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離公子狡黠的看著顧南依,把玩著手中扇,對顧南依說:“辦法自然是有的,不過我的身份特殊,不好出面,而且我與朝堂之人并無交集,恐怕要有勞蘭君女公子你了。”
顧南依不知道陌離公子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不過看他如此胸有成竹,想必早已想好了對策。
陌離公子提到朝堂之人,那便說明這件事還是要其他人出面,莫不是寧王?
顧南依猜不出,問道:“要我如何?”
“陸寒韻曾幫過李賢,替李賢解了圍,李賢欠陸寒韻一個人情,李賢又是眾多臣子中,不畏懼丞相,甚至能與丞相抗衡之人,若你能得李賢相助,救濟難民一事,定能有所眉目?!?p> 據(jù)陌離公子所知,丞相下令將難民拒之城門外后,李賢便一直在想法子,讓難民入城。
若有李賢相助,救濟難民一事,就會變得更加容易。
陌離公子提到了陸寒韻,顧南依便起了警惕之心。
他是如何得知陸寒韻的事?又怎知陸寒韻與她的關系?莫不是眼前這陌離公子也再打陸寒韻的主意?若是如此,難民一事會不會是個陷阱?
顧南依出手狠戾,扼住陌離公子的喉嚨,只要稍稍一用力,陌離公子便會命喪于此。
但以陌離公子的實力,又怎會是如此輕易讓人要挾住性命的。
很顯然,陌離公子早就料到顧南依會如此,而他,也沒打算躲。
陌離公子面具下的眼睛,透著鎮(zhèn)定,絲毫沒有慌亂亦或是震驚之意。
顧南依見此,越發(fā)的猜不透這人了。
“你是如何得知陸寒韻之事?又是為何而來?想對陸寒韻做什么?”
顧南依的手沒有松開,她今日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她不管陌離公子是敵是友,若有動陸寒韻的心思,那便是不行。
陌離公子淡定自若,嘴角上揚,笑道:“我是鳳來云思的陌離公子,有什么是我無法知道的?”
陌離公子反問,隨后又繼續(xù)說:“陸寒韻如何,與我無關,若你真想知道原因,那我要是說,我心儀之人嫁給了南邵城首富陸寒韻,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心儀之人,你可信?”
陌離公子的心儀之人嫁給了陸寒韻?難不成是憐兒或是恬兒?
這樣的念頭在顧南依的腦海中閃過,手上的力度稍稍用力,皺著眉頭問道:“你與陸府中的那幾位的妾室是何關系?”
陌離公子苦笑,顧南依這是以為他口中的心儀之人是陸寒韻身邊的那幾個眼線啊。
陌離公子也不管顧南依的手還在他的脖頸上,他上前一步,靠近顧南依,道:“為何我心儀之人就不能是你?”
顧南依嚇得收回手,向后退了一步。
他說什么?他說他心儀之人是她?
顧南依猜測過所有陌離公子接近她的目的,卻獨獨沒有猜到過會是這種可能。
“陌離公子莫要說笑。”
顧南依只當陌離公子說的是玩笑話,當不得真。
陌離公子卻依舊逼近顧南依,“我沒有說笑,若不是為了你,我不會管陸寒韻,若不是心儀你,又怎會在你有危難之時,及時出現(xiàn)?!?p> 陌離公子離顧南依越來越近,顧南依用手擋住陌離公子,讓兩人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讓他再靠近。
“不管陌離公子所言是真是假,我顧南依此生只會是陸寒韻的妻,心中也只容得下陸寒韻一人,若你說的是真,那便要辜負陌離公子的真心了?!?p> 陌離公子依舊面帶笑容,道:“無妨,我心儀你是我的事,你既心中容不下別人,我自是不會逾矩,若有一日,他負你,我便帶你走……”
“他不會負我?!?p> 顧南依的話那般堅定,這是有多相信陸寒韻。
陌離公子也不反駁顧南依的話,“那好,既然你意已決,我定會尊重你的選擇?!?p> 顧南依點頭,不敢抬眼看陌離公子。
