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賜婚
李郢走到李曷身邊,行了禮后細(xì)心地替他擦拭嘴角的血跡,將茶遞給他。
李曷接過茶,笑了笑,問道:“你不恨嗎?”
李郢倒也干脆,不加以掩飾他的失落,無奈道:“我恨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不是嗎?”
李曷從此刻開始,才真正注意到他的這個兒子,一直以來,他因?yàn)榧蓱勱惣?,所以就算李郢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也是懷著偏見去對待他的這個兒子,而他,從沒有真正了解過兒子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他將他的語氣放柔,第一次和顏悅色同李郢說話:“你今夜來這,是為了什么?”
“父皇,你若覺得愧疚,便把陳家的資源給我,我把保證,今生絕不生謀逆之心。”
李曷沉思,不明白李郢為什么要同他說這些,按照李闕的脾性,陳家的仇他定會報(bào),陳啟歷來看重李郢,自然會將自己的資源秘密給到李郢,而這件事,李郢完全沒必要同他說,只怕李郢另有目的。
“除了這個,你還想要什么?”
李郢眼中含笑,想起那個女子,他眉眼都變得格外的溫柔,經(jīng)過這些日子與裴月蘅相處,他發(fā)現(xiàn),他的心已經(jīng)全部被她裝滿,為了她,他可以放棄天下,他只想同她在一起。
“求父皇賜婚,我想迎娶裴丞相家的女兒裴月蘅。”
李曷聽到他如此之言,心中萬千感慨,那女子,真的如此好?竟讓他的兩個兒子都淪陷在她的石榴裙下。
“你真的會為了她放棄所有?”
李曷有些難以置信,雖然李郢幾年前曾經(jīng)向裴月蘅提親的事情也鬧到了他的耳朵,但是李郢為了美人而放棄天下,這讓他不由有些驚訝,他真的會如此做?
“父皇,你這一生信過誰?愛過誰?有些事情,的確不是能用權(quán)利去估衡的?!?p> 李曷被他說得啞口無言,心中不由冷嘲,是啊,他這輩子都在算計(jì)人心,就連他自己的親生兒子亦是,他的確不懂什么是愛人。
“王松,擬旨,將丞相府的大小姐賜婚給平陽王,擇日完婚?!?p> 王松眉頭緊蹙,這裴家小姐跟殿下的事情他是知道的,沒想到,這一天竟來得這般快。
只是,殿下他會同意嗎?
李曷似乎看出了王松所想,繼續(xù)說道,太子殿下也到了成婚的年紀(jì)了,這宇文將軍的罪過不該牽連到女兒身上,把她的女兒請到宮中,擇日與太子完婚吧。
王松趕緊下去安排,整個內(nèi)殿又只剩下他們父子二人,四目相視,竟無語,哪里有父子間親密的感情。
李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不愿多待,行了禮便離開,在門外,恰好交到了迎面走來的李闕跟裴月蘅。
“殿下?!?p> 裴月蘅見到李郢,眉頭都快糾在了一起,他深夜到此,又是何事?
李闕見到李郢,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擦肩而過,并沒有打算停留之意。
“蘅兒?!崩钲凶×艘惨先サ呐嵩罗俊?p> 裴月蘅大怵,如今她戴著面具,他怎么還會知道她就是裴月蘅?她定了定神,故作不知情道:“平陽王莫不是認(rèn)錯人了?我是太子陪侍秋蘭。”
李郢玩味地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再糾結(jié),只是說了句讓裴月蘅摸不著頭腦的話。
“好生保重,改日請你喝喜酒。”
裴月蘅聽著沒頭沒尾的,也不知他在說什么,不過她也不想多想,就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權(quán)當(dāng)是李郢在胡說八道。
裴月蘅正要走進(jìn)內(nèi)殿的時(shí)候,卻被王松攔了住,“秋蘭,陛下正同殿下商議事情,閑人勿進(jìn)?!?p> 裴月蘅無奈,只好在門外等候,可是李闕進(jìn)內(nèi)殿很久,依舊沒有出來,她不由有些擔(dān)心,擔(dān)心他又跟陛下吵起來了。
“殿下……”
裴月蘅的思緒被身后的聲音打斷,一聽是李闕出來,立馬驚喜地跑到他的跟前,哪里有點(diǎn)侍女的樣,惹得太極宮的人都紛紛議論,說殿下定是寵幸了她,不然她怎么敢如此放肆,一個勁的往殿下跟前湊。
裴月蘅才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她眼里如今就只有李闕,自從他從殿內(nèi)出來臉色就很不好,也不知他跟陛下在里頭聊了些什么,不過定然是鬧得不愉快。
“王松,傳我令,調(diào)動京城守衛(wèi)隨我出宮。”
王松一愣,不知道李闕這話何意,他不會是打算帶兵緝拿陳啟吧?
“殿下,這陛下是同意了?”
李闕見王公公為難,將奏折扔給王松,里邊寫了陳啟私自養(yǎng)兵,證據(jù)確鑿,那些人如今正被關(guān)押在牢中,還有糧倉起火的事情讓刑部調(diào)查了有了眉目,這一切,都全部指向陳啟有造反的意思。
王松看到奏折上用朱砂批注的準(zhǔn)字,也明白了,這一切能如此順利,不過是陛下跟丞相這些年收集的證據(jù)起了作用,如今,他們要借助宇文成事件將陳啟扳倒。
只是他不明白,陳啟做了這些事情,直接下令緝拿即可,為何要讓殿下出手,這殿下與陳啟的梁子已經(jīng)深結(jié),他出手,定不會輕饒了陳啟,那日天牢慘死的人,就算他見慣了死人,可依舊覺得頭皮發(fā)麻,這殿下的手段,也太殘忍了些。
“王松,今后宮中所有兵力調(diào)動的之權(quán)交付給太子?!?p> 李闕朝里頭深深看了幾眼,眉頭更加緊皺,沒有說什么,拿過令牌,便大步離開,眼中的寒意讓他像是換了個人,大家都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所有人全部集結(jié)完畢,裴月蘅看著跨上馬的李闕,他的面色越來越差,不由關(guān)切地問道:“闕哥哥,沒事吧?”
李闕搖頭,將體內(nèi)翻騰的血?dú)鈮鹤?,他原本就已?jīng)受傷不輕,一直在強(qiáng)忍著,剛又發(fā)怒,如今體內(nèi)氣血翻滾,讓他很不好受。
但是,今夜,他定要將陳啟的腦袋掛起來,以奠那些死去的亡靈!
“沒事,你跟在我身后,不要受傷了?!?p> 裴月蘅感覺,如今的李闕對她多了幾分依戀,就在剛剛進(jìn)宮時(shí),他還抗拒不敢讓她跟隨,可是現(xiàn)在,他卻一刻也不想讓她離開,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
裴月蘅淺笑,對上他的眼,眼中滿是決絕,不管前路如何,她都跟定他了!
卞京遺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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