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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zhèn)b異聞錄

06 道

奇?zhèn)b異聞錄 花江映月 8206 2020-10-26 22:40:55

  這世上沒有純粹的善,也沒有絕對的惡,非黑即白的人是不存在的

  ——《中州紀(jì)事——圣祖列傳》

  ******

  翌日,朝陽緩緩升起,驅(qū)散了晨霧。

  李純陽站在院子里,動作翻飛間一套奇特的煉體術(shù)施展了出來,這套煉體術(shù)是師尊親傳,據(jù)說連師兄都不曾習(xí)得。用師尊的話講“作為符咒師身體才是根本,只有強大的身軀才能驅(qū)使強大的符咒”

  呼~~~

  李純陽運掌收功,細(xì)密的汗珠微現(xiàn)額頭。

  “李兄弟好功夫!”

  李純陽正欲回房洗漱,卻聽的有人稱贊,抬眼望去確實柳星白和杜白羽二人正含笑站在門口,身后還有兩個丫鬟端著食盤,想來應(yīng)當(dāng)是早餐。

  李純陽趕忙將二人迎入院中,落座后,柳星白一揮手,下人將食盤放下,打開來,竟是八個碟子和三副碗筷。碟子中分別盛放了六七樣顏色各異的精致小食。

  李純陽常年居于山中,雖山門內(nèi)天材地寶不少,但大多只是專注用于增進功法,那有什么精致可言。如今見到這精致小食不由的眼前一亮,食欲大增。

  柳星白看到李純陽的表情,不由一笑道:“看李兄弟剛才的動作想來已無大礙,我和杜兄弟還擔(dān)心你身體,這不特意帶著這些小食來陪你吃早餐?!?p>  李純陽靦腆一笑道:“多謝二位哥哥擔(dān)心!”

  杜白羽也笑道:“那我們先吃些早餐,其他事情等填飽肚子再說”說罷分發(fā)起碗筷。

  稍頃,三人吃罷早餐,下人隨后奉上香茶,三人一邊喝茶,柳星白一邊將昨夜他與杜白羽的推測說與李純陽聽,照柳星白想來既然李純陽攜中州令而來,那么也就沒必要向他隱瞞什么。

  當(dāng)聽到“四方兇神大陣”和林介休時,李純陽反映到不大,但當(dāng)聽到“魑魅之書”時,李純陽也如昨日的杜白羽一般面色大變,而當(dāng)柳星白說他二人推測林介休可能是被“天焚”滅殺時,他整個人則徹底愣在了當(dāng)場。

  他不知道“四方兇神”和林介休在修行界的地位,但是他卻知道“魑魅之書”那是神帝寶器,至于那“天焚”則來歷更為可怕。

  李純陽皺著眉:“我曾在師門的藏書樓里看到過關(guān)于“天焚”的記載,當(dāng)年三大魔頭初入中州時,其中的一個魔王曾憑借此魔火在星州一次性滅殺了近十萬百姓,自那時起那么魔頭便被稱作“焚天大魔王”,據(jù)說,時至今日,星州仍然留有當(dāng)年那滔天魔炎焚燒過的遺跡?!?p>  杜白羽點頭道:“據(jù)說那魔火呈紫色,不要說燒金斷玉,就是剛玉這等堅硬之物只要丟入那魔火中也得瞬間化為飛灰!修行界有不少寶器都是毀在了這魔火之下!”

  剛玉都會化為飛灰?!聽到這兒,李純陽不由心中一動。

  剛玉是一種極為堅硬的玉石,化一門紫紋級別的符箓都會用到此物,當(dāng)初,他曾見到師兄煉制,他記得當(dāng)時只有指甲蓋大小的剛玉在地底焰火的高溫煅燒下竟需要整整煉化十日方可化為液體,可聽剛才所說居然瞬間便會被化為飛灰,世間居然能有如此奇火?!