陌離公子繼續(xù)說:“不論如何,你我只會是友不會是敵,你可不能因為今日我表明了心意,便不再幫我當朋友,若是如此,我可不依?!?p> 顧南依“嗯”了一聲,沒再說什么。
今日陌離公子所言讓她有些難以置信,她與他并沒有太多交集,他又是如何心儀上的她。
不論如何,以后還是少些接觸才好。
陌離公子看著眼前的人,就知道她在打著什么小九九。
不過無妨,她躲不過他的。
“難民一事,莫要忘了,你我后會有期?!?p> 陌離公子說完,便離開了。
顧南依抬眼看時,四下已無陌離公子的身影。
顧南依深吸一口氣,總算是走了,不管剛才的一切是真是假,多少還是會覺得有些尷尬的。
顧南依喝了很多酒,但酒量極好,現(xiàn)在都還很清醒。
經(jīng)此一事,她都忘了陸寒韻跟萬花樓花魁一事,現(xiàn)在只想趕緊回陸府。
至于剛才發(fā)生的一切,還是不要告訴陸寒韻比較好,免得陸寒韻多想。
顧南依回陸府的路上,光顧著想著如何救濟難民一事了。
顧南依覺得自己腦袋瓜子里想著事情,自然也就會把剛才那般尷尬的事給忘了。
顧南依埋頭苦想,低頭走路,走到陸府門口,都未察覺陸寒韻就坐在門口的臺階上等著她。
陸寒韻便那樣坐著,望著顧南依,看她何時能看到他。
顧南依腳抬起,打算跨過門檻,陸寒韻坐在臺階上,氣得大眼瞪小眼。
他這么大個人,顧南依沒瞧見?
陸寒韻咬牙切齒的喊到:“顧~南~依~”
陸寒韻叫顧南依的名字,像是一字一字咬著牙齒說出來了。
顧南依愣了一下,回頭一看,陸寒韻坐在冰冷的臺階之上。
一臉疑惑的問道:“陸寒韻,你怎么坐在這里?”
陸寒韻又是氣又是無奈,他怎么坐在這里?還不得問顧南依。
“我怎么坐在這里?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p> “你真的不知道?”
“我應該知道嗎?”
顧南依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的看著陸寒韻。
他坐在這臺階上好像跟她沒關系吧,怎么聽陸寒韻的口氣,好像是她的錯一樣。
陸寒韻氣得,半天說不利落一句話,“顧南依,你……你……你要氣死我。”
“我哪有氣死你的本事,本來就不關我的事,誰知道你有夜里坐在這冰冷的臺階之上的習慣的,若是知道,那我定會翻墻回府,怎么會來打擾你?!?p> “你還知道翻墻,如果不是見你不在屋里,猜到你大晚上的出去,要不是擔心你,誰會坐在這破地方,還不是為了等你?!?p> 陸寒韻一時心急口快,把自己坐在冰冷的臺階之上的原因告訴顧南依。
顧南依一想,原來是為了等自己,也難怪好像有些生氣。
他在等她,而她卻沒有留意到他,還說這是他什么奇怪的習慣。
顧南依開心跑過去,整個人直接撲在陸寒韻身上,“原來你是擔心我,在等我回來啊?!?p> 陸寒韻嘴角抽了抽,怎么又說了出口,臨了,還嘴硬道:“沒有,夜里涼快,我在這里賞月罷了。”
陸寒韻躲開,顧南依險些摔倒,陸寒韻趕緊扶住了顧南依。
顧南依卻笑道:“還說不是擔心我,明明很在意,卻裝模作樣的,口是心非。”
陸寒韻被顧南依說中了心思,耳根子都紅了,還是死不承認,“你多想了?!?p> 顧南依就這樣看著陸寒韻,眼角帶著笑意,“阿韻,你是在生我的氣?怪我沒有留意到你,讓你白等了那么久?”
陸寒韻躲避著顧南依的眼神,輕咳了一聲道:“你同王妃交好,好的不學,倒學會了穿男裝翻墻出府了,改日應當去找寧王說說了,免得王妃再帶壞你?!?p> 陸寒韻一邊說著,一邊走進府里,這明顯就是扯開話題。
就算不同寧王妃江離交好,她也一樣會穿男裝翻墻,他又不是不知道,明明之前以蘭君女公子的身份進陸府時,便是穿的男裝,翻的墻。
“阿韻,我知錯了?!?p> 顧南依跟在陸寒韻身后,委屈巴巴的求饒。
陸寒韻走在前頭,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