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仇恨,成就了另一個人的心魔。
全場被蘇夏感染,一陣傷感的氛圍,抹去眼珠,蘇夏讓顧浩放了話劇花絮來調節(jié)氣氛。
接下來是演唱話劇主題曲《來生說愛》,蘇夏喊著孟小育,他稍顯羞澀,不過還是微笑上臺,人群拍手驚呼。
“申敏。”蘇夏看向臺下,眼神鎖住了她,“有請賀申敏上臺,與孟大哥合唱一曲?!比巳涸僖淮螣崆楦邼q,只有李燦蘊冷笑,目測一切。
她冷冰拒絕,對唱歌全然無興趣,蘇夏只得下臺拉她,也是給他們機會,孟小育尷尬一人站在臺上。
“蘇夏,我來?!比巳簢W然。
吳環(huán)兒走上臺,拿著話筒說,“這首歌我很喜歡,謝謝大家?!闭f完看向了孟小育,也是她喜歡唱歌,這歌節(jié)奏鮮明,幽怨復古,把握情感很重要。
得知吳環(huán)兒英勇救場,賀申敏尷尬表示感謝。
安飛洋率先鼓掌,為她的自信叫好!
孟小育嘆氣,只能笑得迎接這首歌,蘇夏的呼喊,“大家用心聽哦?!鳖D時氣氛濃郁更多。
音樂緩緩而來,吳環(huán)兒首先開口清唱:“鼓樓月梢皎白光,月下風兒掠過了紅墻,像是你的話殘留在信箋上,月色筆墨濕透了幾張?!?p> 孟小育接著:“封不住風塵余香,夜夜淚兒淌過了臉龐,思念你的笑卻夢斷心腸,是我遺失了尋你的方向?!?p> 合唱:“來生說愛,來生依偎在你身旁,來生說你我鴛鴦終成雙?!?p> 孟小育深情脈脈看著賀申敏,希望她懂得,心不在焉卻但還是佯裝在聽,賀申敏回眸一笑,盡量掩飾自己的不好情緒。
吳環(huán)兒總是一臉自信,揮手調動臺下的氣氛,深眸卻凝望那頭…
顧浩正在調試音質與燈光,希望做得更完美,熒光棒左右揮動,好似那漫天的星星。
音樂緩慢而來孟小育開口:“昨夜帷外雨滂滂,驚醒夢中搴起了衣裳,點起了火燭曳在了綠窗上,飛奔柴門刺痛了花香?!?p> 吳環(huán)兒接著:“寒山肅肅一片涼,落紅有意凝聚了淚霜,殘碎了思念眼前卻迷茫,奈何暴雨沖壞了橋樁?!?p> 合唱:“來生說愛,來生依偎在你身旁,來生說一生為你梳紅妝,來生說愛,來生依偎在你身旁,來生說你我鴛鴦終成雙,來生說愛,來生依偎在你身旁,來生說一生為你梳紅妝?!?p> “為何一切繁華落盡香…”
姜情兒似乎融入了悲傷的音樂,內(nèi)心深處陣陣刺痛,不知這感覺如幻如真,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卻異常。
額頭上的冷汗,唇上的異常,這些讓身旁的陳天哥撲捉到了,關切問她:“你身子不舒服嗎?剛才還好好的?。 ?p> 對方愣住了,微微一笑,并顯示沒事,可能曬太陽過頭了。
姜情兒低頭,心頭儼然一股溫情涌動。
對方還是不放心,“你確定沒事嗎?”
“要不要躺下休息?”看出了對方的勉強,她神色幽然,目光呆滯,搖搖頭說:“我沒事,不用在意?!?p> 然后虛弱轉移目光,看向了前臺。
音樂縈繞頂梁,竹屋內(nèi)情感真實流溢。
卻有人誠心破壞,裴思宇跟毛靈靈說悄悄話:“靈靈姐,環(huán)兒姐跟我關系好哦,她唱歌很好聽,不過也是我的粉絲呢!”
她瞪大眼睛,懷疑道:“真的?你想說……”
他點頭:“真的,不騙你,蘇姐姐是頭號粉絲,也是粉絲團長,如果不介意你也加入得了,反正多一個人多一分熱鬧?!?p> 毛靈靈噗嗤笑笑,不忍心拒絕,無奈答應。
又籠絡了一人,裴思宇巴巴掌拍得很響亮,恨不得站起來歡呼。
時間如此短暫,不自覺慶功宴過去了一大半。
他們唱完,蘇夏站在講臺說話,“大家稍作休息,后面的內(nèi)容更加精彩!”