  杜白羽喝了一口茶繼續(xù)道:“當(dāng)年神帝滅殺了焚天那魔頭以后,見這魔火神奇于是便用大神通將其收服、煉化收為己用,后來神帝飛升,這魔火便消失于世間了?!?p>  “消失了?”李純陽一臉的驚異,眼神中竟然還透露出些許遺憾。

  “也不是完全消失”柳星白接口道,“如今在中州大陸上還有一處留有那魔火,而且是未經(jīng)煉化的?!?p>  “哪里?!”聽到還留有火種,李純陽迫不及待地問道。

  杜白羽破有深意地看了李純陽一眼,緩緩答道:“星羽城,雷音閣”

  *******

  白銀城位于奎州東部,距離守望山僅有五十多里,是守望山百里范圍內(nèi)唯一的一座城池。

  白銀城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成為了中州大陸上為數(shù)不多的幾座能夠聯(lián)通南北,貫穿東西的樞紐城池之一,同時也因其距離上的優(yōu)勢,成為了十老會的所在地。

  所謂十老會,就是守望山的外部機構(gòu),所有中州大陸與修行界有關(guān)的消息首先都會匯集到十老會,然后由“十老”自行處理或者直接送入山中。

  對于獲得的信息,根據(jù)其重要程度、涉及的范圍、層次、造成的影響等被分為了八個等級,分別是甲、乙、丙、丁、戊、己、庚、辛。每一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其中甲乙丙三級一經(jīng)收到便會立即送去山中,庚辛兩級可由十老會自行處理,至于丁戊己三級則要由“十老”共同決定自行處置還是送入山中。

  十老會就位于白銀城城東,那是一座十層高的六芒星型的紫色高塔。

  此時,在這高塔第十層的議事大廳內(nèi),黑色的梨花圓桌旁的十把椅子已經(jīng)座無虛席,十位身穿云紋紫袍的人圍坐一圈,這十人便是十老會的核心人物,也被修行界稱為十巨頭。

  “雖然一次性發(fā)出三枚中州令是近百年來也未曾出現(xiàn)過的,但是此次魏功秋事件葛老已有定奪,我等無須多操心,反倒是如何應(yīng)對接下里來的事情才是當(dāng)務(wù)之急,畢竟還有十日南海便要來人了?!币粋€滿頭銀發(fā)老者率先開口道。

  “根據(jù)葛老與南海魑魅一族訂立的不戰(zhàn)協(xié)議,他們十日后便會派人來取回“魑魅之書”殘頁,可偏偏在這個當(dāng)口殘頁確丟失了,如果到時交不出,不戰(zhàn)協(xié)議便會立即失效,倒時恐怕……”一個一頭短發(fā),面貌剛毅的中年人沉聲道。|

  “根據(jù)我們收集到的消息,身處北方無垢之地的妖族這幾十年來也是蠢蠢欲動,若不是忌憚“北地雄獅”林介休,他們恐怕早就跨過北地的鋼鐵長城了,畢竟“北地之王”林家早已名不符實,如今,林介休一死,妖族沒了顧及,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有所動作,至于“北地之王”這個稱號恐怕也該易主了!”說話的人坐在離門口最近的位置,紫發(fā)褐目,鷹鼻薄唇,給人一種令人窒息的妖異之感,云紋紫袍罩在他身上略顯寬大,提到林家此人言語里盡顯輕視與不屑。

  “雖然林家已不復(fù)往昔,但這么多年來林家在北地為了監(jiān)視妖族動向、抵抗妖族入侵可是付出了無數(shù)鮮血與生命,鐵血荊棘花的徽記可不是隨便來個什么人就能取代的,至少你方家不能!”說話的人就坐在紫發(fā)男子對面,清瘦的臉龐平淡無奇,但是配上一雙丹鳳眼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竟多了幾分嫵媚之氣。此時,他正冷眼看著紫發(fā)男子,言語中充滿了蔑視的意味。

  對于“丹鳳眼”蔑視的言語,紫發(fā)男子只是淡淡一笑,未予理睬。

  這時,銀發(fā)老者一揮手道:“林家之事不必在此爭辯,無需多久山中自有令逾?!闭f著他看了看紫發(fā)男子:“妖族一直是中州大患,你方家駐守北地也有兩百多年了,值此多事之秋,更需嚴(yán)加監(jiān)視妖族動向。”

  紫發(fā)男子點頭稱是。

  隨后,銀發(fā)老者沖其身旁的一人問道:“再過一段時間便是花紅大會,雖然魏功秋身死,但此事確耽擱不得,你那里可有合用之人?”

