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女人有毒
何舒桐語氣生硬。
安悅面色登時一變。
她可是安家的千金!
那些媒體的負責(zé)人這么跟她說話,是因為他們也都是連城有身份有背景的人,更何況,她安悅也的確辦事不利。
何舒桐算老幾?!
一個倒下去的三流家族的落魄子孫而已!
也敢這樣跟她說話?!
還是當著安然的面!
安然!
她暗暗與之較量了十年!
十年前,雖然僅只一面,她已經(jīng)嫉恨上這個女人!
同是安家的骨血,憑什么安然一出生就能錦衣玉食,而她安悅就要過著清苦的日子,還要被人嘲笑成……沒爹的野種?!
她恨安然,從見面的第一眼開始。
那個時候,她就發(fā)過誓,一定要親自將安然的高傲踩到塵埃里。
何舒桐卻在安然面前懟她!
安悅杏眸中壓抑的怒意瞬間爆發(fā),“連娛網(wǎng)的何舒桐,對吧?!”
“不錯,我……”
“我看……”安然打斷何舒桐的話,“這件事的確沒有想象的那么簡單,安家的花邊新聞也敢報,這幾家媒體背后一定都有強硬的后臺,姐姐不妨慢慢來,我會跟爺爺說,姐姐已經(jīng)盡力幫我了?!?p> 安然喚了安悅一句姐姐。
不是因為她原諒了安悅,不是因為安悅配得上這個稱呼,也不是因為她怕了安悅。
現(xiàn)在的何舒桐,有一個病重的母親,還有一個依然在上學(xué)的弟弟。
安悅想對付她,簡直易如反掌!
甚至……
安悅哪怕一個小小的動作,都能讓何舒桐悔不當初!
她不希望何舒桐直接對上安悅!
她給安悅找了個臺階,希望安悅能順著下來,這件事就算結(jié)了。
安然的意思,安悅自然明白。
她又看了何舒桐一眼,眸中恨意依然濃烈,卻不得不顧及當下的處境,“也只能慢慢來了?!?p> 見女人已經(jīng)邁上臺階,安然心下冷笑……
她的臺階,可不是那么好走的!
“昨晚,我的包包被人偷走,現(xiàn)在已經(jīng)身無分文,這頓飯,還要麻煩姐姐幫我埋單了!”
安悅看了安然面前的桌子一眼,只覺大腦“嗡”的一聲。
這可不是普通的飯店,安然竟然點了滿滿當當一桌子的吃食,她和何舒桐卻只動了其中的三四樣。
她安悅一大早餓著肚子來,都沒舍得點一份像樣的早餐!
一份咖啡,一份甜點,已經(jīng)要了她688元,這一桌子飯菜……
她是瘋了才會幫安然付錢!
“妹妹,阿姨難道沒有教過你,沒錢的時候就要……”
“怎么?”安然打斷安悅的話,一臉天真地問,“姐姐沒有這么多錢?我還以為,雖然姐姐只是爸爸在外的私生女,既然來到安家,安家也會一視同仁,像對我一樣……”
“一頓飯而已,我當然付得起!”
安悅極力忍住想拍死安然的沖動,面上卻怎么都擠不出一絲笑。
“那就好。”安然淺笑道,“安家給姐姐配車了嗎?”
“車子我一會兒還要用……”
安悅氣呼呼地截斷安然的話。
“這樣啊……”安然望著安悅,面現(xiàn)濃濃的同情,“我回去會跟爺爺說說,讓爺爺也給姐姐支配安家司機的權(quán)利?!?p> “我當然有權(quán)利使喚安家的司機!”
安悅再壓制不住心下的怒。
“那姐姐為什么在我身無分文的情況下都不肯借車子給我用?”安然眸光水潤,一副傷心至極的樣子望著安悅,“難道,姐姐心中對妹妹我還有什么隔閡?”
安悅煩躁,“沒有隔閡!”