傭人早已準備了干貨,水果,點心等,作為消磨時間的工具。
剛一端上來,??苫ㄒ粨矶?,裝了一大把開心果入兜,所以盤子所剩無幾,不巧吳環(huán)兒也喜歡吃開心果,示意安飛洋去拿,誰知盤子的開心果被祝可花承包了。
安飛洋不甘心,埋怨道:“喂,??苫ǎ隳懿荒荞娉贮c?”
裝作沒聽見,她吃在嘴里很爽,“矜持?如果我不搶,肯定沒得吃?!?p> 對于她這種女漢子吃貨,哭笑不得,小斥道:“嗬,??苫?,你上輩子就是一餓死鬼!”
??苫此豁樠?,“我呸!渣男,滾遠點!”
他羞憤,“你叫我滾就滾?”
她蠻橫,“當然?!?p> 這樣的打鬧讓全場笑瘋了,又特別是蘇夏:“你們,能不能再逗比點?”
一個個笑得前俯后仰,安飛洋不解氣,向吳環(huán)兒賠不是,她冷哼,蔑視道:“一個女漢子在你面前這么囂張,算什么男人?你也給我滾!”
面對眾人的調笑,安飛洋自認理虧,一肚子窩火,這樣沒修養(yǎng)的女漢子,不夠格與自己站在同一高度。
祝可花一看到這渣男,也是心煩意亂。
對于眾人的嬉笑,只當做飯后八卦如是,最重要這些美食,吃飽喝足才是關鍵,別的暫時不要想。
蘇夏知道他們一向水火不容,這時才重新放滿了一盤開心果遞給安飛洋,“給環(huán)兒吧!不然你就太委屈了,還有你知道可花那倔脾氣,就不要放在心上。”
他好心接過,乖乖遞給了她。
然后吳環(huán)兒破泣為笑,不打算追究。
倒是??苫ń锝镉嬢^,責怪蘇夏偏心,“你給渣男,都不給我?”
蘇夏看著她賭氣,笑道:“好,給你一袋,然后吃死你!”
??苫ㄑ酃庖涣?,得意說:“如是更好!相比于被人氣死,我情愿吃死。”她無心之話,卻讓有心之人亂想,陳天哥亂入插話,“蘇夏,其實祝可花有私心,是想引起大家的關注,這樣才有曝光率!”
裴思宇豁然,站了起來提高分貝說:“那我也這樣,其實我是裴思宇哦!”
??苫ǔ灾_心果,比起大拇指。
吃得差不多,聊天也差不多,一向默默不語的李燦蘊目光總是離不開那個忙碌的身影,仿佛心里在盤算著什么。
人人都好,除了姜情兒。
歡聲笑語,一派祥和的氛圍。
姜情兒異常冷靜,仿若隔離那個熱鬧的氣氛,笑語中,之前那些音色有規(guī)律抨擊耳筋,仿若很是和諧,然后傳遞到頭腦,一剎間的頭昏,似乎快要將頭顱凌遲。
沒有預兆的亂入,耳畔出現(xiàn)了雜音。
一陣陣駭人的笑聲,仿佛奪去了她的呼吸!
“姜情兒,死到臨頭了還在慶祝,你真的好可憐。”
她驚然,身子顫抖,“誰?”
“誰在說話?”眼前不是歡樂的笑聲,也不是竹屋的清幽,更不是他們熟悉的身影,周圍很暗,很冷,很潮,似乎她聞到了死亡的氣味。
除了恐慌,還是恐慌,猛然想到了陳天哥。
“誰在說話?這是哪里?”她嘶聲叫喊,希望有人出現(xiàn),來告訴一切的來龍去脈,為什么這么詭異?
回答她的是驚恐的回音,然后大步跑,“天哥,救救我,蘇夏……”
在自己最脆弱的時候,為什么會想到單眼皮的陳天哥?姜情兒努力奔跑,卻不知一直在原地打轉。
“這是哪里?我要出去!”她捂頭痛苦,希望夢境早點結束。
空氣還是死沉,濃烈的冷風越來越狠,把她吹了起來。
瞬間,冷風停止,她摔下來叫疼。
控制不了的抽噎,讓她失去了反抗的斗志。
一道閃電襲來,姜情兒驚魂未定,終于站直身子,恢復了一點神智說:“你要干嘛?你是誰?”