  被問話的是個胖子,白白凈凈的臉龐,由于太胖的原因,眉眼如包子褶一幫全都擠在了一起,寬大云紋紫袍撐在他身上竟然有一些緊繃。

  胖子見老者發(fā)問,略微思考了一下便說道:“魏功秋府上第一客卿柳星白為人穩(wěn)重、處事妥當(dāng),而且他曾經(jīng)協(xié)助魏功秋籌辦過花紅大會,想來應(yīng)該是個不錯的人選?!?p>  聽到胖子的回答,銀發(fā)老者點頭道:“探查一下他的底細(xì),若無疑,即可啟用?!?p>  胖子點頭稱是

  “其他人可還有事要議?”白發(fā)老者環(huán)顧眾人問道。

  眾人紛紛搖頭。

  白發(fā)老者看了看眾人,忽然開口道:““王”已復(fù)蘇?!?p>  什么…!?。?p>  怎么會如此之快??!

  這不可能??!

  難道.......?。?p>  ……………

  一石激起千層浪

  銀發(fā)老者只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確令在座的眾人一陣騷動。

  “此事可確實?!”坐在銀發(fā)老者對面的一人問道,他還是有些不太敢相信,畢竟那個封禁術(shù)是出自他的家族,威力如何他最是清楚,按照他的估算至少還要五十年那個人才有蘇醒的可能。

  “消息來自山中”銀發(fā)老者淡淡地說道,也難怪這些人如此反應(yīng),就是自己剛聽到時也不敢相信,畢竟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在十老中有一人自始至終都一直微閉雙目,作入定狀,哪怕聽到了“王已復(fù)蘇”的消息他也不為所動,但此時聽到銀發(fā)老者話,他確突然睜開雙目,眼中竟隱隱射出褐色光華,只見他抬起手揉了揉微皺的眉頭,用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低沉聲音說道:“魑魅魍魎,妖魔亂舞,天星亂墜的時代終于要到來了!”說著此人嘴角微動,露出了一抹淺笑。

  *******

  白銀城,中央廣場

  一柄巨大的銀色寶劍懸浮在空中,劍尖沖上,直插天際,此時已是正午,巨劍在陽光照射下閃爍著奪目的銀色光芒,遠(yuǎn)遠(yuǎn)觀之頗為震撼。

  “據(jù)說,這把巨劍是以神帝佩劍“帝天”為原型、以六百公斤白銀為材料鑄造而成,不僅如此,為了防止白銀年久變色在鑄造此劍時還加入了五百斤的星辰沙,要知道,星辰沙可是煉制秘寶、秘藥的一種難得一見的材料,即使是像六大門派、四大家族這樣有著千年積累的大派望族,五百斤星辰沙也是一筆不可想象的財富,我這個師弟還真是大手筆!”

  紫衣玉帶、頭束金冠的少年站在巨劍前,在其身后一個黑衣黑帽的青面漢子垂手而立。

  少年在巨劍前默默站了一會,然后轉(zhuǎn)回身,問道:“進展如何?!”

  青面漢子躬身道:“守望山放出了三枚中州令,杜白羽、李純陽都已經(jīng)去過了魏府,兩日前他二人已經(jīng)動身前往雷音閣,一切都在按照少爺?shù)挠媱澾M展。”

  雖然稱呼“王”為少爺讓青面漢子覺得十分不妥,但這是“王”的命令。

  聽到青面漢子的回答,少年笑了笑:“這十幾年中州大陸還真是出了不少后輩,真想看看他們有何過人之處,但愿不會讓人失望!”

