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涇惱羞成怒,對身邊的人喊:“去搶呀,讓你們來是站崗的嗎?”
左右假山賊本是訓(xùn)練有素的兵丁,心想上陣殺敵不行,欺負(fù)老百姓還不行嗎?
聞聽沈涇讓搶,爭先恐后地上前揮刀就砍。
令他們想不到的是,公孫簡商隊里每個人都是百里挑一的打架好手。
只是商隊的人顧著貨物,一路不停地邊打邊護(hù)送貨物,不敢戀戰(zhàn),一時也占不到便宜。
見獨(dú)眼老人停下來打倒了身邊的兩名假山賊,季盈喊道,“丙叔,父親不讓停歇,繼續(xù)趕路!”
眼見商隊已經(jīng)沖到山頂,沈涇說道:“擒賊先擒王,罵人先罵娘!不要攔商隊了,把最后面馬車?yán)锏娜藬r下!”
從沈涇一開始沖出來,馬車就停在了路旁,一直沒動。
一陣廝殺后,商隊已經(jīng)翻過了山梁,馬車還在山腳下沒往前走。
沈涇帶著一幫十幾個人,一路跑到馬車前,打開馬車前轎簾,見里面坐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瑟瑟發(fā)抖地看著費(fèi)勞。
“綁了!”沈涇得意的說,“公孫簡呀,公孫簡,你也有今天!”
手下人聽說讓綁人,立刻上前,將人拉下車來,摁腦袋的,拽胳膊的,拿繩子的,抹肩頭攏二臂,寒鴉浮水,四馬倒攢蹄,來了個五花大綁。
把人綁好了,扔到馬車上,一伙人趕著馬車進(jìn)了曲沃城。
商隊此時已經(jīng)走出山林,逐漸慢了下來。
一個腳夫打扮的中年人說道:“阿丙,為防他們追上來,咱們還是趕緊進(jìn)曲沃城,住了店再做休息!”
前面那名叫阿丙的獨(dú)眼老頭,應(yīng)了一聲,吩咐商隊不要停歇,繼續(xù)趕路。
季盈上前說道:“父親,咱們那駕馬車怎么取回?”
“等沈興給咱送來!”公孫簡笑道。
腳夫打扮的中年人,就是公孫簡。
公孫簡現(xiàn)年四十五歲,身材魁梧,面容消瘦,長得眉毛修長,鼻直口闊,三綹黑胡須飄灑在胸前。
公孫簡原本是東蕪國君唐無疆之孫,三十年前,十五歲的公孫簡只因前往中土觀禮,躲過了一場宮變。
公孫簡十八歲時,在中土大將軍上官闕的資助下,開始帶商隊前往西域行商。
常年帶商隊的奔波,曬出了公孫簡小麥色的肌膚,也練就他這一雙能看穿世故的眼睛。
離山腳五里路時,公孫簡看到山上有個帳篷,便派人前去打探,報回消息說有山賊。
公孫簡心想,此處離城只有較近,曲沃城中又有兵將駐扎,曲沃大夫沈興怎么可能容忍山賊在眼皮底下活動,就算有人貪圖商隊貨物,也不至于這么不開眼。
由此斷定,這伙山賊定有蹊蹺,怕是沖他本人來的,那就由只得他來引開。
于是公孫簡暗地里跟車夫換了衣服,吩咐商隊,萬一遇到山賊,只管繼續(xù)前行,不可戀戰(zhàn)。
剛到山腳下,就看到山上起火,更證明了公孫簡的判斷。
打斗過程中,公孫簡悄悄地跟隨商隊離開了,馬車上坐著的是車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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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豐從南城跑馬場回到家中,丁一上前說:“少主,最近宅子附近多了十多個乞丐,也不去討飯,只是在角落里坐著,我就是覺得奇怪,才跟回稟一聲!”
