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引雷
“唔。”
無意識地伸手摸了摸旁邊的位置,身側的位置已經(jīng)涼透了,她驀然睜開眼睛,陸嶼之已經(jīng)離開很暢時間了。
桌子上的鬧鐘滴答滴答,姜沅看了一下已經(jīng)九點了。赤足踩在地上,被地板激靈一下,那雙白嫩的小腳在樺木地板上顯得尤為雪白,足尖點地走向窗欞。
“唰”的一下子,預想的光亮沒有來臨,外面的天仍舊是灰蒙蒙一片,像是被潑上去的灰色的墨汁,有些許的顆粒感卻又無端的純粹。
桌子上放了一個保溫桶,她打開的時候仍舊保持著驚訝,是熱的。
末世的時候還能看見熱的粥,想來是陸嶼之留給她的。他總是這樣,什么事情都面面俱到,溫柔又細致。
陸嶼之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呢?姜沅咬著湯匙,覺得還是一會兒去看看。說去就去,她打定了主意,就開始快速往嘴里喂粥。
她今日穿了一件奶白色廓形羽絨服,褲子是一條白色羊毛褲,挽起了褲腳,踩著一雙墨色切爾西靴,頭發(fā)挽成了丸子,整個人又甜有酷。
陸嶼之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樣子,她像是灰暗里的一道白色的光亮,就這樣,穿過灰暗天氣,穿過林立高樓,瑩瑩而來,一步一步像是踩在他的心上。
“怎么來了?”昨日里的陸嶼之確實不是上陣砌墻,昨日里他們沿著圍墻考察,計算范圍,今日里卻是親自下場了。
不止是陸嶼之,她的目光劃了一圈,顧若霆蕭煜徐玨路盛這些叫的上名字的以及沒見過的叫不上名字的也都在此處了。
他即便是拿著磚頭一塊塊砌在一起也是蕭疏軒舉的,姜沅順著他的動作,將磚塊遞給他。
“就想來了?!彼矝]有什么理由,只是突然想到他就來找他了。
“這里你幫不上忙?!闭f話間,又放上了一塊磚,然后抹上一層厚厚的混凝土。
見姜沅沒有動作,陸嶼之拿出一根鐵皮小棍子遞給她,“去前頭巡邏吧,難保有晃過來的喪尸?!?p> 她接過來,順著陸嶼之手指的方向,那邊有兩三個抱著熱武器的人,明明就用不上她。
還是過去了。
陸嶼之看見少女站在那里和那幾個人溝通,看了一會兒,又開始自己的工作。
危難時刻,也沒有高低之分,這里有名牌大學生,上市公司總裁,甚至特種兵的隊長。在此刻,大家都是平等的,都在為了生存做出努力。
至于姜沅,她溝通的是——
“這里喪尸多嗎?”
“待會有喪尸了能不能我去啊?”
姜沅點了點頭,沒有很多喪尸,只是會有一兩只晃蕩過來,并且也可以讓她上場。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姜沅就像是孫悟空扛金箍棒那樣扛著那根鐵皮棍子在周圍來回轉,又驀然想到自己這樣不太文雅,把胳膊放下來還轉頭看了一下陸嶼之,看他仍舊保持著砌墻的動作才放下心。
或許是她來回轉上天看不下去她的等待,姜沅迎頭撞見一只喪尸。
“很好?!苯涮蛄颂蜃旖牵站o手里的鐵皮棍子。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害怕了,反而有些興奮。并且陸嶼之告訴她,殺喪尸要朝著腦袋使力,最好是——
眉心!
手起棍落,她的手被震麻了。這一下,打到了喪尸的腦殼上。腦殼堅硬,眉心卻是柔軟,不行,她不能這么打。
喪尸已經(jīng)被激怒了,不住的發(fā)出“赫赫”聲,也一瘸一拐撲向她。
姜沅揉了揉手腕,雙手平舉起棍子。
“噗呲!”
鐵皮棍子從喪尸的眉心穿過去,姜沅將手松開就往回跑,跑了兩步,那只喪尸轟然倒地。
那根鐵皮棍子就這樣豎在喪尸的眉心處,就像是在此處插了一個勝利的小旗幟。
轉過身將棍子拔出來,那雙鞋已經(jīng)踩在了喪尸的軀體上沾染了些猩紅的血,每走一步就會留下半個血色的印記。
“轟隆隆?!甭劼曁ь^,她驀然想起一句詩“黑云壓城城欲摧”,在轟隆隆雷聲的加持下,有一種喘不上氣的壓迫感。
是不是要下雨了?
姜沅朝著基地內跑去,砌墻的人此時也下來了,不對,還剩了一個人——蕭煜。
此時雨已經(jīng)嘩嘩嘩的下了,伴著雷聲和閃電,胡亂教人睜不開眼。
“他怎么不躲啊?”他們跑進了距離圍欄最近的一棟高層的大廳里,從此處能隱隱約約看到雨中那個倔強的身影,還在重復著砌墻的動作,像是感受不到這場大雨一樣。
陸嶼之在空間拿出一塊毛巾擦拭著姜沅的頭發(fā),沒說話。
蕭煜大概心里有結吧。
“轟隆隆?!庇质且坏览着聛?,“這么急躁的雷,會不會被劈到?”
擦完頭發(fā)他又開始擦衣服上的水,這次她聽到了陸嶼之的回答:“會。”
像是在證明陸嶼之說的是真的,一道響雷落下,不偏不倚打在那個雨中的身形上。
令人驚訝的是,那道身影也僅僅是踉蹌了一下,都沒從架子上掉落下來。
“這是……雷劫?”姜沅聽到有人吞了吞口水,說出匪夷所思的話,“為什么那人沒事?”
她不知道該怎么用科學的方式解釋這件事,啊這,愛因斯坦那邊誰去解釋?
陸嶼之也眼神一暗,上輩子他只是聽過有人通過雷電獲得了雷電異能,莫不是就是蕭煜?
如今這件事就發(fā)生在他眼前,能不能獲得異能不好說,但眼見的是他沒事。
這雨下的急,去的也快。一個小時時間也足夠蕭煜在雨中澆的透透的。
“你沒事吧?”蕭煜身上還隱隱有電流聲響,此時的他穩(wěn)穩(wěn)站在地上,仿若無事之人。
“好得很?!彼郑中哪Y出一個雷球,順手丟過去,就把那圍墻砸了個豁口。
姜沅看到之后嘴角一抽,這不是剛砌的墻?
“剛砌的。記得補上?!标憥Z之拍了拍蕭煜的肩膀,眼神里有恭賀也有調笑。
“喂喂,不是吧。都不現(xiàn)恭喜我的?”他像是恢復了以前的狀態(tài),對于蕭煜來說確實是放松下來的,他不再是和寧溪是兩類人。
“恭喜。不過,你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