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的尸體不見了。
那道人影輕功極高,連胡斐也只能追蹤片刻。
在巷子里一繞,再出路口的時候,洛云河幾人已經(jīng)完全丟失了對方的行蹤。
“靠!那人到底是什么來路,竟然一點兒線索也沒留下!”
找了半日,幾人依舊一無所獲,洛云河忍不住罵了幾句。
“那人年紀應(yīng)該不低,但是內(nèi)力輕功都遠勝我們,只怕境界也要高出我們許多,咱們想要找到他確實太難?!?p> 胡斐和儀琳也完全沒有頭緒,到底是誰將令狐沖尸體帶走?
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別無他法,洛云河道:“我們已經(jīng)耽誤了很久,還是去先去衡山派拜會劉師叔吧。”
三人并肩,向著衡山劉府走去。
劉府門口,幾名衡山派的弟子正在迎接來客。
他們見到儀琳,認出這是衡山派的師妹,自然放行。
剛一踏進劉府,洛云河就聽到院子里傳來一片謾罵之聲。
“他娘的!華山派的掌門大弟子竟然和那個奸淫擄掠、無惡不作的采花大盜田伯光混在一起喝酒,還砍傷了我泰山派的人,真是豈有此理!”
謾罵之人胡須盡張,穿著一身道袍,正是泰山派的掌門人天門道人。
另一個聲音冷冷的道:“呵呵,華山派弟子真是有出息!一個入門不久的弟子勝過我青城派羅人杰,起初我還覺得蹊蹺,沒想到竟然用毒害人!”
那人一身青色衣服,身形瘦小,正是青城派掌門人余滄海。
他蹲在羅人杰身旁,正在查驗羅人杰尸體。
只見兩塊門板停在院子的西方,一塊門板上躺著一具尸體,正是青城派的羅人杰。
而另一塊門板上躺著一個長須的道人,臉色慘白,胸前是一大片的血漬,乃是泰山派的天松道人。
羅人杰全身只有肩膀上一處劍傷貫穿,但是這樣的傷勢顯然是無法致命。
他身為一派掌門人,早就察覺出不對,暗中運行真氣護體,果然在羅人杰身體上發(fā)現(xiàn)了毒素!
而羅人杰的身體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一片紫青的顏色!
中毒!?
無論是青城派還是五岳劍派,但凡是一個自命為名門正派的人,都極其厭惡江湖上用毒的人。
靠毒殺人,勝之不武,卑鄙小人。
可是華山派怎么會有這樣的弟子呢?
“華山派身為五岳劍派之一,乃是歷代有名的正派?,F(xiàn)在的掌門人岳不群更是被稱為君子劍,華山弟子會用毒么?”
“那可說不準,有的那些名門正派反而齷齪的緊,可沒有咱們爽快!”
隨著余滄海一聲用毒,劉府中的眾位江湖豪客頓時議論紛紛。
劉正風(fēng)眼見情況有些不妙,他身為五岳劍派眾人,自然不能讓旁人如此詆毀。
況且他明日就要金盆洗手,更不想要事情鬧大。
“岳師兄為人儒雅正直,絕不會讓弟子煉毒的。咱們須得查明真相,倘若真是令狐賢侄和洛賢侄的不是,咱們五岳劍派本是一家,自當(dāng)好好勸他一番。只怕這其中另有隱情,咱們還是從長計議......”
天門道人一掌拍子院子的假山之上,石屑紛飛。
“什么從長計議!令狐沖,洛云河,這樣的雜碎,就該清理門戶,取其首級!”
他看著自己師弟被田伯光砍傷,本來就臉面無光。
此刻更是聽到華山派的兩個弟子如此惡毒,登時就以為是他們和田伯光里應(yīng)外合,才殺傷了人。
天門道人本就是易怒的脾氣,登時怒火轉(zhuǎn)到了令狐沖和洛云河身上。
天門道人一臉怒容,若是被他看到洛云河,只怕要一劍將他斬了!
而余滄海連連冷笑:“好一個華山派,呵呵,令狐沖,洛云河,君子劍調(diào)教的好徒弟!”