安然沖安悅伸手,“那就把車鑰匙給我吧,要不然,我又沒有手機找家里的司機,今天就也回不去了!只好等爺爺找過來……”
安悅一把將車鑰匙拍進安然手中,“妹妹,可要小心駕駛??!”
安然笑道,“姐姐放心!我是安家的掌上明珠,誰敢對我下手,只會死得很難看!”
安悅氣得臉色鐵青。
“姐姐臉色不太好呢,離開之前,還是先去衛(wèi)生間補補妝?!?p> 話落,安然沖氣得牙齒都在打顫的安悅笑笑,拉著何舒桐,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朝飯店門口走去。
二人身后。
安悅恨恨撥通了一個號碼,“車牌號AN80QD93?!?p> 對面?zhèn)鱽砟腥说囊宦曒p笑,“想要什么結(jié)果?”
安悅看著手機上20889.60元的消費提示,“殘廢!”
兩萬多塊錢買安然一條腿,這樣算來,還挺便宜的!
“好!”
樓下。
安然挑眉望了一眼樓上的方向,揚手,直接將車鑰匙扔進垃圾桶。
何舒桐一臉可惜地望著身邊的女人,“真是浪費!你嫌臟,可以給我代步啊!”
安然只道,“你還是勤快些!這樣才比較安全!”
何舒桐忍不住一個激靈,“安悅有那么狠?你可是她的妹妹!就算她不顧姐妹情分,她也是個女人!這樣的事情,是犯法的!她有那么大的膽子?”
安然沖何舒桐眨眨眼,“要不……你試試?”
何舒桐當然是不敢試的。
她還沒無聊到拿命開玩笑。
手機響起,她接通,是公司的電話。
安然沖她擺擺手,示意她趕緊離開。
何舒桐拿出錢包,將所有錢掏了出來,安然只從中抽出一張一百塊,便將女人推上停在身邊的出租車。
……
2小時之前。
韓斯年的私人別墅。
主樓。
主臥。
私人醫(yī)生拔掉韓斯年手背上的針頭,“韓少,您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韓斯年看了一眼另一只纏著紗布的手,口腔里的舌頭動了動,“給我準備備用應(yīng)急藥。”
吐出的字,竟還有些生硬。
韓斯年面色又陰沉了幾分……
他吊了一夜的水,就是這樣的結(jié)果!
安然!
你死定了!
私人醫(yī)生嘴角微抽……
要備用藥?!
韓少這是還想去找那個傷了他的女人?!
“韓少……”私人醫(yī)生壯著膽子勸道,“這個女人有毒,她體內(nèi)的毒素能麻痹您的肌肉,您以后還是不要去見她,不然……”
韓斯年睨了男人一眼。
男人勸諫的話登時咽了回去,“我給您準備了應(yīng)急藥,但是……”
“穆易……”韓斯年冷聲開口,“最近,你轉(zhuǎn)折類詞匯的使用頻率很高!是不是忘了什么叫服從?是不是忘了我的規(guī)矩?”
穆易知道,韓斯年怒了。
可以說,從機場回來,他周身的怒意就一直沒有消散過。
可是,作為一個醫(yī)生,有些話,他必須說!
他自口袋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小藥瓶,遞給韓斯年,一臉不贊同地開口,“這藥吃完會很痛苦,也極為傷身,只能用來應(yīng)急?!?p> 韓斯年接過藥,想起那個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鬼使神差地吩咐了一句,“我受傷這件事,除了你和穆柯之外,不準第三個人知道?!?p> 敲門聲不期然響起,穆易應(yīng)了一聲,迅速退了下去。
穆柯自門外走來。
房間內(nèi),除了藥味就是火藥味,穆柯一進門就知,他家總裁昨日從機場帶回來的怒氣,還沒散。
“韓少一夜沒睡,如果可能的話,勸他休息一會兒?!?p> 走過穆柯身邊時,穆易輕聲叮囑了一句。
穆柯沒什么反應(yīng)。
能勸動總裁的人……
不在!
