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鈺趕到下邳城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時分了,途中真不是他故意耽擱,實在是士卒們十分疲憊,跑不動了。
于是他為了讓士卒保持戰(zhàn)力,在中午多休息了一個時辰。
“什么二叔,袁術(shù)撤軍了?”劉鈺在城主府見到了關(guān)羽,同時也聽聞了袁術(shù)撤軍的消息。
“長安啊,袁術(shù)軍的確是撤了,因為士卒太少,所以我們也沒有追趕?!标P(guān)羽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劉鈺聽罷苦笑道:“這么說我信辛苦苦趕過來,這一趟是白跑了。”
“那個,大公子也不能這么說,這下邳城還是要有人來鎮(zhèn)守的。之前的士卒傷亡太大,要不是你送人過來,這城怕是沒人守了。”張遼一看氣氛有些尷尬,趕緊開口解釋道。
他一說話,劉鈺便開始打量他了。等他說完,劉鈺笑著回道:“想必這位就是張遼將軍了,果然是相貌堂堂,說起來我們就快成為一家人了,綺玲你說是吧?”
“長安,你瞎說什么呢!張叔,你別聽他的?!鄙砗髤尉_玲狠狠地踢了劉鈺一腳,然后說道。
張遼聽了笑道:“恭喜小姐找到佳婿,你們是郎才女貌般配得很?。」?!”
“張叔,你也取笑我,我不跟你說了?!眳尉_玲滿臉通紅,狠狠地一跺腳轉(zhuǎn)身往后面跑去。
看她逃走,眾人又是一陣大笑。
“三叔,你要加緊了,否則你兒子怕是要叫我兒子哥哥嘍!”劉鈺看到張飛在一旁愁眉苦臉的,于是開玩笑道。
張飛聽罷,擠出一個笑容道:“唉,長安啊,此番你三叔我可是犯了大錯了,要不是因為我……”
“?!鍎儇撃耸潜页J?,這一次你不過是中計了而已。
我希望你能振作起來,咱們徐州的大將不多,獨當一面的更少。
三叔,以后我們父子倚重你的地方還多著呢!你可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p> “是啊,三弟,莫要再為之前的事自責,以后也莫要再沖動了?!标P(guān)羽也趁機開口說道。
“二哥,長安,我……”
“好了,三叔我知道你還是過不去這個坎,你看這樣行不行?這次陣亡的將士,除了原本的撫恤之外,你再自掏腰包,額外送上一份撫恤如何?
另外,我準備向父親提議,在徐州城中建立英雄紀念碑,但凡為我徐州戰(zhàn)死的勇士,其姓名將會被刻在碑上,以供后人瞻仰?!?p> “此事可行,長安你何時提此建議,算二叔一個。”關(guān)羽聽了劉鈺的話,頓時緊跟著說道。
“也算某一個。另外撫恤的事,我一定會辦,只是眼下我不知道自家還有多少錢財,若是少了長安你先與某墊上就是了?!睆堬w撓了撓頭說道。
劉鈺聽了不禁翻個白眼道:“三叔,早就說讓你快找個媳婦了,這樣家里的錢財也有人幫你打理不是?!?p> 說到這里劉鈺猛地一拍腦門道:“瞧我這腦子,二叔我平哥回來了。據(jù)說已經(jīng)把我二嬸接到了府里,我父親讓我告訴你等下邳城無事,便趕緊回家一趟?!?p> “平兒把他母親接回來了!”關(guān)羽捻著胡須淡淡的重復了一邊劉鈺的話。
只是他那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很顯然他此刻的心情很不平靜。
袁軍退去,下邳城中還有很多的事務。劉鈺幾人說了幾句之后,便各自散開去忙自己的事了。
本來是應該有一個接風宴的,只是如今城中的傷兵太多了,關(guān)羽張飛根本就沒時間來顧及劉鈺這邊。
劉鈺一看也沒廢話立刻就讓帶著來的兩個軍醫(yī)加入了救人的行列。
這兩位都是劉鈺新近才網(wǎng)羅來,為了給醫(yī)學院當教習的。如今醫(yī)學院還在建,此次過來便是特意帶他們來軍中實踐一番的。
一夜無話,轉(zhuǎn)過天來,下邳城基本上算是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劉鈺帶著呂綺玲,周泰和蒙大,四人漫步在大街之上。
忽然前方一個酒館出現(xiàn),劉鈺當即笑道:“走了半天,大家都累了,我們?nèi)ツ沁呑!?p> “我看,就是你自己累了吧?”呂綺玲嘀咕了一句,還是跟著他一起走進了酒館。
劉鈺瞥了一眼緊跟著自己的呂綺玲,心道:呵,女人。果然都是口嫌體直的。
進了酒館才發(fā)現(xiàn),這里的生意還是真好。
一樓竟然一個位置都沒有了。
“幾位客官是喝酒還是住店啊?”伙計見到他們四人氣宇軒昂,感緊的跑過來陪著笑臉問道。
“想喝酒,不過,你這里也沒位子了!”劉鈺看著滿店的人,不由得笑著說道。
“有位子,有位子,客官你稍等片刻,我這就去給你找找!”伙計說完告了個罪,然后跑去找位子了。
時間不大,他就跑回來道:“四位客官隨我上二樓吧!有一位公子,愿意與眾位拼一桌?!?p> 說著話,頭前引路把劉鈺幾人就請上了二樓。
果然靠窗的一張桌上只有兩位客人,一主一仆。其中那主人年紀不大,一副書生打扮,看見伙計帶著劉鈺四人過來,還沖著劉鈺笑著點了點頭。
劉鈺亦笑著回禮道:“多謝兄臺,沒想到這家酒樓這么火爆,若非兄臺肯與我們拼桌,我們便只能換一家了?!?p> “出門在外,應該相互關(guān)照。在下木直,敢問兄臺大名???”書生笑著開口說道。
“原來是木兄,幸會幸會,在下劉長安,今日這頓我來做東可好?”劉鈺說完便帶著三人一起落座。
木直對劉鈺很感興趣,在劉鈺他們點完菜后便跟他攀談起來。兩人這一聊,覺得還挺投機,漸漸的也就都放開了。
“木兄,你是下邳本地人嗎?”交談中,劉鈺笑著問道。
“不是,我是從兗州來的。本來是想在徐州游歷一番,哪知道袁術(shù)的軍隊突然打來,致使下邳封城,故而被困在了城里?!蹦局甭犃藙⑩暤脑捒嘈σ宦曢_口說道。
“原來是這樣,那木兄你以后有何打算,繼續(xù)游離亦或者返回兗州呢?”劉長安點了點頭又開問道。
木直聽了他的話,沉吟片刻道:“按我的意思是想要繼續(xù)游離一番,只是離家日久,恐家中父母擔心,所以我明日便要先返回兗州去了?!?p> “那真是可惜了,剛認識了木兄,就要與兄分別,在下實在不舍,以后木兄若是有暇可來徐州城找我,到時我必盡地主之誼,好好地宴請木兄?!眲⑩暵犝f他要走,頓時有些不舍道。
“劉兄也是要來兗州許昌,一定要通知我一聲,我也要好好的請一吃一頓?!蹦局毙χ鼐吹?。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盡管兩人聊的很嗨,可飯終有吃完的時候。
劉鈺目送木直和他的仆人離開,他忽然有種預感,在不久得將來兩人一定會再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