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攤牌
林貴以為李闕在動搖,他怎么放過此機(jī)會,“我也不妨同你實話實說,我并非代表我自己,而是代表平陽王,這是他稱帝前的功績,我都如此說了,想必你也清楚你該如何做吧?”
李闕冷笑,不打算再繼續(xù)裝下去,“林將軍,我不了解你們朝中的陣營派別,但是你很清楚我這個人,我的東西,從不會允許他人染指?!?p> “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林貴氣極,以前就聽聞李闕是個刺頭,沒想到還是個拎不清情勢之人,遇上這樣的人,你同他講局勢簡直就是在對牛彈琴!
“好好好,李闕,你的功勞我自會上報朝廷,不過在此之前,我作為你的直屬上司,有幾件事還是有必要同你清算。”
李闕嘴角上揚(yáng),滿是諷刺,道理講不通,便開始公報私仇?挺好,早就應(yīng)該這樣,省得浪費(fèi)大家時間,“愿聞其詳?!?p> 林貴想不到李闕居然還可以如此淡然,相比之下,他覺得他自己的氣勢完全被李闕碾壓,仿佛不是他在找李闕麻煩,而是李闕在找他的麻煩。
林貴將他的腰桿挺直,故作強(qiáng)勢說道:“軍中有規(guī)定,從他處調(diào)兵必須得到朝廷的同意,而你,不僅不事先匯報,更是膽大妄為私自向突厥發(fā)起戰(zhàn)爭,若是兵敗,整個大晉都要因為你一人的指揮錯誤而付出慘重的代價,這個后果,是你李闕負(fù)擔(dān)得起的嗎?”
“沒有可是,我贏了,你們鎮(zhèn)守邊疆多年一直無法完成的事情,我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做到了,若是你要以此拿我問罪,恐怕無法成立?!?p> “你!”林貴真的是被眼前的男子氣到了,然而,他所說的便是事實,李闕現(xiàn)在是大功臣,他的此番作為雖然不合理,可卻是兵行險招。
可是,這里是軍營,軍令如山,不得違背,否則軍法處置,這是軍營中如鐵的規(guī)矩!
“李闕,就算你如今立下大功,但是,功是功,過是過,這條規(guī)定,你可認(rèn)?”
“我認(rèn)。”
李闕自然知曉他所犯之事絕非一般,但這件事多半是宇文成出手援助方能做到,他不能將罪引到宇文成身上。
“來人,把李闕關(guān)押起來!”林貴嘴角嘲諷,李闕是他手底下的兵,他有權(quán)利對李闕做出任何懲罰,他如今失利,只有將李闕背后之人揪出來,他才能給平陽王一個交代。
封俊一直都在帳篷外,聽到要將李闕關(guān)押起來,他將攔阻他的大姜推開,闖入內(nèi)帳。
林貴想不到封俊居然擅自闖入,若是其他人,他定然軍法處置了,可這個人是封俊,他多少還是顧及封俊背后的勢力,“封俊,這里沒有你的事,下去吧?!?p> 封俊朝林貴行禮,急急說道:“李闕雖然急功了些,不過也是為了將軍著想,這突厥久攻不下,將軍你也無法回京復(fù)命,如今有這功勞,定然可以讓將軍加官進(jìn)爵,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李闕這個莽漢一般見識?!?p> 林貴深深地看著封俊,若是李闕有他這份識趣,他又何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
可惜,李闕根本就是油鹽不進(jìn)之人,你同他說規(guī)矩,簡直就是浪費(fèi)唇舌。
“封俊,我知道你們交好,可是,這里是軍營,是賞罰分明之地,若是你再搗亂,我連你一同治罪!”
李闕聽到此話,嘴角上揚(yáng),嘲諷之意甚之又甚,封俊的這份情他收下了,可若是讓他向林貴低頭,那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做的事情,“封俊,我的事情我自己解決,你回去吧?!?p> 封俊無奈,知道李闕一向執(zhí)拗,認(rèn)定的事情根本不會回頭,林貴這不依不饒的態(tài)度顯然也不會輕易放過李闕,現(xiàn)在能出面與林貴抗衡的,多半也只有宇文將軍了。
可宇文成會幫助他?不管了,死活當(dāng)活馬醫(yī)!
“我猜,你不敢對我怎樣?!贝饪‰x開后,李闕走到林貴身側(cè),盯著他的眼睛說道。
林貴冷笑,起身,同樣盯著李闕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要是你,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在想還有什么遺言,若是我心情好,說不定還可以幫你轉(zhuǎn)達(dá)?!?p> “所以,你在賭會有人來救我?”
林貴的計劃顯然已經(jīng)被李闕識破,他也不打算隱瞞,“李闕,這么大事情不是你一個寂寂無名之人能夠做到了,這背后得需要多少人為你謀劃才會有今日的局面,你實話告訴我,說不準(zhǔn)我還可以饒了你?!?p> 李闕尋了個凳子坐下,這件事情只會有兩個人出手幫助,一個是宇文成,一個是他那個所謂的老爹,他也很想知道,究竟是誰為他助力,但他內(nèi)心還是不希望這個人是宇文成,若是他,以他現(xiàn)在的能力根本無法保他萬全。
“林貴,有時候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另外,我這個人不喜歡被威脅,上一次這么跟我說話的人,估計他的墳頭草已經(jīng)長高了?!?p> “你敢殺朝廷命官?小子,雖然你有些實力,可是也別小看了勢力這樣的東西,人活在世上,從來不是一個個體,而是相互依存。”
李闕將刀頂上林貴的脖子上,冷冷地說道:“你若是敢使什么歪主意,不但你的這顆項上人頭不保,可能你京城的家人有無法安寧,你說,你背后之人會不會傾其所有去保護(hù)你?”李闕的刀又近了幾分,刀刃刺破了林貴的肌膚,滲出點點血珠。
“林貴,聽聞你娘子剛替你生了個大胖兒子,嘖嘖,真是不容易,生了五個女兒,你林家終于有后了,不過我很喜歡你兒子,你猜,他能不能活到見他父親回京呢?”
林貴聽了李闕的話,心中悚然,“你到底是誰?”
李闕將刀收回,替林貴將他脖子上的血跡擦拭干凈,將他的盔甲理好,淡淡說道:“我的身份你沒必要知道,但你全家的性命都在你的選擇之中,如何做,你應(yīng)該知道吧?”
林貴的眼神慌亂,后背的汗水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內(nèi)衣,李闕的身份不管是什么,都是他開罪不起的人物。
卞京遺夢
今日的李闕很颯啊 為如此颯氣的闕哥哥打call,把手中票票都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