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的地方總會有陽光,內(nèi)心的陰霾總會煙消云散。
開學(xué)不久,蘇夏覺得很累,累得每晚失眠。
“怎么了?”賀申敏神經(jīng)本來敏感,再加上蘇夏動作稍微大了些,迷糊醒來就看到她孤零零站在窗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零星的月光打在地磚上,襯托處月色的冷寂。
蘇夏抱歉轉(zhuǎn)身,“不好意思,弄醒你了?!比缓笞搅舜采?。
賀申敏打打哈欠,看著鐘表的時針,心口擔(dān)憂道:“有心事嗎?這么晚還不睡覺?”
蘇夏無奈笑笑:“沒事,睡覺吧!”
看著窗外的月亮,心情低落很多。
賀申敏詢問,“我覺得你有事瞞我,是不是顧浩出國之事?我知道你很傷心……”
蘇夏給她一個安心之笑,“好了,快睡吧,時候不早了,明天還要早起呢?”
最終不安睡下,賀申敏猜想,這個顧浩太不負(fù)責(zé)了,前腳跟蘇夏表白,后腳卻跟文靜出國私奔,這個人什么心思?又是玩弄感情的公子哥?
四月清風(fēng)徐徐,陽光和煦,別樣舒坦。
可是這時候的天空下起了綿綿細雨,直到放學(xué)還不消停,雨絲微微傾打,蘇夏的頭發(fā)早就弄濕了。
她小碎步跑到了馬路一邊,等待賀申敏出來。
前不久開口向顧浩借錢之事,看來希望落空,不知為何有勇氣開口跟他說錢,蘇夏直覺內(nèi)心苦澀。
而且不是小數(shù)目,看來自己認(rèn)輸了,雖然拒絕了顧嫚的要求,可自己有愧于心。
然后消除不好的思緒,心里一鼓作氣,正打算找顧嫚。
最近顧浩很少露面,是不是因為那些無聊的八卦新聞?蘇夏打過電話,接聽的人正是文靜,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嗎?
雨絲為何如此冰冷,蘇夏收緊雙臂,正想打個電話給賀申敏。
不巧,遇到了不想遇見的人,文靜。
蘇夏瞅見了她,那個溫婉嫻靜的女編輯,然后很自覺往里靠,剛掏出的手機頓時掉在地上。
這個破手機摔了N次了還完好無損,果然諾基亞手機牛!
“謝謝!”文靜扶身撿起手機遞給她,淡然笑說:“蘇夏……好巧,你也在這里?”
等文靜收好了雨傘,蘇夏還是尷尬點頭,并沒有說話,感覺氣氛冰冰的。
文靜的笑容有點僵硬了,又開口:“你等人嗎?”
蘇夏不是小氣之人,轉(zhuǎn)過臉點頭,“是啊,你也等人嗎?”
對方點頭,蘇夏故意一直打遠處望,該死的賀申敏怎么還沒到?
看著微微濕潤的手機屏幕,在望望蒼白的天空,最終嘆息一聲,文靜稍走進一點,一副關(guān)心的樣子說:“蘇夏,你有心事嗎?”
蘇夏跟文靜并不是很熟,要不是顧浩,兩人根本沒交集。
蘇夏微微收住目光,別扭一張臉,“不是,就是賀申敏還沒出來?!?p> 文靜終于點頭了,“賀申敏?你們住在一起是吧!”
蘇夏不否認(rèn),文靜笑得歡快,明亮的眸子一絲狡黠光芒閃過,然后頓了頓,笑道:“好像來了……”
“來了嗎?”蘇夏看著文靜用力揮揮手,一臉的歡呼雀躍。
迎面而來的正是顧浩,白皙的臉龐看起來顯得憂郁一些,還是一樣的微笑,只是笑容有點不自然。
迎著細雨微笑走來,也許看到了蘇夏,顧浩神情黯然,有點不知所措,似乎做了錯事。
文靜一臉好意說:“我等的人出來了,要不這把傘就給你吧,興許你用得著?!?p> 蘇夏僵著面孔拒絕,自覺退后,也不敢在看他們在一起的樣子。
文靜倒是顯得心情不錯,顧浩把蘇夏拉到一旁,故意避開她,“怎么不高興了?我有事跟你說?!?p> 蘇夏懵住,很不情愿走出了車站口。
文靜乖乖呆在原地,顧浩內(nèi)心有些激動,一開口就說,“其實我很想你,我會想辦法弄錢給你,還有我的生日晚宴你一定要來哦,我有重要的事情宣布呢?”