  “南海信使還有十日便會到達花州”青面漢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說道。

  十日?!

  少年眉頭一動,似乎想到了什么:“杜李二人要去雷音閣是否經(jīng)過花州?”

  青面漢子想了想,道:“不經(jīng)過,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取道壁州,出天門,然后直達雷音閣所在地星羽城。如果經(jīng)過花州至少要多出十五日的行程?!?p>  少年摸著臉頰,皺著眉想了一下,忽然笑道:“那就逼迫他們經(jīng)過花州。一回到中州便聽說了杜白羽的很多事情,我想看看?!?p>  “是!”

  說著中年漢子沖身后揮了揮手

  此時,七八丈外正停著一輛馬車,青衫車夫正站在車旁等候,見青面漢子沖自己揮手,連忙驅(qū)趕著馬車跑上前來——這可是金主啊,一日五兩白銀雇傭了他的馬車,他自然要小心伺候著。

  二人上得馬車后,青面漢子淡淡地說一句:“去等風(fēng)來”

  ******

  等風(fēng)來是白銀城最大的一間客棧,來往于白銀城的商賈有一半都會住在這里,因為這里又貴又好——貴,彰顯身份;好,物超所值。

  等風(fēng)來的老板姓岳,是白銀城出了名的善人,每逢年節(jié)岳老板都會開粥布施,對于流落異鄉(xiāng)偶遇危難的旅客,只要找到岳老板他都會竭盡所能地給予幫助,因此,岳老板有一個外號,叫岳善人。

  可惜就是這么好的一個人,膝下竟一直無子,到了四十幾歲好不容易得了一子居然還是個傻子,每天除了吃喝,就只知道坐在門口發(fā)呆,連最起碼的解手之事都不知道,周圍左鄰右舍的人每每看到這個傻孩子無不嘆息:老天真是不開眼,怎么就讓這么好的一戶人家攤上這么個傻兒!

  為了給自己的兒子治病,岳善人不知道花了多少銀兩,求了多少名醫(yī),甚至連白銀城最有名的巫醫(yī)都請過來看過,可最終也沒看出個結(jié)果,岳善人曾試圖找十老會的大師幫忙,可惜人家連理都不理他,用中間人回復(fù)他的一句話講:凡夫俗子,不入法眼。自此以后,岳善人便徹底放棄了為兒子醫(yī)治的心思,只一門心思求養(yǎng)生延年之法,按照那些名醫(yī)的話講他這兒子活不過四十歲,所以岳大善人只希望自己夫婦二人能活的長久一點,至少不要讓自己死在兒子前頭。

  此時,岳大善人正站在在等風(fēng)來天字六號房的外面,一臉的焦急、忐忑,只見他雙手不停的搓握,時不時伸頭往屋里觀瞧,想要趴在窗口探聽里面的動靜,卻又是不敢,最終只得無奈的在屋外踱起步起。

  此時在房間內(nèi)

  紫衣少年坐在桌邊,青面漢子垂手而立。

  “六耳魔壺已有幾相之力?”少年問道

  “四相,還差殺戮與烈焰便可圓滿。烈焰之力目前已有眉目,只是這殺戮之力……”青面漢子說道這里停了下來,一臉的不安與忐忑。

  “殺戮之力!”少年嘀咕了一下,忽然問道:“鳩啼呢?他的九龍封印不是已經(jīng)解除了么?為何還不見他回來?”

  青面漢子躬身回答道:“已經(jīng)解除了,記憶也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了,不過他傳信說要去北地辦一件事很重要的事,十五日便可回來?!?p>  聽到這話少年忽然笑了:“如果十五日后給你五相之力,多久能激活魔壺?”

  青面漢子雖然不明白“王”為何如此肯定十五日后便會有五相之力,不過想來應(yīng)當(dāng)與鳩啼去辦的那件事有關(guān),他估算了一下那陣法的布置時間,然后說道:“至少需三十日”

  少年伸出一只手掌:“五日,我要看到結(jié)果”

  “是”青面漢子一躬身抱拳道。

  “王”要的,他或者說他們必須辦到。

  這時,少年忽然抬頭看看了門外:“讓他進來吧!”

