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xué)校的畢業(yè)典禮在2015年6月26日,那天清晨,窗外的鳥聲比往常清脆好聽,雖然趕上陰天,雖然有些悶,但是風(fēng)帶來的空氣還算清涼。
他們穿上學(xué)士服,走進禮堂。
在一套陳詞濫調(diào)的開場白之后,接著是一位獲得四年獎學(xué)金的學(xué)子的發(fā)言。
李木右眼皮不停地跳,索性閉上眼睛,這樣的典禮對于一個再努力也登不上臺的她來說可有可無,一睜開眼,卻看到了不想看到的人。
“李木李木,快看!”司徒瀾兒很興奮“易念,易念!”只見兩架鋼琴對著擺放,易念站在一架鋼琴面前,另一架旁邊也站著一個人,兩人向觀眾答禮,然后開始了,李木依舊不在狀態(tài)。
曲畢,掌聲雷動。
“李木李木,我心都快跳出來了!”瀾兒與李木耳語“你看那人,你看他好帥啊,把我的偶像都比下去了!愛了愛了!”李木假意微笑,低頭玩起手機,不再觀禮,她對于四年前散伙飯后的遭遇耿耿于懷。
“感謝,感謝我們學(xué)校的大才子易念同學(xué),和他的好友蘇明同學(xué),讓我們?nèi)缏犗蓸罚缟砼R自然,似陽光灑在你我心間安謐美好,再坐的即將步入社會的學(xué)子們,這是給你們最好的祝?!迸_上主持人恭維著,對于蘇明應(yīng)他的要求只是提了一個名字。
畢業(yè)典禮一結(jié)束,大家紛紛走出禮堂,合照留念。
李木有些無精打采,她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搞得她心慌,司徒瀾兒激動地拉著她,這可是畢業(yè)典禮呢!
“李木!”封止拿著相機跑了過來,只聽咔嚓一聲。
李木用手半擋著臉“你可真是,專拍我的丑照的嗎?”
“在我心里你怎樣都好看!”封止嬉皮笑臉地說。
“封止,你是不是有??!”李木搶過來他還要再拍的相機“干嘛又來這套!”
“好啦,我開玩笑的,你給我,我給你們拍照!”封止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笑容滿面。
“李木,你看,易念,還有”司徒瀾兒晃動李木的胳膊。
“易念旁邊這位誰?。 狈庵挂渤麄兛吹姆较蚩慈シ庵乖趺磿徽J得他,蘇封兩家是商場的合作伙伴,還是日常生活中的良師益友,封父總是按蘇明的要求去苛刻他,正因如此,才有了他今日的桀驁不馴。
“蘇明,這才是天之驕子!”衛(wèi)塵把手機屏上顯示的蘇明的簡介遞給了封止“不過話說回來,他跟李木是一個學(xué)校的,李木,……”
“李木,老同學(xué)來了,你不去打聲招呼嗎?”衛(wèi)塵話音未落,李木正想著說辭,吳川竟從人群中出現(xiàn)。
李木順著聲音出現(xiàn)的方向轉(zhuǎn)身,正在想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兒。
“我是吳川??!”吳川笑著說“不記得了?”
李木尷尬地笑了笑“我怎么會忘了呢!”又對瀾兒他們說“我高中同學(xué)”說完他們各自寒暄了幾句,到一旁照相去了,封止把相機遞給衛(wèi)塵,在一旁假意看其他同學(xué),時不時地偷瞄李木。
????“不過去說句話???”吳川一點也沒變化,他還是像高中那會一樣,說起話來臉上總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是天之驕子,我就不去打擾了吧!”李木話里帶著鄙夷,雖然時間過去了那么久,她對蘇明還是有些抵觸的。
“倒也是!”吳川笑著說“對了,你和咱班同學(xué)還有聯(lián)系嗎?”
李木搖搖頭,想趕快離開這里。
“怎么了,李木?”封止鞠著上半身看著不太高興的李木問。
“是封少啊”吳川表現(xiàn)的很恭維,這封止他得罪不起,看著吊兒郎當(dāng),一臉玩世不恭的樣子,卻在人場上混了好幾年的,他的城府是很深。
“如果她說話得罪了你,我先替她給你陪個不是,她向來是不會說話,”封止鞠了個半躬,看了看李木,“看她這么,”他停頓了一下“看她是個女孩子,你別跟她一般”說完她拉著李木的手要離開。
就在他們轉(zhuǎn)身要離開的剎那,“啪”地一聲,一記響亮的耳光落在李木臉上。
“晴子,你干什么?”封止拉住還要動手的孟晴子,她很是激動。
“干什么!手撕小三,”她惱的緊“我說你怎么要跟我分手,就因為她……”
“封止跟她認識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個犄角旮旯里面呢,竟然敢大庭廣眾下這樣污蔑人!”司徒瀾兒聽到動靜與衛(wèi)塵一起小跑過來,她挽住李木的手臂以示安慰。
“我污蔑她?她未成年就知道勾搭有錢人,自己有多臟自己敢說出來嗎?”孟晴子繼續(xù)嚷到,這時周圍的畢業(yè)生都聚集在這“李木,你私下有多少男的,你敢說嗎?”
蘇明坐在一旁,翹著二郎腿,玩上一款益智游戲,對正在發(fā)生的事很是漠然。
司徒瀾兒驚訝地看了看李木,不動聲色地抽回了挽著李木胳膊地手。
“別胡說!”封止把她松開,怒視著,他不信自己愛了三年,自己都沒舍得動歪心思的人是這樣的,他怒眼圓睜,“孟晴子,你最好現(xiàn)在就管住自己的嘴!”
