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個世界眼瞎時(7)
晚宴進行到快尾聲的時候,江煙注意到南宮軒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她就知道今天的重頭戲,要來了。
果不其然,燈光一暗,之后聚光燈將全場的焦點都放在了中心的男人身上。全場有些嘩然,不知道南宮家想干什么。于是南宮軒正了正衣領,做了一個雙手下壓的動作示意大家安靜。他拿過話筒,面帶微笑,“其實今天的晚宴,除了要和各大世家多交流以外,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p> 他頓了一下,深情凝視人群中的江煙,“是的,相信大家也已經(jīng)猜到了,我要和江煙小姐訂婚了,訂婚宴時間暫時還沒有安排,之后會給各位發(fā)請?zhí)模€請一定要多多捧場。”
江煙回望他,露出羞澀又喜悅的笑容,心底卻在沉思:這個男人很有一套,直接先斬后奏了,這場婚事如果能成,也是江家高攀了,之后對江家的發(fā)展有諸多好處,是江父江母都喜聞樂見的。更何況,江煙一直是對南宮軒癡心一片,這并不是一時半會兒的賭氣可以改變的。更何況,他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宣布訂婚,并說了訂婚宴的事情,如果她不答應,那對兩家聲譽都有損害,尤其是江家,這種事情總是女方會受到更多的詬病。這樣一手操作下來,她就算想不答應也不可以了。不過幸好,江煙本來的目的就不是拒絕他的訂婚請求,她的目的是…
江煙目光一轉,洛琉璃也是敏銳,兩個女人的視線在空中碰撞,擦出女人間的火花。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洛琉璃勾了勾嘴角,舉起酒杯向江煙揚了一下,挑釁意味十足。江煙收回目光不予理會,自顧自喝了一口杯中酒。
江煙本人酒量是很好的,但這幅身體好像并不怎么樣,所以晚宴結束時江煙已經(jīng)雙目迷離、兩頰酡紅了。
江煙雖然意識清醒,但這種時候不就應該順其自然么。她看見南宮軒,咧開嘴笑了,“嘿嘿嘿,南宮哥哥…”笑到一半,又板起臉,“南宮哥哥最討厭了,總是和別的女人約會!”
“煙煙,你喝醉了,我…”“我沒醉!”江煙揮了揮手,指了指桌上的酒杯,“這不是果汁嗎?怎么會醉呢?”
南宮軒順著江煙手指的方向,皺了皺眉:這酒五顏六色的,看起來像果汁一樣,但其實酒精度數(shù)很高,一開始感覺不出來,過了一會兒后勁很大。也不知道是誰讓煙煙喝的,難怪她會醉了。
他看著兩頰酡紅的江煙有些無奈,“煙煙,來,把手給我,我們回家好嗎?”江煙定定的看了他一會兒,突然笑了,“我不!我不回家!”“煙煙乖,聽話…”南宮軒伸手,將她公主抱起,江煙不依,開始掙扎,“我不!我不!”一不小心掙扎的力度有些大,踹到了南宮軒的腰際,他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好的脾氣都不由得被江煙弄的有些火大,但江煙忽地就不掙扎了,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南宮軒,“疼嘛…煙煙不是故意的…”那兔子一般眼神看的南宮軒心都化了:算了,他跟一個醉酒的人計較什么,更何況這還是江煙——他的未婚妻。
江煙摟住南宮軒的脖子,靠在他的肩上,溫熱的呼吸灑在他的喉結處,他覺得有些癢,喉結不由自主地動了動,卻感覺到有什么柔軟溫熱的東西覆了上來,江煙張嘴輕輕含住他的喉結,伸出舌頭緩緩地舔了一下。
“咕嚕?!蹦蠈m軒的喉結再一次滾動,江煙卻笑嘻嘻地退開了,“會動哎,南宮哥哥,它會動哎…”“別鬧了,煙煙…”南宮軒有些氣息不穩(wěn),但是江煙豈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南宮哥哥,它是咸的欸,你要不要嘗嘗?”隨后不等南宮軒反應,江煙腰部一個用力,直接親在了南宮軒的嘴角,一觸即分,但給南宮軒帶來的震撼可不小,他忽地覺得手上江煙柔軟的腰肢變得灼熱起來。不,不對,不是江煙變熱了,而是他在發(fā)熱。汗水從額角流下來,劃過臉頰,被江煙伸手輕輕抹去,她輕輕地說,“南宮哥哥,你怎么出這么多汗啊…”每一個字噴灑出的氣息都灑在他的頸側,他走向江家的步伐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一開口,他被自己沙啞的嗓音給驚到了,“煙煙,我可以…”
