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竺背著搭子自城中徒步向家走去。他走了一天的路,又渴又餓,身體極度困乏。
可是,月亮爬上樹梢,也沒見可投宿的地方。他心急如焚,臉上急躁的汗珠不停在往下流。
祁竺累的實(shí)在走不動了。他一屁股就坐在了路邊上,喘著粗氣,像個(gè)累憨了的狗兒。
微風(fēng)拂動,莊稼葉子稀里嘩啦作響,似鬼哭嚎叫。不遠(yuǎn)處,有明明暗暗的火花閃現(xiàn),更加增添了夜里的神秘色彩。
他身子一激靈,抬頭望向天空。一塊黑云遮住了月亮。立時(shí),天空暗了許多。
這時(shí),祁竺看見一群煞白的東西在路兩側(cè)的莊稼地里來回跑動,還發(fā)出嗚嗚啦啦的怪叫聲。
他被驚得猛地站了起來,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后背直感覺蹭蹭冒涼氣。
祁竺使勁眨眨眼睛,那群白色的東西卻不見了。他背起搭子用力向前跑去。
跑著跑著,他突然看見前面空曠的地面上,有一座院落。像是剛剛建成不久,很新的樣子。
院落燈火輝煌,祁竺緊走兩步來到院門前。只見院內(nèi)有很多人,都高聲說話,彼此招呼著敬酒。
祁竺心里甚是高興。他想,今夜總算有可以借宿的地方了。他上前一步,向門內(nèi)一黑臉表年說明來意。
黑臉青年見到他仿佛十分意外,他說他做不了主,讓他稍等片刻,他去向他主人人稟報(bào)。
不一會,黑臉青年回來了。他說他主人讓他進(jìn)院說話。祁竺就隨黑臉青年進(jìn)了院子。
院子很大,有幾十個(gè)燈籠高高掛起,把院子照的如同白晝一般。院中有十幾桌人,沒有因?yàn)槠铙玫牡絹?,打擾他們的興致。他們推杯換盞,繼續(xù)高談闊論。
黑臉青年讓祁竺坐在一老者旁邊,說這便是主人。隨后,黑臉青年告退。
祁竺打量那主人,有八九十歲的模樣,但神采奕奕,神態(tài)卻像個(gè)壯年。主人問他從何而來,要到哪里去。他說他從城中而來要回家去,不想走迷了路。
主人說,你看我新建的宅院如何?祁竺仔細(xì)打量這新宅。不像一般人家的院子,格局稀奇古怪。他也不知如何評說,只能說很好!主人哈哈一笑,說當(dāng)然好了,這是他空公子為他建的新宅。
同桌的人都附和著說,是啊,公子給主人新建的宅院,讓我等實(shí)在是羨慕啊。然后,他們都站起來給祁竺敬酒。
祁竺吃那酒菜索然無味。吃在肚子里沒有一點(diǎn)果腹感,肚子還是咕咕唧唧亂叫,不知是何故。
吃酒一直吃到深夜,大家漸漸散去。那個(gè)黑臉青年把祁竺送到一間廂房休息。他在疲乏之中,不知不覺睡著了。
天蒙蒙亮的時(shí)候,他被人叫醒。那人說,你咋睡在這里了?他睜開眼睛一看,他睡在了一座新墳旁。他被嚇得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他說,昨夜里借宿一家新建的宅院,天亮了咋變成一座新墳了?!
那人說,村子里一個(gè)大戶人家剛剛?cè)ナ?,就埋在你身后。祁竺一看,還有燒紙留下的灰堆。他自言自語道,不對啊,明明是一座豪華大院,咋就變成了墳了?
他驚恐地看著那座新墳,嚇得兩腿發(fā)軟,最后直接癱在了那里。那人沒有辦法,背起他朝村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