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劫獄(1)
“闕哥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計劃?”裴月蘅看著李闕緊皺的眉頭,直接單刀直問道。
李闕的神情開始認真起來,他是真的沒有時間了,今日朝會上,陳啟直接將他手上握著的證據(jù)公布于朝廷,那份證據(jù)是密卷,李闕并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可是,陳啟手頭上卻掌握了他辛苦調(diào)查出的證據(jù),顯然,是有人將他去取證資料給了陳啟。
陳啟刻意將證據(jù)提前公布天下,為的就是讓李闕沒有時間反應(yīng),而他,確實是做到了。
如今朝堂上所有人都在上奏處死宇文成,李曷迫于無奈,他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下旨行刑了。
“如今之計,我們只能劫獄?!?p> “劫獄?”
所有人都滿目震驚地看著李闕,劫獄等同于謀反,若是失敗,那可是誅九族啊。
“怎么,你們怕了嗎?”李闕見封俊有猶豫之色,繼續(xù)說道:“這是唯一的方法?!?p> 封俊緊攥拳頭,下定了決心,“我陪你瘋這一回?!?p> “加上我?!迸嵩罗繉ι侠铌I的眼,淡然微笑,無論他要做什么,她都會站在他身邊。
宇文玉冉感動地望向他們,已經(jīng)說不出其他的話,千千萬萬感言,最終都化作一句謝謝。
“道謝的話等事成后吧,闕哥哥,我們現(xiàn)在的計劃是什么?”
李闕將天牢的地形畫出,天牢的守衛(wèi)每一刻鐘換一次班,他們要進入天牢,也只能是在換班的空擋進去,可是要帶出一個人,那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驚動侍衛(wèi),屆時,他們武藝再高,也很難從大軍的圍攻中逃脫。
“封俊,你帶著玉冉在天牢外匯合,你們準備三匹馬車,救出人后,分三路走,我們在彭城會面?!?p> 封俊點頭,但是人怎么救出來呢?
“就算你成功混入天牢,你怎么從牢中帶出宇文將軍?”
李闕的手不停地敲打臺面,心中也是急躁,時間太趕了,根本來不及制定周詳?shù)挠媱?,如今,也只能賭一把了。
“天牢邊上是大晉的糧倉,那里若是起火,天牢的侍衛(wèi)定然會趕過去,屆時,我再趁亂把將軍救出,蘅兒,縱火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我最近在調(diào)查宇文將軍時,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情,糧倉的實際數(shù)目居然跟賬目中寫的不一致,而糧倉的執(zhí)事居然同永安宮的那位青檀姑姑有一腿,我想,如果你使用你的幻音術(shù)控制青檀,這件事也就成功一半了?!?p> 幻音術(shù)的笛音的確有令人致幻而指使他們做事的本事,但是,要使一個人產(chǎn)生幻覺,定然時讓這個人對你毫無防備才起效。
裴月蘅凝眉思索,她對于秋蘭的事情并不熟悉,她要如何才能施展她這門秘術(shù)呢?
“闕哥哥,既然計劃敲定,那咱們便回宮去吧,這青檀跟秋蘭的資料我得需要調(diào)動,這需要你的幫忙。”
李闕點頭,再安慰宇文玉冉幾句,便趕緊離開,他離開皇宮也有些時辰,的確不宜多待。
回到皇宮,李闕趁人不備溜進藏書閣,把宮中的宮女檔案盜取而出,但并未發(fā)現(xiàn)青檀與宮中哪位宮女有瓜葛,她是陳凝芝的陪嫁丫頭,在宮中行事低調(diào),根本找不出她的錯處。
“闕哥哥,此人做事低調(diào),根本沒有把柄落在我們手上。”
李闕看了時辰,這天開始黑了,他們夜里動手,這時間是越來越緊了,他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無法制造出意外著火,那就強行點火。
“蘅兒,別急,總還有其他法子的?!?p> 裴月蘅小手緊張摩擦,她不想她這一環(huán)節(jié)而拖累大家。
突然,一把羽箭射入內(nèi)殿,鑲嵌在大紅柱子上,李闕與裴月蘅面面相覷,想不到宮中居然還有人膽敢在東宮行如此手段。
李闕將羽箭拿出,箭身隱藏一封信件,他趕忙打開。
今夜午時,老地方見
落款的,正是何炳,對于這個名字,李闕一點都陌生,此人,正是糧倉的執(zhí)事。
“這封信到底是誰送的?”
李闕搖頭,他們的計劃從未告訴過任何人,怎么會這么巧,這封信便出現(xiàn)在東宮內(nèi)。
“這會不會是個炸?”
李闕穿上夜行衣,來不及多想,勸慰道:“你先盯住青檀,若是她有行動,你便伺機出手,我先行一步,無論如何,今天夜里,我必須要將宇文成救出?!?p> 裴月蘅手上滿是汗水,她曾殺過許多人,可卻沒有這次那么緊張。
李闕轉(zhuǎn)身,將她緊緊擁在懷中,不舍道:“蘅兒,等救出宇文成,我們便離開京城,尋一處靜謐之處定居,再生一個孩子,以后,我們一家三口便在那里隱居,一直不分開了,好不好?”
裴月蘅的手覆上他的后背,頭倚靠在他厚實的臂膀上,點了點頭,依賴道:“一切小心?!?p> 李闕在她唇上輕啄,方不舍地離開,裴月蘅看著已經(jīng)消失的身影,心中卻有著莫名的心悸,她使勁地揉了揉心臟,以為是最近太勞累了。
太極宮燈火通明,李曷站在殿外,望著昏暗地皇宮,靜靜地沉思。
“陛下,那封信已經(jīng)送到了青檀手上,殿下也應(yīng)該知曉了?!?p> 李曷點頭,轉(zhuǎn)身進入內(nèi)殿,臉色蒼白,頭上的白發(fā)比之前更多了。
“死囚準備好了嗎?”
“已經(jīng)準備妥當了。”王松答道,雖然他不明白陛下的意思,但依舊按照他的旨意辦事。
“王松啊,你也不贊同我的做法?”
王松沒有回話,只是靜靜地聽,陛下有如此打算,定然有他的深意。
“死囚是為了換宇文成的性命,這是我欠他的,但是,我也要讓闕兒明白,只有權(quán)力,才能滿足他心中的想法,他現(xiàn)在沒有野心,他還太嫩了,玩不過陳啟的,只有他對權(quán)力有了渴望,他才有資格成為陳啟對手?!?p> “陛下,恕老奴多嘴,您大可將局勢同殿下言明,他會懂的。”
李曷無奈一笑,王松想的還是太簡單了,從李闕回到京城,他的心思從來就沒有在皇位上,只有恨,才能激發(fā)他的才能,他沒有雷霆手段,坐不穩(wěn)這個位置的。
“悄悄放出消息,有人要劫獄?!?p> 饒是王公公這樣的人,聽到這消息心還是起了波瀾,“陛下,這會傷到殿下的?!?
卞京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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