蘇夏有些氣惱,“這算是你的邀請嗎?”
“當(dāng)然了,到時不會讓你失望的。”然后給蘇夏一個大大的擁抱,還說著,“好久不見,你還是那么可愛?!?p> 好久不見,可是你不在那么溫暖了。
一旁的文靜倒吸氣,暫時壓住了心口的不爽,看著顧浩有情的舉動,內(nèi)心被皮鞭抽過是的,渾身難受。
“顧浩,我們該走啦!”文靜看著賀申敏一臉迷茫走了過來,督促顧浩早點離開,雨夜很無情的。
眼看著他們上了轎車,蘇夏的眼淚流淌出來,賀申敏撫摸著蘇夏的腦袋,安慰道:“別看了,都走遠了,他們是故意炫耀的,蘇夏,好好愛自己吧,你不是經(jīng)常說我嗎?”
蘇夏擦擦眼水,目光倔強,“哪有,雨濺進眼睛里了?!?p> 錢錢,錢錢,蘇夏現(xiàn)在滿腦子都是錢,總共籌齊了十萬多余,陳天哥的病情暫時抑制。
姜情兒總是無奈說,“蘇夏,我想放棄了,然后陪陳天哥遠走高飛,去一個誰也找不到我們的地方,或許更好。”
蘇夏好氣又好笑說著:“傻丫頭,就算遠走高飛,也要健健康康的飛。”
有次賀申敏好心提醒道:“蘇夏,要不求助于李燦蘊吧,他肯定有錢?!?p> 蘇夏堅決不同意,開玩笑說:“算了吧,他人在BJ呢?”
“趙姨?”賀申敏突然想道,蘇夏的眸子漸漸沉下去,神色復(fù)雜:“趙姨已經(jīng)幫助我們許多了,我不想再麻煩她了,再說這么多錢……”
她們的談話就此結(jié)束,然后氣氛冷卻下去,蘇夏只好收拾衣服準(zhǔn)備睡覺。
“要不別籌錢了,你跟陳天哥無親無故的,干嘛這么舍命?”蘇夏已經(jīng)躺在了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賀申敏的一席話或許只是牢騷。
總算等到了周末,蘇夏平復(fù)心情,然后稍稍打扮去見顧嫚。
本來拒絕了她,這次主動邀請對方出來,沒想到對方爽快答應(yīng)。
蘇夏大舒一口氣,然后攔下出租。
玻璃窗外,陽光溫暖,簡直跟心情大徑不同。
這樣的絕好天氣,不是該出游嗎?的確人群紛雜,路過的汽車站人潮涌動。
只是出乎意料,蘇夏卻看到了另一個人,文靜。
她們認(rèn)識嗎?蘇夏白癡性笑了笑,這樣子的自己是不是穿得不合群?來到了一個雅間,等待她們的發(fā)話。
“請……”蘇夏禮貌性笑了笑,克制內(nèi)心的錯愕,對著顧嫚小心詢問:“你還是來了,我原以為你只是開開玩笑。”
服務(wù)員上好了咖啡,顧嫚抿了一口,“不錯,蘇夏你開口了,我怎么不來?不過我還帶來一個朋友?!?p> 蘇夏弱弱點點頭:“文靜,我們又見面了!”
也許顧嫚早知道蘇夏認(rèn)識文靜了,這樣的對話也不至于尷尬。
文靜一派溫柔語氣:“蘇夏,我來了,你們不會介意吧!”
