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皆是一震。
循聲望去,只見韋貴妃身著金黃色打底繡百鳥朝凰大長袍,鳳冠霞帔,被一大群宮人簇?fù)矶痢?p> 鄭賢妃眸光微閃,上前行禮:“參見貴妃娘娘。”
武照此刻亦忍痛讓陳碩貞和陶清扶她下榻,跪伏在韋貴妃面前,“參見貴妃娘娘?!?p> 韋貴妃冷厲的目光瞥了武照一眼,出言質(zhì)問:“究竟昨晚你何故到后山石榴樹林?武媚,你還不打算說實(shí)話嗎?”
武照知道韋貴妃不過是虛張聲勢,于是鎮(zhèn)定地說道:“武媚昨晚的確只是散步到了那里,句句屬實(shí)?!?p> 韋貴妃顯然不信,只是苦無證據(jù)。她斜睨了武照一眼,眼神頗為不屑,信步走到一張木椅前坐了下來。不置可否。
鄭賢妃抿唇柔聲說道:“此事今日一早,楊將軍在上朝之前已經(jīng)稟報(bào)給皇上。因此,皇上特遣嬪妾來探望媚才人的傷勢。如今媚才人舊傷剛愈又添新傷,皇上甚是擔(dān)心。而且天氣甚冷,貴妃娘娘還是讓媚才人先起身再說吧!”
韋貴妃眼中利光一閃,直瞪向鄭賢妃,厲喝道:“少搬出皇上來壓制本宮!深更半夜不在房中睡覺,平白無故去后山散步?如此鬼話,豈能令人相信!依本宮之見,此事若無隱情則必有私情!媚才人,你若不再從實(shí)招來,休怪本宮又要嚴(yán)刑逼供了!”
武照絲毫不為所動(dòng),悠悠開口道:“睡不著散散步,不是挺正常的嗎?貴妃娘娘話里有話,不是想說武媚私會(huì)男眷吧?”
韋貴妃兀自陰沉著臉,并不否認(rèn)。
武照面色微變,揚(yáng)聲說道:“捉賊拿贓,捉奸拿雙。貴妃娘娘無憑無據(jù),就不怕被人說你含血噴人嗎?”
韋貴妃被武照懟得說不出話來,臉上頓時(shí)一陣紅一陣白,眼底更是如醞釀了狂風(fēng)驟雨一般。
鄭賢妃看在眼里卻甚是歡喜,嘴角含著幾分嘲諷的輕笑,說道:“媚才人說得不錯(cuò)。貴妃娘娘若無真憑實(shí)據(jù),還是不要妄下定論,以免落人口實(shí)的好。畢竟現(xiàn)在這后宮,可不是貴妃娘娘您一人說了算。若真要審查此事,恐怕還得驚擾德妃娘娘大駕……”
“你!”韋貴妃咬緊后槽牙,直瞪著鄭賢妃,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來。
只見鄭賢妃繼續(xù)懶懶地笑道:“更何況,再過兩日便是元日節(jié)。貴妃娘娘若在這大喜的日子再鬧出什么風(fēng)波來,恐怕龍顏震怒,真不是你我能承擔(dān)得了的?!?p> 鄭賢妃字里行間的輕蔑與侮辱,令韋貴妃惱羞成怒。
無奈她出自將門,自幼讀書不多,更無與人巧辯的能力,當(dāng)下直氣得捏得木椅的扶手唧唧作響,怒氣沖沖地站起身道:“今日之事,本宮記住了!”
鳳眸利光霍地向武照射來,繼續(xù)厲聲說道:“你最好在后宮循規(guī)蹈矩,別讓本宮抓到一絲的把柄。否則,那些維護(hù)你的人,本宮一并不會(huì)放過!”
說罷,韋貴妃狠狠地斜瞪了鄭賢妃一眼,拂袖悻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