而就在這時,洛云河三人正好一腳踏入門內(nèi)。
“師父!我可算找到您啦!”
儀琳一見到恒山派的定逸師太,就撲了上去。
“儀琳?快給我滾過來!這兩天沒見,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這聲叫喊頓時將院子里的目光全都引了過去。
只見一個清秀絕俗的少女撲了進來,雖然一身樸素的淄衣,當(dāng)仍然掩蓋不住她的窈窕身形,反而更突顯少女的明亮照人。
“娘的!這么漂亮的姑娘,做什么尼姑?!老子要是能把她娶回家,這輩子也特娘的值了!”
“哼!長成這副樣子還扮作楚楚可憐的模樣,真是不知廉恥,難怪能與田伯光和令狐沖走在一起......”
定逸師太聽見非議的聲音,一眼瞪了過去。
凜凜目光頓時讓院子里的聲音降了下去。
“師父,我差點兒就見不到你啦!”
儀琳抱住定逸師太,眼淚一下就哭了出來。
還沒等儀琳訴說,青城派的侯人英就指著洛云河喊道:“師父,這小子就是洛云河!”
他也參加了江天雄的宴會,自然見過洛云河。
但是還沒等余滄海行動,天門道人就撲了上來!
“洛云河?你還敢回來?!令狐沖那個狗崽子在哪里?!”
天門道人飛身撲向洛云河,猶如一只老鷹,一爪抓向洛云河肩頭。
洛云河從進門開始就察覺出不對,聽到侯人英的叫喊更是警惕。
他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蹲在羅人杰旁邊的瘦小道士。
余滄海。
按照原作中的描述,那人定然是青城派掌門人余滄海了。
洛云河殺了他的弟子羅人杰,縱然是為了給令狐沖報仇,也難免遭到余滄海的毒手。
所以他從那一開始就一直堤防余滄海。
可沒想到,余滄海沒動,這個什么天門道人卻撲了上來!
洛云河此刻丟了令狐沖的尸體,心情正是煩躁無比。
就如同令狐沖當(dāng)初以為洛云河已經(jīng)必死無疑的時候一樣,愧疚,自責(zé),憤怒,所有的情緒都包圍著他。
“令狐沖那個狗崽子在哪里?!”
一聽到天門道人辱罵令狐沖,洛云河一直壓抑著的心情在此刻突然就壓抑不?。?p> 怒火直沖腦海:“老子就算是不占道理,用毒將羅人杰殺了,關(guān)你泰山派的臭道士什么事兒?!”
就算岳不群過來要動手,余滄海要動手,都說得通。
可是一個泰山派的道士,憑什么擺出一副憤怒的審判者的樣子?!
“天門師兄,且慢動手!”
劉正風(fēng)沒想到天門出手如此凌厲,這一爪若是真的打到洛云河身上,就要將洛云河一對肩膀卸下來!
他飛身撲上,但是終究還是來不及了!
洛云河目光如火,身上真氣涌動,竟然對著天門道人一劍刺出。
“臭道士!你算什么東西?!”
洛云河本來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可以施展如燕訣身法躲過這一爪。
但是他偏偏不想躲。
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憑什么他要躲?
天門道人萬沒想到一個華山派的小弟子竟然敢對自己出劍,他根本沒留后招。
眼見洛云河的一劍凌厲至極,他只得在空中一翻聲,停下攻勢,落在地上。
再想上前進攻,卻已經(jīng)被趕上來的劉正風(fēng)攔住。
“天門師兄切勿動怒,現(xiàn)在人都回來了,咱們好好分辯就是,無需跟一個小輩置氣?!?p> 天門道人一爪沒能拿下洛云河,心中更是生氣無比。
“好好好!你小子很好!”
洛云河將長劍一收,眼中盡是輕蔑。
“我至少不會像道長一樣,不問青紅皂白,就出手傷人!”
“你!!”
“哦?不問青紅皂白?我的弟子羅人杰尸體就在此處,你又作何解釋?”
“哦?不問青紅皂白?”
余滄海慢慢站起身子,目光森冷的看著洛云河。
“我的弟子羅人杰尸體就在此處,是不是你下毒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