  青衣漢子點頭稱是,然后一轉(zhuǎn)身打開了房門。

  此時,岳大善人恰好踱步到門口,見房門打開,趕忙走上前。

  青面漢子沒有說話,只是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進來。

  岳大善人點了點頭,走進房內(nèi)。

  剛一進門,他便“撲通”一下跪在了紫衣少年面前

  “小人拜見主上”岳大善人低著頭,顫聲說道。

  紫衣少年指著跪伏在地,連頭都不敢抬的岳大善人,問青面漢子道:“就是此人?”

  青面漢子點頭稱是道:“就是此人,我們在白銀城的信息都是此人搜集的”

  少年起身繞著岳大善人走了一圈,然后問道:“你有何所求?”

  聽少年發(fā)問,岳大善略一躊躇,便猛的抬起頭:“小人家中有一子,自生下來便癡癡呆呆,尋了許多名醫(yī)均是束手無策,他是小人家中獨子,實在不忍看他如此渾渾噩噩度過余生,還望主上仁慈念在小人多年來忠心耿耿的份上能夠予以救治。”言罷,他竟已淚流滿面,為了兒子他拼了!

  少年看了看岳大善人,又看了看垂手站在一旁的青面漢子,談?wù)劦卣f道:“前面帶路”

  *******

  岳府后宅

  岳夫人坐在床邊,一個年約十二三歲少年躺在床上,看著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少年岳夫人的眼中充滿了無限的憐愛,又夾雜著無盡的憂愁。雖然這些年來她夫婦二人一直注重延年益壽,可是歲月的痕跡還是一點一點爬上了臉頰,她并不擔(dān)心自己年老色衰,她只是擔(dān)心萬一有一天自己先兒子而去,那留他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世上該怎么辦,畢竟他這兒子是傻的。

  求醫(yī)問藥多年,岳夫人早就放棄了希望,她現(xiàn)在所求的不過是能陪著兒子走到最后,然而,就在數(shù)日前的一天老爺忽然跑回家中興奮的大笑著告訴她說他找到了一個名醫(yī)可以治好兒子,她本來也是將信將疑,結(jié)果,今日一大早老爺便說神醫(yī)今日會來給兒子看病,并吩咐今天要讓兒子呆在房中,她無奈之下只好給兒子喂食過程中下了一點迷藥。

  岳夫人抬頭看了看窗外,日頭已有些偏西了:已經(jīng)這般時辰可確還不見老爺領(lǐng)著名醫(yī)前來呢?。康复舜蝿e又是空歡喜一場吧!

  岳夫人正想著,房門被“吱呀”一聲推開了,她轉(zhuǎn)過頭,便看到老爺領(lǐng)著兩個人走了進來,她趕忙起身迎上前。

  “夫人快來拜見……神醫(yī)”岳老爺猶豫了一下,他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神秘的少年,最終只能以神醫(yī)代替。

  岳夫人盈盈拜下,但眼中確閃出了濃濃的疑惑:這是神醫(yī)么?怎么會如此年輕?白銀城的名醫(yī)甚至是其他地方的名醫(yī)她這些年也是見了不少,但是從未見過如此年輕的。老爺難道是急糊涂了么?怎么病急亂投醫(yī)!

  岳夫人正想著,岳善人已經(jīng)引領(lǐng)著二人來到了床邊。

  岳善人一指躺在床上的少年道:“神醫(yī),這就是犬子”,然后便一臉忐忑的看著少年。

  “王”看了那少年一眼,然后沖岳氏夫婦說道:“你二人出去吧!”

  ??!出去?這怎么可能,我怎會把兒子交給你這樣一個來路不明的人!

  岳夫人正要上前說些什么。確只見少年身后的青面漢子一揮手。二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再醒轉(zhuǎn)時,不知怎的竟已站在了屋外!房門不何時竟然也已經(jīng)關(guān)閉了。

  岳夫人大驚,正欲上前拍門,確被岳善人一把拉住,岳善人看著面露焦急的夫人說道:“夫人那!兒子有救了!”