他沒有等到江煙的回答,卻等到了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居然就這樣睡著了。南宮軒有些哭笑不得,不過等他反應了一會兒,他才驚覺自己剛才的想法:雖說江煙是他的未婚妻,但他只把她當妹妹看待,為了家族聯(lián)姻他也不會背叛她,可是,哪有哥哥會對妹妹有禽獸的想法的。他剛才…
江煙聽著南宮軒紊亂的心跳,不著痕跡地勾起嘴角。
翌日,江煙在自家床上醒來,這具身體的酒量確實不行,她昨晚也沒保持太久的意識清醒,后來直接就不省人事了,今天一早起來頭痛的厲害,所以……對于昨晚干了什么真是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呢。
江煙揉了揉太陽穴,問管家要了一碗醒酒湯,幸好今天不是工作日,不用頂著頭疼去學校。雖然這種頭疼她已經(jīng)習慣了,但她并不喜歡這種感覺。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下,南宮軒并沒有發(fā)來問候的消息,她挑了挑眉,那就看誰先坐不住唄,反正她不著急。
于是她悠哉悠哉地刷牙洗臉吃完飯護膚甚至還做了個spa,但南宮軒不一樣,他昨晚將江煙送回去之后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那溫熱的觸感還存留在皮膚上,他無意識地摸了好幾次喉結與嘴角;晚上睡覺甚至像毛頭小子一樣做了一個香艷的夢。他早上醒來看著臟污的床單有些發(fā)蒙,他想去關心一下江煙,但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墒沁@眼看著都快日上三竿了,江煙還是沒有一點動靜,他不由得開始胡思亂想,于是他給江煙發(fā)了條消息,“醒了嗎?”然后他放下手機,假裝開始處理別的事情,可是眼睛時不時瞟向屏幕。十分鐘過去了,二十分鐘過去了,他等的越來越焦灼。終于手機提示音響了,他裝作不經(jīng)意的樣子拿起手機,然后驚喜的發(fā)現(xiàn)是一條推送。
江煙沒有回復他,還沒醒嗎?還是沒看到?要不再發(fā)一條?他糾結了一會兒,發(fā)了一個“在干嘛”過去,依然沒收到回復。
所以江煙做完spa舒舒服服躺下拿起手機就看到南宮軒給她發(fā)了兩條消息,她隨手一回,“醒了。”對面幾乎是秒回,“感覺怎么樣?”
江煙失笑,直接打了個電話過去,“南宮哥哥…”江煙嗓音嘶啞,透著不清醒的味道,“南宮哥哥要是這么想知道我的情況,怎么不直接從隔壁過來???”南宮家與江家離得很近,幾乎就在隔壁,
“我…我沒在隔壁,我在外面呢?!蹦蠈m軒幾乎是第一時間否認了,他一想到要見江煙,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尷尬,下意識就想逃避。
“哦是嗎?”江煙歪著頭,夾著電話,“那為什么南宮哥哥房里的燈開著?”
“額…可能我忘記關了吧?”“噗嗤,南宮哥哥,我逗你玩的,大白天的開什么燈啊。南宮哥哥是傻了嗎?”江煙在電話那邊笑的花枝亂顫,南宮軒聽著她的笑聲,覺得好像也不是很尷尬了。
“那既然如此,南宮哥哥開一下窗?”“我都說了我不在…”“行了行了你騙誰呢,開窗?!?p> 南宮軒無奈,推開窗戶就看見江煙。江煙已經(jīng)穿好了衣服,一頭長發(fā)披在腦后,微風將其微微吹起,她就這樣站在陽臺上,一手托著下巴,眼睛笑成了一條縫,她對著南宮軒比了個口型?!安辉诩遥俊彼粗淖齑?,腦海里浮現(xiàn)的卻是昨晚溫熱的觸感與濡濕。他不著痕跡地脫了一口唾沫,驀地明白自己好像栽了。
雪遲依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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