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p> 沈虛已經(jīng)有了結(jié)論。
這一拳的威力,之所以這么炸裂……
當(dāng)然是這道小真炎箓的效果。
而這道小真炎箓,似乎是把這十幾天來所凝聚的真氣,全部儲存在這里,一起爆發(fā)的結(jié)果!
沒錯,應(yīng)該就是真氣。
沈虛這些天來,從原主的記憶里,搜到很多這個世界關(guān)于真氣修煉的秘聞。
普通的江湖高手只能修煉出內(nèi)勁,終其一生,最高不過是內(nèi)家高手。
而真氣,則比內(nèi)勁精粹凝練許多倍,威力也高出好幾個層次,甚至能衍化為實質(zhì)。
有天賦的人,少年時即可感知真氣,被選拔去道院修煉。
沈虛沒有天賦,但有錢,因此可以躺在家里,對這些仙武秘聞津津樂道,如數(shù)家珍。
“那股熱流,應(yīng)該就是真氣。”
“之前錄入符箓時用的紅墨水,應(yīng)該是真氣在體內(nèi)的實質(zhì)化顯現(xiàn)?!?p> 沈虛心里有數(shù)。
而這些天喝的藥里,龍精虎猛丸提供了源源不斷的真氣……
這種奇異的效果,大概是因為體內(nèi)那個神奇小鼎的作用。
不然,吃龍精虎猛丸就能補充真氣的話……
那全世界遍地都是真氣大宗師了。
這么想著,沈虛微笑的吞下瓶中最后一粒藥丸,細心觀察小真炎箓的變化情況。
邊緣由灰變紅的速度略微加快了些,不過它的紋路復(fù)雜,由大量的符文勾勒,一時半會兒進度堪憂。
“還是需要更多的龍虎丸啊……”
“看來今晚又要加班了?!?p> “明天一早,必須進行一大筆交易了……”
沈虛暗自盤算。
……
側(cè)院,殘柳旁。
“先把燒焦掉的木頭澆上水,防止火星子復(fù)燃。”
“再把柳枝柳葉砍下來扔掉,防止著火,樹干明天再拾掇!”
趙星五正在吆五喝六,指揮著一群家丁收拾殘局,光頭在月光下熠熠生輝。
本來這也不關(guān)他的事。
不過練拳這么多年,打的最多的就是這棵老柳樹,打出感情來了。
“哎?小薛?。磕憧呻x這兒遠點。剛才少爺在這兒差點被雷劈了?!?p> 趙星五看見小薛在這里徘徊,不禁咧嘴笑道。
接著又拍了拍光頭:“我們這群皮糙肉厚的,倒是不怕雷劈。你們小姑娘可是要離遠點。”
薛玄姿沒有說話,只是內(nèi)心在微笑:
“你們不懂的。”
接著掃了一眼焦黑的殘柳和龜裂的地面,暗忖:
“是渡雷劫么?”
“又超出了我的預(yù)期啊?!?p> 薛玄姿微微蹙眉,抿了抿嘴,內(nèi)心泛起絲絲訝異,漣漪般散開。
渡劫,那是真氣修煉到象氣巔峰,才有資格沖擊的層次。
她只在龍淵道院的典籍秘辛中見過記載,并不知道真實如何。
只知道雷劫九重,一重比一重難渡。
越到后面,越是艱險,稍有不慎,便身死道消。
因此,據(jù)說有些修士選擇持盈守成,停留在當(dāng)前境界,不去冒險突破渡劫。
薛玄姿遠遠向沈虛房間。
燈光依然亮著。
“他應(yīng)該還沒睡,正在思考一些玄奧的法訣吧?!?p> “沖擊雷劫……那是怎樣的層次?!?p> “又需要何等魄力?!?p> “不過……他真的竟達到這種境界了么?”
薛玄姿內(nèi)心仍有些疑惑。
……
清晨,沈府。
沈虛盤腿坐在床上,一臉惆悵。
經(jīng)過了一晚上的加班,那道小真炎箓只有三分之一變紅。
其余部分的繁復(fù)紋路,依舊是黯淡灰色。
“需要大量真氣?。 ?p> 沈虛揉了揉臉。
此外,在灌注恢復(fù)小真炎箓的同時……
沈虛意外發(fā)現(xiàn),小鼎之上,再次出現(xiàn)新的灰色符文等待他錄入。
細想起來,其實昨晚這道小真炎箓煉成不久,那些符文界面就繼續(xù)刷新了……
只是當(dāng)時被小真炎箓的效果驚到了,直到后半夜才發(fā)現(xiàn)符文刷新。
而錄入這些新的灰色符文,同樣……
“需要大量真氣??!”
