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奏凱,這個世間有了你才是最大的隱患?!?p> 裴箬對著小鏡子,仔細的給自己補妝。
崔逸假裝沒看見她抖的不甚明顯的雙手,突然惡作劇的來了個急轉(zhuǎn)彎,口紅直接擦飛了出去。
“崔逸,你有病???!”裴箬氣急敗壞,想打他又不敢,車子正在公路上奔馳。
“對啊,病了二十多年了,醫(yī)生說我這是絕癥,沒救了?!贝抟葸_到了自己想要的效果,壞心眼的笑起來。
裴箬殺了他的心都有了,在外面她只帶了化妝品,沒帶卸妝水。
口紅毀了右邊大半張臉,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喪系的味道。
今天是怎么了,離不開灰色氣質(zhì)嗎?
“誒,你別動?!彼l(fā)現(xiàn)的,崔逸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
在路邊把車停好,取出一只新的口罩:“喏,趕緊戴上,不然一會兒下車要把小區(qū)里的保安給嚇死的?!?p> “你丫給我閉嘴!”裴箬使出吃奶的勁兒拽住那個口罩,往下猛的一扯。
慣性使然,崔逸骨節(jié)分明的手成功磕在扶手上,手指背面紅了大一塊。
“嘶——”他夸張的甩著手,眼淚都快出來了:“你怎么這么野蠻,難道你啥時候去原始森林進修了兩年,然后我不知道?”
裴箬蜜汁微笑,戴上了口罩抓起口紅,出其不意的劃向他的臉。
“我有沒有去進修不知道,但我知道你馬上就要變成野蠻人了。”
崔逸無奈的靠在坐墊上,任由她劃。
一只口紅沒了小一半,崔逸一張臉上也是紅比白多。
“哈哈哈,等下看你怎么下車?!迸狍枰鋼P威的哼哼,得意的像一頭撒野的小獅子,搖頭晃腦。
崔逸在她幸災(zāi)樂禍的注視下,淡定的取出一個黑色頭套,戴在了臉上。
裴箬傻眼:“你這人怎么還隨身攜帶面罩呢?”
這不科學(xué)!
“只能說,我比你機智?!贝抟萸纷岬囊凰︻^,重新啟動車子。
這里不是停車區(qū),別一會兒貼罰單了,得不償失。
裴箬對他很無語,這也叫機智?
分明叫早有預(yù)謀。
車子停在紅綠燈路口,裴箬被他惡搞一通,這會兒已經(jīng)不喪了。
抱著包包靠在坐墊上,目光深遠。
她看著與這條路交錯的方向車水馬龍,行人走動。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很多年以前,她還在上學(xué)的時候。
也是坐在車子上,這么看著。
只不過那時候,她盼望著時間快點流逝。
而不像現(xiàn)在,希望時間靜止。
“想啥呢,又蒙了?”崔逸抓一把她的頭發(fā),隨后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改捏她的衣服。
裴箬沒有張牙舞爪的拍開他,而是彎起了眼睛問道:“咱倆認識好久了是吧?”
崔逸應(yīng)著,順便掐指算了一下:“幾十年了都,怎么了?”
“沒怎么?!迸狍鑴e開臉,她覺著自己要是不看著他,還能自制一點暴脾氣。
瞧瞧,這是人說的話嗎?
他咋不干脆直接說她老?
“有什么不開心的就說嘛,我又不是外人?!贝抟輪问謹傞_,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裴箬樂了,作勢給他來了一巴掌:“對,你不是外人,你是我兒子?!?p> “……滾蛋!”這下輪到崔逸爆了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