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一看,哇塞!這不是我的發(fā)小何奎嘛。
“還真是你小子??!”
何奎上前走了幾步抓住了我的手,喜悅的心情溢于言表。
我見到何奎也是非常的高興。我們倆是從小光皮股長大的。那時候一起去割豬草,一起去下河摸魚,一起去上學。
“你不是出去掙大錢了嘛?咋又回來了?”何奎問道。
我苦笑道:“甭提了,慚愧啊。有時間我給你說道說道?!?p> “昨天晚上,我聽二叔說,你種大棚菜發(fā)達了,我過來取取經(jīng)?!?p> “哪里哪里,只是掙個小錢養(yǎng)家糊口罷了。”
我和何奎說笑著朝不遠處的大棚走去。
來到大棚,看到翠綠的葉子下面都掛滿了果實。有的長長的,像根木棍;有的紅紅圓圓,像個喜慶的小燈籠;還有的彎彎的,像個月牙兒。一片豐收喜人的景象。
何奎給我詳細介紹了大棚蔬菜的種植技術(shù),他毫不保留地傳授給我。我甚是感激,但無以回報。
晌午,何奎在家里弄了幾個菜,還管了我一頓酒。我倆從小說到大,從村里拉到村外。相談甚歡,酒都喝高了。
我東倒西歪回到二叔家,倒在炕上便呼呼大睡。
我醒來的時候,彩霞萬丈,夕陽快要落山了。我口干舌燥下了炕,去院子里的水缸里舀了一水瓢水,咕咚咕咚倒進了肚子里。
真是爽極了!
我坐在院子里的一個小馬扎上,點著一根煙抽了起來。我在琢磨大棚的事情,思索著何奎給我講述的那些大棚蔬菜的技術(shù)。
忽然,我又想到玉米地里和桃子的事。她的體香還在我身上散發(fā)著香味,真是個可人的尤物。
我立起身來,在院子里活動活動筋骨。這時,就聽到院外里一陣喧嘩聲。
我仔細一聽,是二叔和二嬸說說笑笑地回來了。我迎到大門口,和他們打招呼。
二叔說:“睡醒了?”“醒了,二叔?!蔽一卮鹬宓脑?。二叔晃動著手里的一個塑料袋說:“我從河溝里抓了幾條鯽魚,晚上燉鍋鯽魚湯,咱們爺倆好好喝一盅。”我說:“謝謝二叔二嬸了,你們待我就像親兒子一般,我很是感激?!?p> 二叔擺擺手說:“都是一家人,咱不說兩家話?!?p> 我接過二叔手里的鯽魚去灶屋拾掇去了。二叔二嬸洗了一把臉去北屋歇息。
酒足飯飽后,我去了西邊兩間北屋休息。可能是酒精的作用,我沒有一點睡意。我就坐在炕沿上抽悶煙,考慮如何籌集資金先扣一個小點的大棚。
唉!自己現(xiàn)在是吊蛋精光,只能張口向別人借錢了。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二叔。我心思著,明天吃過早飯就向二叔提出這事……突然,那種聲音又在我耳畔響了起來。
我丟掉手里的煙頭,靜聽那聲音。那節(jié)奏還是和昨夜里一樣。
我想,二叔都喝得有些醉醺醺了,咋還有這么大的精力?難道二叔的身子是鐵打的不成?我愈來愈佩服二叔了!
我又點著一支煙叼在嘴上,期待那聲音盡快結(jié)束,我好理理頭緒想一下籌集資金的事情。
我皺著眉頭突然想到,二叔的小兒子去年剛剛結(jié)婚。二叔給他蓋了五間大瓦房,又是彩禮又是買家具,肯定花了不少錢,二叔也是從坷垃地里撿錢的主,他也沒有其他進項,說不定想家底掏空了還借了外債。我想,自己向他開口多有不妥。
哎,真是愁人!
我看了一下時間……30分鐘過去了,那聲音照舊。
我想著籌錢的事情也沒了頭緒,心里開始有點焦躁。我索性躺在炕上,用廢棉塞住了耳朵孔。我想這回可聽不到那聲音了!
僅僅幾秒鐘,就證明我的想法大錯特錯了。那聲音穿透力極強,通過廢棉又傳送到我的耳膜里。我的天啊,還讓人活不?
我又下了炕,又把煙叼在嘴上大口吸食……1小時過去了……還是沒有停下來……2小時過去了,那聲音終于戛然而止。漆黑的夜晚又恢復了它的平靜。
我如釋重負,昏昏然就睡著了。半夜,我又被那個鬼哭狼嚎的女人嚇醒了。我感覺她就站在炕前,嚇得我急忙打開燈,沒再敢睡覺。燈亮著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吃過早飯,二叔就把我拉到西屋里,說是有個事問我。
進了屋,關(guān)上門,二叔說:“這兩天夜里是不是有女人來找你干那事?”他說話倒也直截了當。
我疑惑的說道:“沒有啊。我剛回來兩天,怎么可能呢?”
二叔說:“連著兩天了,夜里從西屋里傳來南釹之間的聲音。動靜還挺大的?!?p> 我聽后立即否認:“二叔,那聲音我也聽到了。但聲音是從東屋里傳來的,我以為你和二嬸在找樂子呢?!?p> 二叔聽后說道:“我和你二嬸早就沒有那事了。那年,我?guī)煲d里的東西被騾子踢過,從那以后那方面的事就再也不行了,不可能是從東屋里傳出來的聲音?!?p> 二叔這么一說,我感覺這事很蹊蹺。那么,那種聲音到底是從何而來呢?
我和二叔大眼瞪小眼,都不知所措。臉上都是滿滿的疑惑。過了一會,我突然想起了那個噩夢。我就把它告訴了二叔。
二叔聽后,臉面似有緊張之色。他自言自語道:“難道是她在作怪?”我問二叔是誰在作怪?他支支吾吾不肯說。在我的一再追問下,二叔終于給我講了一件5年前的事情。
二叔說:“5年前,我一位畫家朋友帶著他剛結(jié)婚不久的妻子來家里小住,進行繪畫創(chuàng)作,他們就住在西屋里。有一天,畫家去城里辦事,晚上沒有回來。巧的是,那天夜里下著瓢潑大雨,一個歹徒趁機就把他妻子給糟蹋了。畫家妻子性情剛烈,感覺沒臉見人了。她就找了一根繩子,把自己吊在了屋梁上,一命嗚呼。”
我驚恐地看了一眼頭頂上的橫梁,感覺毛骨悚然,兩腿已經(jīng)篩糠,幾乎跌倒在地上……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