沈虛再次揉了揉臉。
然后發(fā)現(xiàn)小薛在一旁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目光有些奇怪。
“早飯不吃了?!?p> 沈虛把洗臉毛巾遞給她,也沒多想,接著說:“把陳七叫過來,我找他有事?!?p> 薛玄姿點點頭,轉(zhuǎn)身出門。
她看得出沈虛有些疲憊。
“昨晚的雷劫,恐怕是真的?!?p> “看規(guī)模可能是第一重雷劫。以血肉之軀,硬抗天雷之威,居然無傷分毫,僅僅有些疲倦?!?p> 她再次感到不可思議。
片刻后。
薛玄姿把家丁陳七帶到沈虛房間,立刻轉(zhuǎn)身離開,完全不敢有偷聽他們談話的想法。
雖然書上記載,渡雷劫后可能會處于一段虛弱狀態(tài)……
但自行窺探這等層次的對手,依然無異于作死。
這一點她心里還是有數(shù)的。
……
房間內(nèi)。
陳七笑嘻嘻的望著沈虛,嘿嘿道:“少爺,昨天小的給您買的藥,效果如何?”
說完,踮起腳,望了望窗外小薛遠去的背影,又對著沈虛眨了眨眼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你笑你——”沈虛抑制住罵人的沖動。
然后若無其事的說:“還行,在哪兒買的,再給我?guī)灼?。?p> “這么快就……?”陳七一臉震驚,咋舌道。
那可是整整一瓶啊,昨天才送過來的……
萬一吃死了,自己絕對脫不了干系。
但他不敢細問,只是委婉的提示:“少爺,您可要悠著點,一次千萬不能多吃?!?p> “哦,我只是隨便問問,有備無患嘛?!鄙蛱摬灰詾橐?,微笑道。
內(nèi)心卻有了一絲警惕。
確實不能讓陳七一個人多買。
不然久而久之,這種事必然會傳到其他人耳中,可能會被人懷疑。
于是又和陳七閑聊了幾句,問出了藥店地址是在城北集市,就打發(fā)他走了。
“為了盡快恢復(fù)保命底牌符箓,解鎖出新的符文代碼……”
“必須要親自跑一趟了?!?p> 沈虛目前并不信任任何人,也沒有太多時間可以浪費。
當(dāng)即到院子里叫來小薛,吩咐道:
“給我準(zhǔn)備一頂斗笠,一口箱子,再讓人備馬,我要出一趟門?!?p> “遠門?”薛玄姿忙問。
同時內(nèi)心一詫:難道他要出門仙游去了?
“不遠,到城北集市逛一逛而已?!鄙蛱摰?。
“需要我同去么?”薛玄姿問。
“嗯?”
沈虛內(nèi)心一詫,接著反應(yīng)過來:
這個時代的有錢人,出門都帶著丫鬟家丁書童一大堆。
牽馬的、扛行李的、背琴的、提劍的,撿暗器的……
簡直太腐朽了。
“不用?!鄙蛱撐⑽u頭,隨口吩咐,“你在家休息就好。”
薛玄姿點了點頭,若有所思。
片刻之后。
沈虛獨自一人,戴著斗笠,提著口大箱子,騰地一下翻身騎上一匹白馬。
雖是穿越之身,但原主記憶中的策馬功夫,依然熟極而流。
畢竟這種富家公子哥,多半愛好那種“曾因酒醉鞭名馬”的調(diào)調(diào),平日外出腳不沾地,身不離馬。
沈虛壓了壓斗笠,夾了夾馬肚,蹭地躍出沈府院門,一騎絕塵。
薛玄姿站在沈府側(cè)門口,遙望沈虛的背影越來越小,最終化為黑點遠去。
“要不要跟過去呢?”
薛玄姿蹙眉。
“雖然他已經(jīng)說過,讓我留在沈府?!?p> “不過……”
薛玄姿相當(dāng)好奇,他這么一副打扮,會去做什么神秘之事。
若是往日,薛玄姿哪怕再好奇,也會壓制住好奇心,并不去窺探。
可是現(xiàn)在。
薛玄姿知道他在渡雷劫之后,立刻有了一絲絲擔(dān)憂。
她從古籍秘辛里得知,渡劫之后的一段時間,會處于一種虛弱狀態(tài),也是就所謂的“道沖不盈”。
這也是為什么修士渡劫不僅需要閉關(guān),而且需要護法的原因。
“所以,還是去看看吧?!?p> 薛玄姿不再猶豫,默默走到沈府側(cè)門。
掃了一眼四周無人,于是腳下驟然發(fā)力。
瞬間。
整個人宛如一道青色魅影,疾速向城北集市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