  岳夫人不明白老爺為何如此說,正欲開口相問,確見岳善人愣愣的看著屋內(nèi),說道:“我們遇到神仙了!”

  且說“王”待二人出去后,先是站在床邊觀瞧了那少年一會,然后便伸出右手屈指成爪置于少年頭頂,隨著他的動作五團白色火焰竟然依次出現(xiàn)在其指端,頓時,屋內(nèi)騰升起一股陰寒之氣。

  “王”隨手一拉,一道淡青色氣團竟然被其牽引著從少年頭頂拉出。

  只見“王”右手不動,左手運轉(zhuǎn)下,一道法決打出,注入到了那團青氣之中。隨著法決注入,那團原本模糊不清的青氣逐漸凝實,最終,幻化成了一個與躺在床上的少年一般無二的青色小人。只不過,仔細(xì)觀瞧下才發(fā)現(xiàn)這青色小人竟缺了左臂和右腿,就連左腿也是缺了半條。

  少年看著青色小人:“三魂七魄竟然天生殘缺一魂,一魄,就連雀陰也缺了半條,這少年能活到今日真的是奇跡了!”(注:雀陰,七魄之一)說罷,只見他一點腰間玉帶,一道白光便自玉帶內(nèi)射出,少年一揮手抓住白光,再一翻手掌,一個白色的細(xì)頸瓶子便出現(xiàn)在了手中。

  少年晃了晃瓶子,一顆金色光球便自瓶內(nèi)噴射而出。

  那金色光球似有靈智一般,出來后先是在空中停頓了一下,然后竟然一轉(zhuǎn)頭朝窗口疾射而去,少年輕笑了一下,一揮手朝那金色光球打出一團紫氣。

  說時遲那是快,那金色光球本已到了窗口,再有一下便可奪窗而出,確不想一眨眼間便被紫氣包裹住了。

  金色光球還欲掙扎,只見它在紫色氣團內(nèi)左沖右突,在他的撞擊下室內(nèi)竟然不時響起“砰砰”之聲。

  “王”左手一指點,那紫色氣團便開始向中間聚合,最終變成了拳頭大小。

  “王”一招手,那紫色氣團便飛到了其手中。

  此時,那金色光球許是耗盡了能量,金光逐漸褪去,最終,變成了一顆紅色丹藥,懸浮在紫色氣團內(nèi)。

  “王”沖著紫色氣團輕輕一吹,那紫色氣團便隨風(fēng)消散,那紅色藥丸落入其掌中。

  “你可識得此物?”“王”問青面漢子道。

  “此物乃補天丹!”青面漢子看著那紅色丹藥,眼中滿是熱切激動之情。

  他怎么可能不認(rèn)識此物呢!

  話說他是三百年前才遇到“王”的,而在那之前他只是一名散修,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位上古修士的衣缽傳承,加上他本人天資過人,因此,不到兩百年道法便已經(jīng)修習(xí)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在當(dāng)時的修行界也是一方霸主,然而,在此后的百年時間里他的道法不但未有寸進,竟然還隱隱有倒退的跡象。無奈之下,他找到了當(dāng)時的“鬼醫(yī)”,“鬼醫(yī)”經(jīng)過診治后告訴他他天生殘缺一魂一魄,在道法粗淺之時還沒有什么影響,可一旦修煉到高深境界這缺陷遍體現(xiàn)了出來,不僅如此,“鬼醫(yī)”還告訴他如果不想辦法彌補缺失的魂魄那么不出百年他的道法就會逐漸流失,最終只能是道銷身死的下場。