蘇夏看著氣質(zhì)美好的文靜,很想生氣卻生不起來,因為文靜真的是一副慈善的面目,溫柔可親。
街道人群稀少,歐式建筑顯得隱晦,蘇夏望著冷清的天空,低眉抿一抿不常喝的液體。
“說吧!”顧嫚對視蘇夏,然后冷艷的眼眸閃出一絲得意,蘇夏漫不經(jīng)心攪動被子,緩緩才開口:“顧嫚,我想好了,能否重新做一次選擇?”
蘇夏每夜徹想,自己跟顧浩不是一個世界上的人,如果強行在一起,勢必傷害對方,再說分手的好處還能得到一筆善款,也算值了。
也許放開手,你才能飛得更高。
也許這種感情太過于虛幻,自己來不及看清。
蘇夏松口氣,勉強笑了笑:“顧嫚,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選擇嗎?”
不知為何,文靜看著蘇夏的笑容,內(nèi)心的火焰燒得厲害,微微動唇角,“蘇夏,你怎么能這樣?
文靜有些責(zé)備的意思,而蘇夏卻不在意,顧嫚眼神示意,揚眉媚笑,“看來你這次真想好了?為了這點錢就斷絕跟顧浩的關(guān)系嗎?”
文靜火氣又來,“不可能吧!蘇夏……你怎么能這樣?”也許明知是一個陷阱,可還是義無反顧掉入進去。
或是兩個人談雙簧,只不過演戲而已,可是蘇夏不相信文靜是一個會演戲的女編輯。
不想解釋什么,這一生注定跟顧浩無緣,只不過心的最深處真的很痛。
痛得每晚傷心難過,然后憔悴了不少。
“我一直都這樣!顧嫚,我希望你兌現(xiàn)承諾!”蘇夏的鼻子陣陣難受。
文靜始終不相信,大家嘴里的清純少女會是一個勢力眼,喜歡金錢的庸俗之輩。
蘇夏很想笑,請你們不要演戲了,可還是笑不出來,對方的笑容是在嘲笑自己的可悲嗎?
顧嫚不忘添油加醋,“蘇夏,你讓我大吃一驚!如果你兌現(xiàn)承諾,一切好說,這是一張卡,里面有二十萬的定金,剩下的三十萬再給你?!?p> 說畢從皮包掏出一張金卡,放在了蘇夏面前,然后對著文靜說:“跟你說了吧,世界上沒有不喜歡金錢的人!”
悲憤過于的文靜黯然,看著蘇夏無動于衷,只得嘆息一聲。
蘇夏還是低頭,看著桌子上的銀行卡,還有一杯滿滿的咖啡,一再沉默,其實眼淚悄無聲息打轉(zhuǎn),濕透了整個眼眶。
“真的嗎?為了這點錢,就斷絕跟顧浩的感情?”文靜還是不相信,蘇夏忍住眼淚一再沉默。
顧嫚邪魅來一句,“走了,出來真有收獲!”
蘇夏努力抬起頭,擦擦廉價的眼淚說:“做不成情侶,至少還可以做朋友,文靜……我想你更合適他…”
文靜的臉色緋紅,有些矢口否認(rèn),“其實我們只是好朋友……蘇夏,對于你的選擇……我也不好說什么,真心希望你不要傷害顧浩,他是一個好孩子……”
“但我希望你們在一起?!碧K夏果然中計了,顧嫚讓她說的,她竟然全說了,“文靜,你什么都比我好,顧浩又那么優(yōu)秀,可能只有你配得上他,你們是男才女貌,我衷心祝愿你們幸?!?p> 文靜略略沉吟轉(zhuǎn)過頭,得逞似的笑道:“謝謝,希望你也幸福?!?p> 送走了她們,蘇夏的臉頰濕了一片,原因是臨走時蘇夏模糊的眼眸里出現(xiàn)了一個俊秀的面龐,此人正是顧浩。
也許他自認(rèn)為知道了一切,也許他知道了不完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