
云容抬眸,臉上的污穢掩蓋了她本來的模樣,兩顆血紅色的眼珠子正直勾勾的盯著趙啟:“你放棄吧!我死也不會認罪,死也不會說出證據(jù)藏在哪里的?!?p> 趙啟道:“你放心,我支走他們只是單純的想和你聊聊,我希望你能相信我?!?p> 相信這個詞太沉重,云容怕自己給不起,她垂下頭,不再言語。
趙啟和云容之前僅有一面之緣,云容對自己存有疑心再正常不過,趙啟試圖去打開她的心扉:“一個人要死很容易,有千種萬種的辦法,在比如我現(xiàn)在拿起刑訊房中的任意一把刀,在獄卒進來之前割破你的喉嚨,你就能了無遺憾的死去了嗎?并不能,我只想告訴你死亡不是終點,只要你家人的仇一天沒報,你連去死的資格都沒有。”
云容無力的冷笑道:“可老天爺只給了我一個選擇,那就是在這座大牢里毫無尊嚴的死去?!?p> “錯,”趙啟撥開云容臉上的亂發(fā),讓她能夠進一步的看清自己,“如果你愿意的話,我就是你的第二個選擇?!?p> 云容看著趙啟眼睛中清晰的倒映出自己的影子,喃喃道:“我真的能相信你嗎?”
趙啟點點頭:“反正都要死,你何不最后賭一把?!?p> 半個時辰后,趙啟走出刑訊房,長舒了一口氣,那幫獄卒并沒有走很遠,年輕獄卒見著趙啟,開場就是一句冷嘲道:“師傅,我就說這小子搞不定,云容是塊難啃的骨頭,他怎么……”
趙啟毫不留情的打斷年輕獄卒道:“不好意思,你口中那塊難啃的骨頭已經(jīng)被我順順利利的啃下來了,還有,別把你的無能強加到別人頭上,不要以為你辦不到的事情,別人也辦不到?!?p> 老獄卒道:“既然你做到了我讓你做得事情,那我就遵照之前的約定,放你回牢房去?!?p> “師傅,您不能這么輕易的放過他?!蹦贻p獄卒對趙啟的屢次挑釁懷怒于心,并不想輕易的放過趙啟。
老獄卒道:“夠了,我的話你也不聽了嗎?”
年輕獄卒沒辦法:“徒弟不是這個意思,我這就把他放回牢房里去?!?p> 年輕獄卒把趙啟帶回牢房,就在趙啟進入牢門的一瞬間,年輕獄卒飛起一腳,踹在了趙啟的后腰上,趙啟往前一傾,重重的倒在了牢房的地面上,手和膝蓋均擦出了血。
年輕獄卒得逞一笑:“這就是得罪爺爺?shù)南聢??!?p> 胖男人來扶趙啟,趙啟推開胖男人道:“你一定會對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感到后悔的?!?p> 年輕獄卒覺得趙啟簡直就是瘋了,自己還被關在牢房,居然還敢威脅他,人說吃一塹長一智,這家伙就是不長記性,罷了,來日方長,他有的是機會好好的折磨趙啟,年輕獄卒蹙眉道:“你能出去再說吧!”
年輕獄卒走后,胖男人左右上下打量趙啟,驚嘆道:“進了刑訊房,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來,你是第一個?!?p> 趙啟不以為然:“這算什么,我不止要完好無損的走出刑訊室,我還要完好無損的走出這座大牢?!?p> 夜晚,月光飄灑在屋頂之上,一抹人影劃破這星子點點的夜幕,飛入晉云縣大牢的圍墻里。
大牢的入口處,一個來回踱步的獄卒,打哈欠正打得歡暢,林妙找準目標,疾如飛逝的雷電一般,一個側(cè)身,單手劈中獄卒的后脖頸,那獄卒來不及掙扎便整個人軟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