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過去?”周云眉頭皺的更緊,“他們點名道姓了?”
范猛點點頭:“他們說的就是周云二字,我沒聽錯?!?p> “我不記得自己認識什么劉江濤啊……”周云疑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很奇怪,但是繼續(xù)問下去他們也不說了?!狈睹蛧@道,“所以,周兄,這一次全靠你了?!?p> “你想讓我去幫羅小小出這口氣?”周云道,“范兄,你難道不知道我的實力還不如你們兩個嗎?”
“不是出氣,而是拜托你幫羅小小討一個公道?!狈睹偷?,“我知道自己笨,想不出什么辦法來,但是看著羅小小這么被人欺負……周兄,你不一樣,從認識你的第一天開始,我就知道你比我們兩個強太多了,不是說實力強弱,而是……而是……”
他斟酌用詞,卻一時詞窮,想不出什么好的說辭,在那里撓頭不止。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敝茉频?,“可是這事就算我過去了,恐怕也沒用。況且,羅兄也沒什么大礙,這事就忍一忍吧,畢竟咱們來這兒不是為了和別人爭閑氣的?!?p> “可是……”范猛黝黑的臉都漲的通紅,“羅小小腿都被人打折了!這……這讓我怎么忍下去?”
“什么?”周云一驚,“他們下這么重的手?”
“就是啊!如果他無理取鬧,被打一頓也就算了,以前我們也不是沒經(jīng)歷過。但是這一次……羅小小差點連十幾天后的五峰選取都沒希望了!”范猛一個壯碩漢子,此時說話卻帶出了些許哭腔,可見他心中之悲憤與無力。
“這事是沖我來的?!敝茉菩闹蓄D時了然,“范兄,你先回去照顧羅兄,幫我問聲好,接下來的事,我不會讓羅兄失去資格的。”
“沖你來的?”范猛一怔。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敝茉粕钗跉?,“事不宜遲,我這就過去吧。你還記得那個劉江濤在哪兒吧?”
“記得記得?!?p> “他說的是三天之內讓我過去是吧?呵呵,何必等三天?我今天就弄死他!”
送走范猛,周云眼神頓時變得冷冽,他幾乎是馬上就想到了顧師傅的話。
“老許是個不討喜的人,再加上以前發(fā)生的一些事情,連云宗很多人都討厭他。如果這些人不能對老許做點什么報復性的事情緩解心中塊壘,那就肯定會從他身邊的人下手,你想成為老許的弟子,勢必會成為目標之一?!?p> 周云知道這世上總有些人會做出一些令人無法理解的事情,他也不止碰到一次了。
這些人做的事情,也永遠無法讓人淡然處之。
只是這一次,這個劉江濤用的手段未免太過拙劣了點。
事不宜遲,周云略作休息,就打算立刻出發(fā)。
然而才出房門,周云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你不是和顧師傅去破關了嗎?這么快就回來了?”柳浣虹打量了周云幾眼,似笑非笑道,“看你身上氣息雖有變化,但少了一點圓潤自然,怎么,破關失敗了嗎?”
周云腦海中迅速閃現(xiàn)出一個念頭,緊接著臉上表情一變,笑容可掬道:“這不是柳師姐嗎?怎么,來找我有事嗎?”
“你吃錯藥了?”柳浣虹一臉納悶,以往在她的威逼之下,周云只能被動的和她“對練”,淪為她的沙包,可是從來都沒給過什么好臉色,這次才見面,居然率先表現(xiàn)笑臉,鐵定有詐!
“師姐這話說的,你剛才不是來找過我一次嗎?我沒在,害的師姐白跑一趟,心里實在過意不去,這不是……”
“說人話。”柳浣虹淡淡道。
“師姐要是想今天和我對練,我絕無二話,隨時恭候!”周云信誓旦旦道。
“你不會是被打傻了吧?”柳浣虹皺眉道,“還是顧師傅幫你破關失敗,你自暴自棄了?”
“嗨!師姐想錯了,破關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還是順其自然的好。難得我一個記名弟子,可以得到已經(jīng)是真正修士的師姐的指導,這種機會當然不能錯過!”
柳浣虹冷笑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你以前為什么那么不愿意?”
“以前無知嘛,所以才請師姐大人有大量,原諒一次?!?p> 盡管柳浣虹確定周云是在偽裝,但是她也想不到對方的目的何在。
再加上,這話說的……確實把她奉承的挺舒服了。
“那行,跟我去演武堂,我給你好好練練!”
周云忽道:“師姐,今天換個地方成不?”
柳浣虹狐疑道:“換地方?你不會是一開始就是打的這個算盤吧?”
“主要是今天被顧師傅嚇到了,現(xiàn)在腿還有點發(fā)軟,所以去演武堂恐怕有點不行了?!敝茉瀑r笑道。
“破關的速成法子,有這么恐怖嗎?”柳浣虹也聽說過一些速成法子,但是也不甚了解,因此也沒多想,“也罷,你想去哪兒?”