“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的?”公孫豐吃驚地問。
丁一說道撓了撓頭,說道:“大概有半個月了,一開始就一個乞丐,趕跑了還回來,看他也不惹事,就沒搭理他,誰知這幾天乞丐越來越多了!”
公孫豐看不到米十三,著急的問:“米十三呢?”聽丁一說在后院跟彭遣學(xué)劍,這才放下心來。他知道這些乞丐不是真正的乞丐,半個月前米十三來到小院后才陸續(xù)出現(xiàn)的,肯定是有人喬裝,為了圖謀《八荒劍訣》而來。
“通知家里的所有下人,看好米十三,不準(zhǔn)讓他出門!守好院門,別讓任何外人進(jìn)來,這群乞丐怕是來者不善!”公孫豐心有余悸地對丁一說。
公孫豐回到房間,從枕頭底下取出《八荒劍訣》,放到袖兜里,穿過月亮門走向后院。
彭遣正在跟孩子說用劍的心法,米十三托著下巴用心的聽著。公孫豐走進(jìn)來,悄悄躲在一邊,只聽彭遣說道:“出來吧!”
看到公孫豐走過來,米十三持劍一下挽了好幾個劍花。“才半天,可以嘛!”公孫豐說著摸了一下他的腦袋。
米十三自己跑到一邊去練劍,公孫豐這才來到彭遣面前行禮,跟彭遣進(jìn)了房間。
剛一進(jìn)屋,公孫豐就拿出竹簡交給彭遣,他從心底里泛著對彭遣的信任,盡管這信任來的毫無根據(jù),他就是覺得眼前的老人值得他信任。
公孫豐跟彭遣將半個月前遇到鄭乾之事全盤托出。
彭遣打開竹簡看了一眼,笑道:“他們就是為它而來!”說完也不推辭,直接把竹簡放到了自己懷里。
公孫豐忙問:“彭師父,您知道宅子周圍乞丐的事?”
彭遣沉默了片刻,慎重地說道:“我今天前來,就是因為聽學(xué)館弟子說,你這宅子周圍有看不清境界的乞丐。你這幾天進(jìn)出也要小心,這些人不是乞丐,修為都在四品以上,還有兩名六品宗師?!?p> 公孫豐只覺得后背發(fā)涼,彭遣年紀(jì)大了,一名六品宗師都不見得能應(yīng)付,而自己雖說已是五品境界,卻從來沒跟五品境界強(qiáng)者對戰(zhàn)過,甚至在對抗四名三品弟子時還略感吃力。
聽丁一說外面十幾個乞丐,公孫豐感覺到前所未有的緊張。
“要不要去學(xué)館請陸仲游前來幫忙?”公孫豐問道。他能想到的高手就只有陸仲游和北原濤。
北原濤那日在宮中幫他,他還沒去道謝,而且北原濤在國藥寺,也不方便照應(yīng)這里,更重要的是不確定北原濤會不會答應(yīng)。
而陸仲游不同,他貪小利,只要許給他幾斤鹽,應(yīng)該可以請的動他。
彭遣擺了擺手說:“他們只是圍著宅子,又沒動手,別去驚擾他人!”
“那該如何是好?”公孫豐焦慮不安,他是真的怕了。
如果明刀明槍,當(dāng)面打一架,即使最后不敵身死,也不會這般恐懼。可這樣危機(jī)就在身邊,卻無法確定什么時候爆發(fā),從哪里爆發(fā),這才是防不勝防,無處不在的恐懼。
彭遣見公孫豐嚇得面色蒼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心吧,他們一時半會兒不會動手!大丈夫當(dāng)有臨危不懼之能,如此方能冷靜判斷時局,當(dāng)局不亂,對敵不失先機(jī)。”
公孫豐還是擔(dān)心地問:“萬一他們突然動手呢?”
彭遣微微一笑,“他們等的人還沒來,不會倉促動手,如果想隨便動手,就不會等上半個月了!”
花樣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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