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蘭軒,名字極有雅意。
是被一片竹子包圍的院子,院子分前后院,程昕她們便是從后院的方向來的。
步入雅蘭軒,入眼的是極盡雅致的布局,座椅桌臺都是用梨花木所制,每一張桌子上都擺著齊全的文房四寶,每一套都看得出是精心挑選過的,配上同色的筆架、筆洗,令人心生喜意。
雅蘭軒的內(nèi)堂與院子之間擺了一排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各繪著梅、蘭、竹、菊四副畫作,將整個前院隔成了內(nèi)外兩處。
內(nèi)堂已經(jīng)坐了許多的世家小姐,包括之前的韓嫣兒也在其中。
看到溫蕙儀她們過來,眾小姐紛紛起身過來祝賀。
程昕也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多燕瘦環(huán)肥的古代女子,只覺得每一位都長得很好看,看得她眼花繚亂,彷如置身在一片花叢中。
溫蕙儀儀態(tài)萬千的一一還禮,看得出她與那些小姐們的關(guān)系都很好,交談間讓原本有些冷清的內(nèi)室變得熱鬧,氣氛頓時一派和諧起來。
不過熱鬧是她們的。
程昕是一如往常的無人理會,最多的是看到她沖她微微點了點頭。
程昕也自覺不是個社交達人,趁著她們寒暄的時候,避到一邊尋了個靠屏風(fēng)的角落坐下。
與她不同,溫蕓嫻身邊倒是聚了幾個女子。
只不過她們卻是不懷好意,言語間不是冷嘲就是熱諷。
程昕不由感嘆這就是這本小說女主的待遇,到哪都會成為女子們的眼中釘。
溫蕓嫻目光冷然的掃了幾人一眼,一言不發(fā)的離開。而她選擇的位置,就與程昕隔了一個座。
程昕抬頭看她一眼。兩人都沒有要交談的意思。
正在這時,院子外傳來了許多腳步聲,一眾男子們爽朗的笑聲透過屏風(fēng)傳入眾小姐耳中。
內(nèi)室里小姐們停下說話,紛紛尋了個空位坐下,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坐的筆直。
“殿下,為何在此處豎立了這一排的屏風(fēng)?”有人不解出聲。
太子楚譽令眾人落座,道:“往日詩會,少有女子參加。即便參加,也是戴著帷帽,行動頗有不便。便有人提議本宮在此處設(shè)下屏風(fēng),以屏為界,將內(nèi)室設(shè)為女室,我們這些男人,就在院中說話。
如此一來,各位小姐們無需戴著帷帽,不必拘束,也可與我等自由暢談,豈不快哉?”
“妙啊。太子殿下此舉當(dāng)真是兩全其美?!?p> 外間的公子們爭相著恭維起來。
聞言,內(nèi)室的小姐們神色羨慕的看向溫蕙儀。
“也只有太子殿下這般貼心的人,才會關(guān)心我們女子的處境。”
“我看太子殿下可不是為了我們,而是為了溫二小姐才是?!?p> “什么溫二小姐,要改口叫太子妃了?!?p> 各家小姐們調(diào)侃著說笑起來,直說得溫蕙儀臉頰通紅,嬌羞不已。
隔著屏風(fēng),程昕看不到外面都來了哪些人,聽著男女雙方都是笑聲不止,也覺得太子此舉很得人心。
這個朝代對女子的約束并沒有那么嚴(yán)格。
如果是民間女子,未出閣之前也可以在外行走,與男子交流。
不過世族勛貴或者官家女眷,卻有個不成文的規(guī)定,未出閣的女子出門在外需戴著帷帽,彰顯貴重與矜持。
今日太子舉辦的詩會,讓文人雅客們能在院子里自由暢談,不用擔(dān)心與女子發(fā)生觸碰,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也讓京城這些小姐們能自由行事,言談間對他心生好感。
還有若是小姐們回家說了此事,家中為官的老父也會對太子另眼相看,當(dāng)真是一舉數(shù)得。
等氣氛恰到好處,楚譽道:“各位,今日舉辦的詩會,一是讓各位一展所長,創(chuàng)作出一些佳作。二是各位也知道,本宮與丞相府二千金即將成秦晉之好。特請各位為我們二人賦詩一首,以求傳此佳話,與民同樂。”
此話一出,眾人又是一番贊嘆。
溫蕙敏掃了廳內(nèi)一眼,注意到只有韓嫣兒一人臉色差的難看,當(dāng)下哈哈大笑起來。
“太子哥哥,你待我姐姐可真好,簡直是全京城最好的男人了。”
“小敏。”溫蕙儀紅著臉輕喚一聲。
外間傳來楚譽的聲音:“本宮不僅要做全京城最好的男人,也要讓本宮的太子妃成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p> 程昕正在吃糕點,聽了太子這話差點沒被噎住,忙狠狠的捶了捶胸口。動靜之大,引得一邊的溫蕓嫻側(cè)目。
“小姐,快喝杯茶。”玟棋眼疾手快的遞上一杯茶水。
程昕擺擺手,生生咽下那口膩人的糕點。
她看了一眼溫蕙儀,滿滿的感動,渾身上下充斥著滿滿的幸福感。
她不由暗自吐槽:‘太子果然不愧是情場高手,這土味情話當(dāng)真是張口就來。’
‘偏還有人信?!?p> 溫蕙儀眼中淚光閃動,起身對著外院的方向行了一禮。
“多謝太子殿下。此生能遇太子,是儀兒之幸?!?p> 小書道:‘太子說的這樣情深意切,要我說,在場的女子就沒有不羨慕太子妃的?!?p> 程昕搖頭:‘那你可就錯了,溫蕓嫻看起來半點也不羨慕?!?p> ‘人家是女主,只有男主那樣的配置才會吸引她的目光?!?p> ‘她這叫有眼光?!?p> 在程昕看來,太子就是個海王,海有多大,他就有多浪。
‘你和她不一樣,你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p> ‘嘿,我這個暴脾氣!’程昕與小書頓時就舌戰(zhàn)了三百回合。
院子里也有人受不了了,一個還在變聲期的少年道:“皇兄,你可別再說了,再說我們這些還未成親的可都要羨慕死了。”
“哈哈,好好,今日本宮就先出題,就以‘鴛鴦’為題,請各位才子佳人們賦詩一首?!?p> “既然是作詩,合該讓扶桑公子先做上一首。”有人提議道。
眾人的目光頓時落向了一旁角落里正在喝茶的秦舒身上。
秦舒恍若未聞,撥弄著茶盞,神色悠閑的與他身后屏風(fēng)上的竹子融為一體。
太子眉頭微蹙,很快又舒展開:“各位就別去打攪他了,今日舒弟肯來此,就是給本宮面子了?!?p> “哈哈,是啊,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小公爺是什么臭脾氣?!?p> 一個溫柔又好聽的聲音傳來,像羽毛輕輕拂過心田,柔和而舒服。
程昕不是聲控都覺得要陶醉其中了。
呈心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聲控嗎,猜猜下面誰要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