“就近原則,就離咱們房間遠一點的空地就行?!敝茉齐S意道。
柳浣虹點點頭,她并無什么潔癖,而且最近一段時間臨近五峰選人,幾乎所有記名弟子都在暗地里刻苦修行,應該也不會有人打擾他們。
周云眼中閃過一縷厲色:“師姐,我們走吧!”
在記名弟子的某一間房子面前,周云忽然停了下來。
“怎么了?”柳浣虹問道。
“師姐,你有沒有聞到一股臭味?”周云緩緩道。
“臭味?”柳浣虹一怔,鼻子抽動幾下,“沒有啊。”
“是嗎?可是我總覺得這兒的味道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周云俯身撿起一塊石頭,掂量了幾下,忽的朝某個方向扔了過去!
“你……”柳浣虹一驚。
石頭飛行了一段距離,不偏不倚,正好打中了一個人的鼻梁。
劉江濤正躺在睡椅上,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突然聽到一股破空之聲,他還沒睜開眼,鼻梁頓時一陣劇痛,眼前炸開一團石灰。
“什么人!”劉江濤霍然而起,憤怒不已,他身材高大,體格魁梧,站起來猶如一座鐵塔。
“師弟!”柳浣虹見周云徑直走了過去,想了想,也跟了過去。
“是你?”劉江濤四處張望,發(fā)現(xiàn)迎面走來一男一女,心中有所猜測,寒聲道,“是你扔的我?”
“不是你要找我嗎?怎么,現(xiàn)在正主來了你卻不認識?”周云看他臉上疑惑多于憤怒,心中頓時更加肯定,這人絕對是受了其他人的指使,借由羅肖之事,引出自己。
“周云?”劉江濤目光驟然變得銳利起來,冷笑道,“你居然敢找上門來?”
“好了好了,有什么事能動手就別動口,行嗎?”周云哼了一聲,“別讓我看不起你!”
劉江濤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渾身上下沒有多少元力波動,應該還不是修士,怎么敢如此囂張?難道那個女子實力不凡?”劉江濤暗忖。
柳浣虹盡管搞不懂周云何以出言挑釁此人,與以往她所了解的周云判若兩人,但是她卻看得出周云的生氣不似偽裝,倒像是真的和這人有仇。
她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上來了。
以她的眼力,自然早就看出,這個劉江濤,其實和自己有些類似,也已經(jīng)成了修士,帶藝拜師。不過,論真正實力,只怕比自己還是差了一點。
可是也遠非目前的周云能敵。
那周云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
“姓劉的,你不會這么膽小吧?真要再吃一塊石頭,才能給你足夠動手的理由嗎?”周云不耐煩了,揶揄道。
劉江濤怒火終于燒壞了心中那點顧慮,不假思索地快步上前,直接一拳打向周云面門:“這是你自找的!”
——雖然他要求我不可胡亂動手,但是我教訓這小子一回,應該不礙事吧?
周云臉上的嘲弄之色依舊,不閃不避直接以左肩承受了這一拳。
咔嚓!
周云倒吸一口涼氣,肩膀骨折的劇痛讓他冷汗直冒,他連退數(shù)步,退到了柳浣虹身邊,低聲道:“師姐,趕緊幫我接好斷骨。”
對方的拳頭才打中他,周云就已經(jīng)知道,劉江濤確實如他之前所料,已經(jīng)是真正的修士了。
“你干嘛不躲開?”柳浣虹皺眉道,雖然不滿,但還是替周云接好手臂,并度入一道柔和元力,助其恢復。
“躲開了就不能叫他中計了?!敝茉拼丝跉?,緩緩道。
“中計?”
“記名弟子雖然沒什么太多的門規(guī)束縛,行事自由,但是我曾翻閱過連云宗的門規(guī),無論如何,同門之間相互傷殘,率先動手的那一方,哪怕是一個記名弟子,也會受到很嚴重的懲罰!”
柳浣虹一愣:“所以你故意挑釁他,讓他打了你一拳?”
“最少也要讓他被趕出連云!”周云嘿然一笑,“我的手都被他打斷了,又有師姐你作為見證,這一回他死定了!”
劉江濤還處于頗為茫然的狀態(tài),他那一拳雖是挾怒而發(fā),卻也是試探性居多,因為他總覺得周云之所以這么囂張,肯定有什么底牌,另一方面,那個女人給自己的威脅也很大。
但是他沒料到這么快就得手了,而且對方骨折的聲音也清脆的傳進了自己的耳朵。
“你就這點本事?”劉江濤冷笑道。
“趕緊回去跟你的主子說一聲吧,讓他另外派人過來找我,或者是讓他自己來找我?!敝茉评淅涞溃澳氵@枚棋子,我就先吃掉了!”
“你說什么?”劉江濤皺眉道。
“果然,有些人都來連云宗這么久了,在這兒生活下去該遵守的一些普通規(guī)則,卻都不知道,可悲!”周云搖頭晃腦,轉身便走。
“你站?。 ?p> 柳浣虹也是可憐的看了劉江濤一眼,以傳音入密的方式送了一句話過去。
“這女子果然也是修士!”劉江濤心中一震,然而他接收到女子傳給他的訊息之后,他更為驚訝,一張臉霎時變得煞白。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