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結
城市賽結束了,大家各自踏上新征程,尋找屬于自己的遠方。
這邊的林慕正小鹿亂撞,再加上彭靜的推波助瀾,一切都仿佛朝著美好的方向發(fā)展。
就在林慕以為自己的單身生活就快要結束的時候,殊不知命運早已在暗中標好的價格。
“林慕!??!你能不能不要賴床”
彭靜將手里的白色卡通枕頭砸向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人。
可這力度并不大,床上那睡得正香甜的人絲毫感受不到來自少女的憤怒,還悠然轉了個身。
彭靜看了眼手表,再也沒法忍了,走到床邊用力一掀,被子瞬間騰空,將床上的人嚇了一跳。
林慕驚醒,伸手遮擋窗外刺眼的陽光:“大早上的抽什么瘋,還讓不讓人睡覺啦!”
“我拜托你看看時間行不行?這都快大中午了!飛機都要起飛了!而我們的林大美女還在賴床”
彭靜沒好氣的扔給她洗簌套裝:“趕快的,他們已經走了”
林慕看了眼時間,速度換好衣服,洗簌完清點好行李就離開了酒店。
去機場的路上堵的很,就連司機都忍不住吐槽。
“今天也不是周末啊,居然也這么堵?你們要不要聽收音機?。窟€是聽歌?”
彭靜:“收音機吧,聽聽新聞吧”
林慕:“行”
司機麻溜的調好頻道,標準流利的廣播腔回蕩在狹小的車內。
“據前方記者報道,今天上午十點十分在廣起公路發(fā)生了一場特大交通事故,肇事車輛疑因轎車剎車失靈快速撞毀前方黑色小車,事故造成兩人死亡,兩人重傷,一人昏迷不醒,現(xiàn)場已封鎖,請前往由里機場的車輛繞道前行。造成不便,敬請諒解”
彭靜抓著手機,在屏幕上戳著,還不忘總結:“所以說我們要繞道嗎?現(xiàn)在都兩點了,事故現(xiàn)場應該很嚴重,不然也不會封鎖那么久”
林慕:“應該吧”
司機問道:“那我們就繞道吧,我盡量找條近點的路。放心吧,不會耽誤你們登機的。”
林慕回答:“謝謝師傅”
“不客氣”,司機笑著:“等下記得給我五星好評哈”
彭靜:“一定一定”
林慕見彭靜眉頭不展的,關心道:“你怎么了?愁眉苦臉的,有人怎么你了?”
彭靜從手機屏幕抬頭,扁了扁嘴。
“我跟莊奇磊說,我希望他那個破電競隊能不能加我一個”
林慕一聽:“他拒絕了?”
“沒有”,彭靜哎了一聲,接著說:“他沒回。從早上九點多發(fā)出的消息到現(xiàn)在都沒回,估計太累了在飛機上睡著了吧”
林慕問:“他們幾點的飛機?”
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突然跳的很快。
彭靜沒抬頭,手指戳著屏幕:“唔..好像是十一點吧,現(xiàn)在應該在飛機上了”
“估計是睡著了吧”
林慕的手機亮了一下,又暗了下去。
她眼睛一亮,飛快點進消息,隨即又好像失望般重新鎖屏。
司機不負眾望的趕到了機場,林慕和彭靜拖著行李箱走進候機室。
電視屏幕上正播報著新聞,還是早上那一則車禍事故。
這次圖文并茂,鮮紅的血異常刺眼,黑色轎車被撞毀得凹陷下去一塊,整輛車都側翻著,后車廂直接報廢,車門都被撞飛了。
大大小小的汽車零部件灑落一地,放在后車廂上的行李箱倒在地上,衣物散在馬路。
一條粉紅色的橡皮筋被攝像機放了個特寫,栩栩如生的小兔子花紋纏繞一圈。
這是...
某些記憶在她腦海里回放,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或許這種奇怪的款式本就很常見。
接著,新聞主播說:“據警察證實,其中事故死亡的兩個年輕人是大學生,一個叫趙斯,另一個叫..“
林慕愣在原地,顧不上機場廣播正在催促未登機乘客抓緊時間登機,機場廣播一遍一遍的叫著,但此刻,兩人都聽不見了。
只剩下電視機里清晰的報道。
“沈褚宇”
林慕呆滯在原地,她甚至在想,為什么這個她覺得罕見的人名居然還會重名。
彭靜瞪大眼睛看著機場中央那諾大的顯示屏,手指都在顫抖,她握著手機,似乎怎么都打不開。
她強忍著,眼淚一直在眼眶里打轉:“林慕...是..“
彭靜的哭腔將林慕帶回里現(xiàn)實。
“不是!”
林慕吼道。
不可能!
同名同姓罷了!
她實在沒法想象昨天還一起說話的人怎么隔了半天就不見了。
她怎么敢想!
你讓她怎么敢信?。?p> “其中兩位重傷的年青人的身份證也在錢包里找到了,傷到了大腿要截肢的叫莊奇磊,另一個腦部重傷的是肇事者張文,至今昏迷不醒的是劉文星。請家屬盡快聯(lián)系”
彭靜顯然憋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林慕!怎么辦,怎么辦?真的是他們??!真的是他們?。?!”
“這早上還聊的好好的,這早上還沒事的??!”
“我不信!!我一定沒睡醒對吧?”
路過的行人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不明所以,又抬眼看了下屏幕,同情的搖了搖頭。
林慕的心糾在一團,心臟被壓的就快要喘不過氣來,窒息的麻木感快要將她淹沒。
她想開口說話,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無論她想怎么發(fā)聲,喉嚨都像被硬物堵住,任何舉動都顯得那么的無力和蒼白,任憑她怎么掙扎都沒法將那口憋在心里的氣撒出。
“林慕..怎么辦?。。∥覀?.我們去醫(yī)院好不好?去醫(yī)院好不好!他們是我們的朋友..”
林慕張了張嘴,像極了個失聲的啞巴,只能徒勞點頭。
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悲痛侵襲著她的每一處神經,全身忍不住顫抖,只剩下一個名字占據著整個腦海。
原來一個人悲傷難過到了極致是真的說不出話的。
痛楚如浪潮般洶涌的向她襲去,仿佛只要被浪一拍,就會倒在沙里,嵌在海灘上,再也起不來。
她不敢再想了,也什么都想不到了,腦子里一片混亂。
登機牌被扔在了機場不知名的角落,正被機場廣播催促登機的兩人頭也不回的跑著。
跟來時的路相反,更與擁擠人群的去向相反。
她們逆著人流,手拉著手,跑向那條未知而又無措的路。
她們趕到了醫(yī)院,也算得上是見到了最后一面。
故事到此告一段落了。
活著的人痛苦著,走了的人或許也遠在天國痛苦著。
有一些還沒來得及宣之于口的心事,就這么深埋在地底,永不見光。
遺憾終成遺憾,喜歡沒來得及表達,也或許早已暴露在不知情的瞬間,畢竟眼睛比嘴更會說話。
不是所有相遇都能夠有始有終。
少女的初戀死在了情竇初開的第二天。
十月詩一
故事只能到這了。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