李木怎么也沒想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看著事情發(fā)生而無還手之力,呆愣在一旁,不知所措。
周圍的人開始議論開來“我好像聽說過,在高中,李木,對,就是她,真的!”
“怎么又跟她同校,真是好煩啊!”
……
李木隱約聽到了些許,她想離開腿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你們瞎說什么,不怕爛舌頭嗎!該干嘛干嘛去!”封止極力保護她,卻開始亂了陣腳地大吼大叫起來“道歉,你們一個個的都給我道歉!”
司徒瀾兒卻漸漸地退到人群中,她不想趟這渾水。
“有理有據(jù)道什么歉,你看,封止,那時她還在上高中!”孟晴子把照片從包里拿了出來。
封止看了看照片,司徒瀾兒和衛(wèi)塵也湊了上去,封止無法置信的眼光看著李木,司徒瀾兒與眾人一臉嫌棄。
“你真是老少通吃啊!”孟晴子從包里又拿出中很多張張照片摔在李木臉上。
“這是真的嗎?”封止把照片遞給了李木,李木看著封止的眼睛,眼神慢慢滑落到照片上,最上面的一張是穆陽正往李木身上披他的外套,眼淚突然迸出眼角,嘴里一直重復(fù)“不是,不是的,不是的……”
封止失望了,手指一松,照片散落在地上“給我個解釋!”他上前把李木下巴死死地掐住,李木的身子掛在他身上。
“解釋什么???她媽就是這樣,估計她爸是被她母女氣死的吧!一家都丫小三,……”孟晴子眼里話里都是鄙夷。
“你他媽的閉嘴!”封止眼里帶著殺氣,孟晴子嚇得半天不敢動彈,轉(zhuǎn)而面對貼在自己身上的李木,那張原本帥氣的面容不知是因為惱怒還是因為不甘而兇狠嚇人。
“我要你自己說”封止一字一句地問。
李木說不出話來,全身木然無力,只有她的淚像傾盆大雨一樣流下來,任嘲諷誣蔑加之與己。
“要錢,你說呀,跟我這天天裝矜持,擺弄單純,轉(zhuǎn)身就風(fēng)流成性,你可真會玩!”封止氣的把李木甩到地面,頭也不回地離開人群。
正在所有人都對李木嗤之以鼻,議論紛紛的時候,蘇明看了一眼易念,易念知會,站了起來。
“這是怎么了,亂哄哄的,都散了吧,該干嘛干嘛,吵的腦仁兒疼!”易念雙手插在褲子口袋里“這畢業(yè)典禮鬧的,晦氣了啊!”
易念在這學(xué)校是個舉足輕重的人物,這一開口,大家紛紛散去,但是這事已在別人心中成了事實。
司徒瀾兒心中想“我怎么交了個這樣的朋友,不,太可怕了”她害怕衛(wèi)塵誤會,拉著他的手迅速離開了,隨口說了一句“我不知道她這樣,要知道,我就離她遠遠的,你相信我!”就這樣他們離開了。
李木無神地攤坐在地,事情來的太突然,她根本沒有還擊解釋的能力。
“你是繼續(xù)留在這兒,還是跟我走!”蘇明不知道什么時候走過來的,俯視她,他料定李木會逃避這樣槽糕的事兒。
李木費了好大勁兒站起來,但眼前一黑,倒了。
蘇明本能反應(yīng)地出手相扶“吳川!”
吳川從蘇明手里接過,攙扶住她。
“等下把這些都清理了!”蘇明看了看地上親密照,從上面踩過,語氣淡然。
“好”吳川把李木放在車上,然后把照片拾起來。
“你這是要毀了她??!”易念有些惋惜。
“人總是要對自己做的事負責(zé)?!碧K明突然有絲心軟,這種感覺他不太喜“這才只是剛剛開始”
車里。
“給鐘醫(yī)生打電話?!碧K明看了看躺在后座的人。
“好”吳川應(yīng)著,他的事兒吳川從不問原因,只要是蘇明說的,他都會照做。
鐘絲羽檢查了李木的身體,按了幾分鐘她的人中,李木皺著眉頭“嗯”地一聲,看了看眼前的人想開口說什么,卻又使不上力,眼神透著絕望和失落。
“沒事了,休息一下就醒了?!辩娊z羽對蘇明說道。
“嗯,吳川,送鐘醫(yī)生先回去”蘇明沒有在意她說的話。
李木努力地睜開眼,又無力地把眼睛閉上。
夜里,她被噩夢驚醒,淚簌簌落下,她酥軟地倚在床頭,心中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張宇在就好了”但又傷心起來“他會像別人一樣對我嗎?”就這樣抽噎著,直到身子倦極了,昏了過去。
第二天她醒來時,蘇明正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看著電腦。
“知道自己是怎么來的嗎?”蘇明走到她的床沿坐下。
她心中略有戒備地慢慢從床沿站起身來“謝謝你,把我?guī)щx那兒?!?p> “謝我?畢業(yè)禮物看來很合你心意??!”蘇明嘴角邪魅一笑,眼神像冰封的利劍一般刺的李木痛心疾首。
李木渾身顫抖,淚水爆滿眼眶,小聲抽噎,她往后退了退,她多想變成隱形人。
“為什么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哪里得罪的你?”李木臉上有些懼意。
“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可是送你大禮的人??!”蘇明臉上輕描淡寫的表情,像極了勝利者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