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是我的鼎爐,我存在的意義就是給我取暖!”冷清秋忽然得意地笑了起來,身子暖了暖,臉上也就沒有那么蒼白了,雙頰間浮現(xiàn)出一層薄薄的微紅色。他像是有些喝醉了似的,精致嬌柔之中多添了幾分媚意,很少有男人可以被稱作為人間尤物,但恰恰他卻是不折不扣的一個尤物。
孟扶搖下意識地伸手去摸他的臉頰,像是美玉一樣無暇的面龐,只是輕輕觸碰一下,都美得像一場幻夢。
但她的手在半空中被兩根修長的手指給擒住,冷清秋用不大不小的力道把她的手丟開,傲嬌地側(cè)臥在孟扶搖的大腿上,微微闔上雙眸,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見了想見的人,可開心了?”
孟扶搖點點頭。
“那個叫云以澤的是你的相好?”
“啊?”孟扶搖猛地?fù)u頭道:“云大哥只是我的朋友?!?p> 冷清秋輕輕笑了笑,翻了個身子,睜開那雙清澈明亮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孟扶搖的眼睛,“那就好!”他紅唇輕啟,又說道:“我碰過的東西,不喜歡再給第二個人碰!”
孟扶搖的臉霎時紅成了一片。
他跟冷清秋名義上是雙修,但這種雙修跟道侶之間彼此坦誠,互相增進(jìn)修為的雙修是截然不同的。
說白了,她只不過是冷清秋修煉的一個工具罷了。他之所以愿意向她敞開自己的氣海,只是為了用她的靈力沖開冰原,重獲力量罷了。
這樣的利用關(guān)系,跟所謂的喜歡和愛是永遠(yuǎn)扯不上關(guān)系的。
孟扶搖很能認(rèn)清自己的地位,更明白冷清秋的危險,很快就從那種旖旎的感受中掙脫,微微頷首,避開冷清秋探尋的目光。
四目相對,一陣無言,孟扶搖猶自在想答應(yīng)他雙修的事情,冷清秋似乎有些疲憊,靠著孟扶搖的大腿睡了過去。
冷清秋睡著的時候,顯得十分安靜,面容之中那種威懾感減弱了許多,像個精致的娃娃,孟扶搖一動也不敢動,怕吵醒的某人的美夢,叫那個沉睡的惡魔又從這幅美麗的皮囊里面鉆出來。
路上一陣顛簸,某人晃動了幾下,朝孟扶搖的懷里鉆了鉆,孟扶搖嚇了一跳,下意識去看時,他依舊閉著雙眸,臉上沒有什么異樣,只等她的目光移開了,才瞥見他嘴角微微露出的壞笑,孟扶搖一驚,又下意識查看,他的神色如常,仿佛是她看錯了一樣。
但孟扶搖知道,他應(yīng)該是醒了,故意捉弄她的。
這個變態(tài),總叫人摸不著頭腦。又讓人覺得膽戰(zhàn)心驚,不敢小瞧。
過了半晌,終于到了神月閣。
冷清秋醒了,流轉(zhuǎn)那一雙泛著彩的眸子,伸了伸懶腰,十分紳士地伸手扶著孟扶搖下了車。
兩個人像是晚歸的夫妻,并肩走進(jìn)了府邸之中。
府邸正門后面的甬道上,有兩行女婢正列隊等待,每個人手上都提了一盞燈,見兩人進(jìn)門,頷首行禮,直到兩人走過去了,才敢抬頭,兩個婢女提燈走在前面,剩下約莫十來個婢女提燈跟在后面,眾星拱月般簇?fù)碇戏鰮u和冷清秋兩個人回了居室。
回來之時,孟扶搖已經(jīng)看不到文棋和文畫兩個女婢了,換了兩個漂亮的新面孔過來。
孟扶搖驚問道:“文棋和文畫呢?她們兩個是?”
冷清秋輕笑道:“我不喜歡話太多的人,她們兩個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她叫云心,她叫云靜,以后由她們兩個照顧你!”
孟扶搖沒有反駁的權(quán)利,默默地解下披風(fēng),那個叫云靜的女婢連忙過來,從孟扶搖手中接過披風(fēng),拿去衣架上放好。
孟扶搖疑惑地看了她們兩眼,發(fā)現(xiàn)她倆竟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有,只有做事十分勤快,不需要人說,甚至不需要眼神指示,就能立馬領(lǐng)會你的需要,然后幫你辦好。
從一定程度上來說,這倆確實是個人才,比文棋和文畫兩個人要好上那么億點點。
孟扶搖后來才知道,這兩個之所以不說話,是因為她們倆都是啞巴。
這一晚,冷清秋沒有留在孟扶搖這邊,只是稍稍坐了坐,便兀自出去了。
孟扶搖身為人家的囚徒,自然是沒有資格詢問他的去處。
不過他走了倒也好,給孟扶搖騰出了地方,夜半時分,等云心和云靜兩姐妹都睡下了,孟扶搖悄悄摸黑起來,在泡澡堂后面的那排藥柜上好一陣倒騰。
她雖受限于靈力不足,沒有辦法調(diào)配存續(xù)丹,但想要做點別的藥,卻也是易如反掌,這么多的火系靈草,對她來說簡直就是天然的寶藏庫,她興奮地在里面穿梭,辨認(rèn)出自己需要的靈草,偷偷裝進(jìn)懷里,又拿了桌上的香爐洗了洗,充當(dāng)她的煉丹爐,不一會兒,一顆泛著火紅色的丹藥就煉制好了。
她松了一口氣,把東西都原樣放好,把煉好的丹藥藏在袖中,回到床上,翻來覆去也睡不著,滿腦子都是冷清秋服了這顆丹藥之后的“慘狀”。
月色漸濃,湖心亭上,冷清秋的琴聲還在泠泠彈奏著,不一會兒,王川就翻了幾個跟頭,從遠(yuǎn)處落在湖心亭的飛檐上,笑嘻嘻地說道:“大冰塊,今日約會可還順利?”
冷清秋翻了一個白眼,只是冷聲問道:“你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還有時間來戲弄我的人,怕是還不夠忙吧!”
冷清秋秋后算賬,突然追究起王川早上帶著孟扶搖跑路的行徑。
王川感覺自己比竇娥還冤,一開始確實是存了戲弄的心思,到最后,完全是被那兩個丫頭給推著走,去要人的他,到最后到好像是被挾持的那一個,進(jìn)退不得。
“……”王川從飛檐上翻下來,用手按住冷清秋的琴弦,無奈道:“我不過是替你試試那個姑娘對你的真心,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你的魅力也不怎么樣!她可是主動跟我走的!”
“你是想找死嗎?”
事實證明,王川按住琴弦的動作可是太明智了,兩個人處得久,早就互相熟悉了。
冷清秋能有的反應(yīng),王川心里有數(shù)。
只見冷清秋單手撥動琴弦,四道風(fēng)刃齊出,直擊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