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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影莫離

第五十七節(jié)-放開我!

形影莫離 回光普照 2131 2020-11-28 20:00:00

  實際上周沁沁是準備給教育局寫舉報信的,但是還沒等她構(gòu)思好措辭,竟然就有人已經(jīng)把舉報信交到教育局了。

  周沁沁有些猜測,畢竟昨天梁涓可是和她提了一嘴,才讓她想到給教育局寫舉報信的,那么梁涓是不是也想到了呢?但這終究只是猜測,再者如果真是梁涓,那她也是在幫自己,自己就更不能出賣她了。

  沒錯,舉報信是梁涓寫的。她找了一家網(wǎng)吧把DV里面的視頻倒出來,上傳到自己QQ空間的同時,也打了一份舉報信。但是因為當時沒有內(nèi)存卡,又不能把莫行的裝信封里,所以并沒有提供視頻。信也不是梁涓投的,而是梁涓找了一個學校在同一區(qū)卻不在附中讀書的初中同學,讓他上學的時候幫忙塞進教育局信箱里的。

  梁涓選的當然是很可靠的同學,不用擔心他會泄密。但是梁涓在一開始見到班主任拿著的信時心中還是有些驚慌的。而驚慌過后,更多的是詫異。她沒有想到,只是一個舍管,背景竟然這么深,連教育局都無法奈何他。

  梁涓當然不知道,舍管大爺?shù)闹蹲樱墙逃值念I(lǐng)導(dǎo),原附中的校長。而他的親哥哥,也曾是教育局的干部。所以教育局從門衛(wèi)到局長,沒有人不知道舍管大爺?shù)年P(guān)系網(wǎng)。門衛(wèi)一拿到舉報信,直接給了舍管大爺?shù)闹蹲?,也就是把信紙直接摔在副校長臉上的人。

  而王秀娟恐懼的正是這點,一個弄不好,她恐怕要調(diào)去偏遠山區(qū)支教了。每個地區(qū)都有支教指標,一般會去支教的只有兩類人,一類是沒什么背景與實力但是想要往上爬的,自然需要這樣的簡歷;還有一類就是得罪了領(lǐng)導(dǎo)的人。

  所以見沒人應(yīng)答,王秀娟更加煩躁了起來,巴掌拍在講臺上“咚咚咚”作響。

  “敢做不敢當嗎?不是英雄好漢嗎?你們以為這是在幫周沁沁嗎?你們這是在害她!”

  王秀娟這么說不只是為了激他們,如果找不到寫舉報信的人,周沁沁必然是背定這個黑鍋了。即使她完全有時間證據(jù)證明不可能是她投遞的,但事情畢竟是由她而起。但不可否認,王秀娟也希望會做出這樣事情的人一定是以俠義之士自居,一腔熱血的憤青,主動站出來承認錯誤。

  但顯然,梁涓并不是。她一直是有計劃有預(yù)謀的。但因為信息渠道受限,在此期間出了一點問題。但是這并不影響梁涓的判斷。她是絕對不會為了別人把自己搭進去的。

  王秀娟快要抓狂了,這幫孩子怎么油鹽不進呢!不說當事人站出來承認,起碼總有知情的人會站出來吧!一幫孩子而已,哪可能做到滴水不漏,一點都不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呢。

  但現(xiàn)實就是,還真有。王秀娟以為她已經(jīng)很明白現(xiàn)在的孩子,但她還是低估了。梁涓為了保險起見,根本沒有找附中的人,而且專門讓初中同學在早上再送去,就是為了給自己制造不在場證明。

  “究竟是誰給教育局寫的舉報信!昨晚出過校門的都給我站起來!”

  有些人屁股動了動,但是還是沒敢站起來。都在彼此相互看著。

  第一個站起來的是鄭夢,她去外邊吃了飯就回來了,反正不是她做的,她才不怕呢!

  很多人看見鄭夢一個女孩子都站起來了,紛紛猶豫著也站了起來,只不過有的人站一點又往下坐一點,來回數(shù)次的樣子確實慫了一些。

  因為昨天的事情,警察驅(qū)散人群到上晚自習實際上沒有剩下多少時間,很多人都沒有再出校門。往常每天往外跑的莫行就是這樣,算是躲過一劫。站起來的只有四個人,并不包括梁涓。

  王秀娟挨個問了幾個人出了校門都去過哪里,有誰可以作證,就把唯一站著的幾個人也都排除掉了。

  王秀娟已經(jīng)沒有辦法了,她只能憤恨的看了一眼臺下一只只猶如鵪鶉的學生,摔門走出了教室。

  “唔,嚇死我了!到底是誰這么勇猛啊!”一個人等班主任走了兩分鐘后才敢出聲。

  “我也很想知道啊!”

  “不過我更好奇,教育局為什么不處罰學校和舍管,反而這個……這個尋仇的架勢找寫舉報信的人!”他不知道如何形容班主任的行為,但是意思就是這個意思。

  “還用說嗎?人家背后有人哪!”有女生不屑道。從開學第一天大家就對舍管積怨已久,可沒少聽學姐們訴說宿管的種種劣跡和投訴無門。

  鄭夢也小聲湊到莫行耳旁說道:“我早就和我爸媽說過了,但他們就讓我不要惹那個舍管,管好自己就行。我當時就知道只能這么著了,反正堅持三年,忍忍就過去了?!?p>  她小聲說話倒不是怕老師聽到,而是不想再刺激周沁沁。雖然從情理上很同情周沁沁,但是她卻并不贊同這種做法。胳膊擰不過大腿,而且她聽說,周沁沁的父親已經(jīng)談妥了周沁沁上實驗班的事情,現(xiàn)在這么做,好處沒撈著,恐怕還要吃掛落。

  莫行看看前面還在趴著哭泣的周沁沁,也放低了聲音說道:“也不能這么說,現(xiàn)在只是偷窺,忍一忍忍出其他事情怎么辦?”

  但剛說完,莫行就愣住了,因為她突然想起來,好像她也是覺得忍一忍就過去了的。在公交上被騷擾,她只會躲;在宿舍被舍管欺壓,她也會忍。說別人的時候都是大義凜然,但輪到自己的時候,只能是膽小如鼠了。

  放學的時候,梁涓正在教室門口等實驗班下課。實驗班常年拖堂,甚至到了高三已經(jīng)沒有所謂的課間休息了,誰要上廁所了自己出去。但是大部分人都盡量少喝水,少跑廁所,就是為了節(jié)約一點時間學習。

  突然,梁涓被人拽著向外拖去,周圍都是起哄的怪叫聲。

  梁涓努力扭過頭去,就看見傅云新正一言不發(fā)拖著她往操場走。

  “喂,你干嘛??!放開我!”梁涓一看是傅云新,趕快拉住她的挎包不再往前走。

  傅云新直接拽著梁涓的辮子開始拖。周圍的怪叫聲已經(jīng)變成了口哨和掌聲,好像他們一點都沒有考慮過作為被拽人的心情。

  傅云新在梁涓耳邊低語了兩個字,梁涓立即不再掙扎,但是傅云新依然維持著拽梁涓辮子的姿勢,直到操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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