“你的速度有點慢!”
韓斯年睨了穆柯一眼,滿臉都寫著不滿。
穆柯心下哀嚎一聲……
為了這些消息,他也一夜沒睡!
“屬下知錯?!彼淖种螅驴轮北贾黝},“安然小姐這些年一直和安家前任少夫人生活在M國,這次回來,是安老爺子的意思,名義上是替他老人家過壽辰,實際上,安老爺子有意讓她逐步接手家族企業(yè),并且……”
穆柯偷覷了一眼韓斯年的反應(yīng),接著道,“盡早完婚?!?p> 韓斯年周身本就森寒的氣息莫名又駭人幾分。
俄而……
他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凝的弧度,“我記得爺爺曾經(jīng)提過和安家聯(lián)姻之事?”
“是的?!蹦驴聭?yīng),“只是,總裁您一直沒同意,所以,這事就擱置下來了。不過,老爺子這次的態(tài)度極為強硬,屬下以為韓家和安家的聯(lián)姻,只是早晚的事。好在,韓家還有另外一個未婚子嗣?!?p> 韓斯年冷睨了穆柯一眼。
穆柯不由自主地激靈靈打了個寒戰(zhàn)……
剛剛,他說錯什么了?
“一晚上的時間,你不會是就調(diào)查到了這些?!”
韓斯年睨著立在床邊的男人,滿眼危險。
“屬下查到,安然小姐在國外期間有個私人醫(yī)生,她和那個醫(yī)生的關(guān)系極其要好,他們之間應(yīng)該是那種……”穆柯覺得,韓斯年周身的氣息更冷了,他硬著頭皮將話說完,“戀人關(guān)系?!?p> “穆柯……”韓斯年轉(zhuǎn)了轉(zhuǎn)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你現(xiàn)在辦事,是越來越不得我心了!”
穆柯忍住趴到床角抱著韓斯年大腿哭的沖動,“屬下還查到,12年前……”
話一出口,突然打住。
12年前的事情,和他家總裁有關(guān),他有點……不敢說。
“那之后的兩年……”韓斯年接過話頭,“查到什么?!?p> 穆柯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什么都沒查到。”
韓斯年面上并沒出現(xiàn)太多意外。
穆柯接著道,“那兩年,關(guān)于安然小姐的信息,像是有人特意抹去了,什么都查不到?!?p> 韓斯年沒有回應(yīng)。
整個房間不期然陷入沉寂。
良久……
韓斯年突然問,“清芷最近在忙什么?”
“您出國的這段時間,陸小姐接到一個新戲,前幾天剛?cè)チ薋國拍戲?!?p> 提到陸清芷,韓斯年周身的氣息緩緩回暖,穆柯一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放下……
陸小姐真好!
簡直就是他們的福星!
“嗯……”韓斯年應(yīng),“忙完這段時間,幫我定去F國的機票,好久沒看到清芷了?!?p> “是?!?p> 穆柯毫不意外。
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之外,總裁的生活只有三部分:工作、給陸小姐探班、陪陸小姐散心。
話題結(jié)束,穆柯以為韓斯年會放他走,他的總裁大人卻一直沒有開口。
穆柯便只能繼續(xù)立在那里等。
韓斯年久久沒有說話。
他起身,走到窗邊,望著不知名的方向,深邃的幽眸讓人看不清內(nèi)中情緒。
穆柯心下的疑惑越來越重……
總裁一向是個雷厲風(fēng)行的人,他還從未曾看到過這個男人猶豫遲疑的樣子。
這是第一次。
直到遠處的城市熱鬧起來,韓斯年才低低地開口,“她現(xiàn)在在干嘛?”
穆柯足足愣了三秒才反應(yīng)過來韓斯年的話,“您是在問……安然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