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紅菊年輕的時候,看不上老實憨厚的男人耿二錘。她那顆年輕的心時常騷動,和村里的沈光棍搞到了一起。
老實的耿二錘也不能容忍這種茍且之事,于是乎,扁擔(dān)打得采紅菊皮開肉綻,喊爹叫娘。
耿二錘的娘死死的拉住了他的手,她顫顫地罵道:”你個龜孫子,咱砸鍋賣鐵好不容易娶來的媳婦,你個孬雄可別打出個好歹。她年輕騷浪,上上年紀(jì)就好了,就由她去吧?!?p> 他娘頓了頓,又說:“你三豐嬸子年輕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嘛,她上了年紀(jì)有了孩子,不就斷了那個念想了嗎?”
耿二錘反問道:“你咋知道她斷了那念想?”
他娘說:“村子就百十戶人家,巴掌大的地方,屁大的一點事,一頓飯的功夫就能傳遍全村,這事人們都知道,你就甭刨根問底了?!?p> 耿二錘坐在凳子上,翻白著眼,氣得青筋暴跳,像個吃了敗仗的老虎。
以后的日子里,采紅菊愈加放肆。耿二錘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憑她殘花敗柳水性楊花。
有時候,他實在氣得不行了,就拿一根木棍把院子里的那棵老棗樹打個遍體鱗傷,泄泄心中的不滿。
大黃狗看著耿二錘手中的木棍嚇得蹭蹭跑出老遠,伸著脖子驚恐地看著他。雞們更是嚇得咕咕叫著朝院外逃竄。
二人打打罵罵,吵吵鬧鬧,但是夜里也沒有忘記親熱。第二年,采紅菊就給耿二錘生了一個兒子,高興的他幾乎跳了起來,為這個不和諧的家庭帶來了喜悅。
采紅菊有了兒子,身價倍增。她對二錘娘吆三喝四,讓她干這干那。耿二錘也不敢對她動一根手指頭了,整天價小心侍候著,唯恐哪里做的不周,她給他兒子斷奶吃。
孩子愈長愈大,可是沒有一點像耿二錘的地方,倒是和沈光棍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人們七嘴八舌,議論紛紛。
耿二錘聽到這些流言蜚語甚是郁悶。他娘說:“咱自家地里長出來的莊稼就是咱老耿家的兒子,甭聽他們瞎咧咧?!?p> 耿二錘兒子兩歲那年,他自個兒在院子里玩耍,不知從哪里跑進來一只野狗,咬住了他的喉嚨,一會兒他就氣絕身亡。
為這,發(fā)瘋似的耿二錘守候了半個月,終于打死了那只野狗,為他兒子報了仇。
又過了一年,采紅菊的肚子漸漸隆起,這給耿二錘帶來了希望。半年后,她生了一個閨女,緩解了他心中的傷痛。
耿二錘視閨女為掌上明珠,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凍著,他小心翼翼在呵護著她。
采紅菊出滿月后,她又和沈光棍廝混在一起。她有時候半天也不著家,餓的孩子哇哇大哭。
光陰似箭,一晃采紅菊的閨女已經(jīng)二十歲了。她長得濃眉大眼,高挑的身材,就像畫上的美人一般。上門說媒的把她家的門檻都踏破了,但她沒有看上一個。
采紅菊想讓閨女找個在城里上班的,好跳出農(nóng)門,別再像她一樣在坷垃地里刨食了。
可是,又過了兩年,采紅菊的閨女也沒有找到如意郎君。
這天響午,耿二錘拉著地板車去玉米地里拉玉米。他剛來到地邊,就遠遠看見一對男女從地里走了出去。他定睛一看,那對鳥人正是他媳婦采紅菊和沈光棍。他立時大怒,抄起家伙就追了過去。
耿二錘罵道:“都快當(dāng)丈母娘的人了,還他娘的沒有改了那德性。”他疾跑如飛,眼看著就要追上了,不知咋滴,他卻突然跌倒了。當(dāng)他爬起來的時候,采紅菊和沈光棍早已不見了蹤影。
他憤憤地回到家里,拿著一根粗壯的木棍準(zhǔn)備教訓(xùn)采紅菊。可是,屋里屋外找了一個遍,也不見采紅菊的半根毫毛,氣得耿二錘坐在門檻上抽悶煙。
天下星星亮晶晶的時候,采紅菊才顫顫地回到家里。耿二錘一見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他立馬從炕上爬起來,嚇得采紅菊倉惶跑到她閨女屋里關(guān)上了屋門。耿二錘在外面把門敲得震山響。
不一會兒,屋門突然打開了。采紅菊驚叫道:”半夜三更閨女去了哪里?”耿二錘一聽,他心里的憤怒立刻就變成了擔(dān)心。
他們連夜找遍了閨女可能去的地方,均一無所獲。第二一早,耿二錘和采紅菊分頭去親戚家尋找閨女的下落,可是也沒有任何音信。
兩天過去了,還是沒有他閨女的任何信息,他們?nèi)ヅ沙鏊鶊罅税浮?p> 警察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沈光棍也已經(jīng)失蹤兩天了,人們不知他的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