說話的聲音沙啞,猶如風干的土壤
后覺一絲怯弱,她蹲下來抱頭,抽泣道:“我不想死,不想死……”
“我來索命!”開口就是冷冰,他全身裹著黑布,倒像是聊齋走出來的索命鬼。
從黑長袖緩緩抽出來的一雙干枯皺巴巴的手,手掌心仿若激發(fā)了火光,只要微微一掌,姜情兒弱小的生命就此結束。
“不!”為了活命,激發(fā)了她的斗志。
黑鬼一愣,冷笑道:“有什么遺言?”
姜情兒剛要開口,對方不給機會,“等到了陰曹地府再說吧!”
她撐住最后的力氣,“不要!你到底是誰?”要死也要死個明白,等到了陰曹地府,也好交代。
黑鬼笑容間歇,語氣很冷,“我是鬼嫡子,替鬼收尸,有人讓你死!”
她嚇得失愣,不敢相信對方的謬論。
“是誰要我死?”這黑鬼法力高強,殺死自己就如捏一只螞蟻。
“恕我不能告知,拿鬼錢財,替鬼收尸,這是作為鬼嫡子的職責范圍!”他雙手運功,是有所行動,她不甘心被害,趁機開跑。
“想跑?”身后是對方的奸笑。
因為想活的決心讓她跑了很長距離,可惜黑鬼的奪命掌已經(jīng)作用在了其后背。
一陣光亮閃速追來,咻一聲刺穿了姜情兒的身體,正好刺中心臟!
一束強光穿過,發(fā)出茲茲的聲響,然后捂著胸口的手心全是滾熱的鮮血,頭一滑,嘴巴的熱血膨出,渲染了整個死寂的空氣。
死不瞑目,姜情兒唇角微微上揚。
黑鬼大笑,仿佛很滿意自己的杰作,她努力憋著最后一口真氣,嗔道:“快說,誰要害我?”
“你是姜情兒是吧!有鬼指名道姓要你命,真的沒辦法?!边@話正如脖勁上的彎刀,一刀下去,隔斷了她的呼吸。
“去死吧,人間沒什么可留戀的?!焙诠眄槺阊a一刀,然后大功告成,再領賞錢。
雖說她死了,可目光流出了液體,心里想著另一個人,來生再愛,來生在報仇。
又是一個怨氣的幽靈,黑鬼拖著剛殺死的尸體,然后換冥幣,在逍遙快活美色一頓。
“情兒,你怎么了?怎么了?”陳天哥抱著冰冷的身子,此刻,她的容顏如此猙獰。
這樣子的她嚇壞了陳天哥,喚醒她,“你到底怎么了?姜情兒?!?p> 驚魂失魄的姜情兒渾身一抖,空洞的雙眸不停摸索什么,掃視整個竹屋,看著一雙雙驚呆的目光,突然她悲愴,眼角的殺氣,“要你死,要你死……哈哈…要你死…”
“姜情兒!”蘇夏喚一聲,對方微微喘息,滿臉的冷汗,終于驚醒過來,面對他們,不知該說什么。
她緩過神,“怎么了?蘇夏?!敝泵骊愄旄珞@悚的表情,甚為不解。
剛才的姜情兒,似乎變了一個人。
鑒于對方好了些,他顫抖說:“情兒,剛才蘇夏……叫你……說說看完…這個的感受……然后……”
蘇夏打斷,“天哥,不要說了!”
“什么?”她敏感,流出陰氣的目光。
蘇夏安慰,“情兒,要不要去休息?”面對眾人的錯愕,姜情兒如噩夢般復述,“對不起,我剛才做了一個噩夢,夢見自己被鬼殺死了,我是不是真的死了?我好害怕……害怕……”說著抽噎,“天哥,我死了,變成鬼了,我是鬼了……”
他心痛,然后抱住對方,“不,你沒事,只是一個夢而已?!?p> “真的,我死了!”對方的神智不清晰。
眾人紛紛害怕,連忙避而遠之,孟小育開話:“天哥,姜情兒只是做了一個惡夢,大家不要驚慌?!?p> 顧浩點頭,讓陳天哥扶著她走進內(nèi)屋休息,然后微笑對著蘇夏說,“別擔心,有天哥在,姜情兒會沒事的?!?p> 蘇夏這才松一口氣,看著眾人,表示歉意,只是沉默寡言的李燦蘊,眼角似乎在發(f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