  他聽后大驚,問“鬼醫(yī)”可有救治之法,“鬼醫(yī)”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不過,確給他指出了兩種辦法:一種是修習(xí)鍛煉神魂的功法,另外一種就是服食能夠修補神魂的丹藥,不過,“鬼醫(yī)”還說鍛煉神魂的功法他曾經(jīng)聽說那么一兩種,但是修補神魂的丹藥他則連聽都沒聽過,原因很簡單:神魂本來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而據(jù)他所知,煉制修補神魂的藥材則更只是流傳于傳說中而已,那樣的天材地寶不要說得到,就算有人真的機緣深厚得到了也只會用來煉制增進功法的的丹藥,又有誰會拿那樣的天材地寶來煉制修補神魂的丹藥呢。

  而真如“鬼醫(yī)”所言,在此后的三十年時間里他的功法逐漸消退,就在他終日驚懼擔(dān)憂之時,“王”找到了他,“王”當(dāng)時只跟他說了一句話,給了他一顆紅色丹藥,自服食了那丹藥后,他神魂不但得以修復(fù),竟然比之前還要凝實了幾分,而這也為他后來道法大進打下了深厚的基礎(chǔ),而他當(dāng)時服食的便是補天丹。

  “既然你識得此物,當(dāng)知此物的珍貴,你來告訴我我為何要將此物給這少年?”說著“王”指了指躺在床上的少年。

  聽“王”如此問,青面漢子竟然一時無法作答,只得僵在原地。

  見青面漢子不說話,“王”冷哼一聲,道:“我且問你,他可是你后人?”

  聽到“王”的話,青面漢子竟然“撲通”一聲跪伏在地,顫聲道:“請主上贖罪!”

  “王”冷冷的看著跪伏在地的青面漢子半晌,最終無奈的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道:“你跟隨我已逾三百年,當(dāng)知我心,只要你開口,但凡力所能及,我必相幫,又何須欺瞞呢!”

  青面漢子本是忐忑的跪伏在地,聽到這話肩膀忽然顫抖起來,抬起頭時,竟然已是淚流滿面。

  “王”攙扶起青面漢子,輕輕將紅色丹藥放到其手上,道:“快些去治好那孩子吧!”說罷,一轉(zhuǎn)身離開了,可是剛走到門口確忽然轉(zhuǎn)回頭看著青面漢子淡淡地說道:“如果我沒看錯那孩子可是青龍之魂?”說完,不待青面漢子作答一轉(zhuǎn)身走了。

  青面漢子拿著丹藥正自感激涕零,聽“王”說出青龍之魂竟然一下子愣在了當(dāng)場。青龍之魂是他岳氏一族的不傳之秘,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提到過或者泄漏過,哪怕是“王”

  青面漢子看著手里的補天丹,內(nèi)心一陣嘆息:在世人眼里“王”或許十惡不赦,但是在他或者他們那些人看來“王”就是一個念頭、一種信仰、一位真神、更是……一種道!

  原來在“道”面前一切無所遁形!

  他現(xiàn)在仍然清晰的記得第一次見到“王”的時候他跟自己說的那句話:“跟隨我的腳步,你將獲得永生”,這幾百年下來當(dāng)年被他視為妄言的話竟然在一步步成真。

  就在那神秘少年救治病兒數(shù)日后,岳大善人的傻兒子居然第一次開口說話了,當(dāng)聽兒子清晰的叫爹娘之時,岳氏夫婦真的是老淚縱橫,一家三口抱頭痛哭一番后,岳善人攜全家去給那神秘少年道謝,可是來到房間時才發(fā)現(xiàn)早已人去屋空,只留下一本名曰“清心咒”道法和一張紙條,按照紙條留言這清心咒對兒子身體恢復(fù)有好處,讓他勤加修煉。

  事后岳大善人曾問過兒子,兒子只說他這十二年就好似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在夢里有一條巨大的青龍一直壓在他身上讓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可就在某一日一道紅光突然出現(xiàn),再然后,青龍和紅光便同時消失了,他便突然能說話了。

  對于兒子所說岳氏夫婦也是驚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也只能歸為神仙之流了。

花江映月

今天這章大,我本打算分成兩章來發(fā),但后來一想還是發(fā)了吧!   就算一次小爆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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