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這是塔易第一次對他們說這樣的話。
凌淵閣,為他們提供了一個安身立命的家。
不過,這個家需要他們?nèi)硇牡慕桓丁?p> 把時間交給自己,把自己交給組織。
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凌淵閣大于一切。
“老易,你很不對勁唉,是不是要發(fā)生什么大事了?凌淵閣終于要被一鍋端了嗎?!”
塔月越說越激動,想到和凌淵閣有齟齬的那幾位大佬,越發(fā)覺得凌淵閣可能真的要遭受滅頂之災(zāi)了。
塔易和其余眾人:……??
塔木原本坐在塔月身邊,默默往旁邊移了移凳子。
他真的很好奇,塔月的這種腦回路是怎么在凌淵閣生存下去的。
“你們也知道我的職責,既然凌淵閣迎來了它真正的主人,我也就管不了你們了?!彼滓来慰戳吮娙艘谎?。
到塔月的時候,抬起手給了她一個大腦蹦,“特別是你!以后再闖禍,可沒人幫你兜底了!”
塔月痛呼一聲,捂著腦袋淚眼汪汪地看著塔易。
“你們也把自己手上的事情和閣主匯報一下,具體的等她安排再說?!彼椎纳駪B(tài)和往日相比,并沒有任何異樣。
除了剛剛莫名其妙的一番話。
“她是不是給你穿小鞋了?”唐諾問塔易,眼里透著滿滿的不爽。
新官上任三把火。
其他人不由得點點頭,不然,好好的塔易為什么突然多愁善感起來?
塔易頓了頓,無奈一笑。
“你們想多了。”
說完轉(zhuǎn)身回到書桌前,拿起一份資料看起來,不再理眾人。
濘舟深深地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塔易,率先走了出去。
其余人對視一眼,也跟著走出去。
“舟哥,你去哪?”唐諾看濘舟往二層樓走去,出聲詢問。
濘舟“刷”得把衣帽兜拉起來,銀發(fā)被罩上黑暗,只露出精致的下巴。
好半晌,唐諾以為得不到回答的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從遠處飄過來。
“送禮?!?p> **
另一邊。
慕卿翻個白眼,俯身又拿起一塊酥餅。
酥餅好吃。
但不是很想理對面的男人。
把令牌砸了?
砸他腦袋上還差不多……
“話說,你不回家待這干嘛?”
這男人都沒有工作嗎?
這么大的人了,不會還在啃老吧?
慕卿瞇了瞇眼睛,然后又微微搖頭。
陸一行不明所以,手指輕輕敲打沙發(fā)邊緣。
“陪你?!?p> 嘴角勾起,慵懶的嗓音帶著魔力,揉入性感,嵌入靈魂。
“咳咳……”一口酥餅卡在慕卿喉嚨。
這男人的嘴是抹了蜜吧,是的吧!
一杯水被遞到眼前,慕卿一把接過咕嚕咕嚕地喝下去。
然后面無表情的說:“大哥,我還未成年。”
陸一行眼里閃過迷茫,懵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忍不住開懷大笑。
眼尾生風,眼角的淚痣染上笑意,像一只跳舞的小精靈,跳動的翅膀上閃著光。
“我不介意?!甭曇舯豢桃鈮旱停紤卸愿?,莫名地蠱惑人。
慕卿:……麻麻,有人想騙我早戀!
“咚咚咚”門口響起敲門聲。
慕卿把浴袍緊了緊,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
“咔嚓”,門開后,一道冰冷的氣息撲面而來。
一個男人站在門口,黑色帽兜下,銀發(fā)若隱若現(xiàn),眼睛隱匿在黑暗中,精致的下巴微微低著。
聽到開門聲,男人緩緩抬頭,抬起一只手把帽兜拉下。
墨藍色的瞳孔顯露在燈光下,閃著奇異的光。
眼窩深邃,皮膚白凈,左耳還帶了一只黑色耳釘。
耳釘上鑲著一顆墨藍色藍寶石,和瞳孔顏色如出一轍。
“有事?”慕卿問。
濘舟定定地看了一眼慕卿,緩緩開口:“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拿到閣主令的,但老易把一輩子都獻給了凌淵閣,所有凌淵閣的弟子和他一樣?!?p> 慕卿一臉莫名其妙,雙手抱胸,眉毛上挑,“所以?”
“還請你,別糟蹋?!?p> 濘舟說完手掌一翻,一個黑色盒子出現(xiàn)在手上。
把盒子放在地上,不等慕卿反應(yīng),又把帽兜扣在頭上,施施然走了。
慕卿看了一眼地上的盒子,又看一眼走遠的男人。
然后彎腰拿起盒子走進門。
“啪”慕卿把盒子隨意地丟在桌上,并不在意里面的東西。
陸一行隱約看到門口露出的銀發(fā),知道這是濘舟送來的東西。
“對了,我明天回去一趟,過兩天來接你?!标懸恍姓酒鹕恚叩侥角渖磉?。
“哦?!蹦角漕h首。
“你乖乖的不要惹事,早點休息?!标懸恍刑置嗣角涞哪X袋,細軟的頭發(fā)劃過手心。
手里癢癢的。
心里也癢癢的。
慕卿退后兩步,躲過陸一行的又一輪“攻擊”。
“慢走不送?!?p> **
暗夜下,月光皎皎。
“南渡?”慕卿雙腿盤坐在大床上,在心里叫道。
自從塔頂跳下來之后,南渡就沒吭聲過。
“嗯?”一道醇厚的嗓音在慕卿腦海響起。
“怎樣才能找到水方鐘?”水方鐘不在身邊,慕卿心里總是不踏實。
“借助令牌。因為令牌已經(jīng)認你為主人,水方鐘也和你血融相認,它們兩者現(xiàn)在因為你,彼此有著感應(yīng)?!?p> “但這種感應(yīng)得建立在很近的距離上,感應(yīng)不到可能是因為無生塔太大了,相隔很遠。”
慕卿了然,點頭表示理解。
看來,無生塔不得不上了。
**
翌日。
慕卿穿好衣服下樓。
房間里有適宜年齡的換洗衣服,全是塔易準備的。
又是一身白色連衣裙。
剛走到一口樓梯拐角,一抹紅色突然向她飛來。
慕卿身子一閃,紅色液體擦著頭發(fā)而過。
但依然有幾滴落在肩膀上。
紅艷欲滴,落在白衣上更加顯得突兀。
其實,慕卿特別不喜歡穿白色衣服。
因為,容易臟。
慕卿抬起頭看去,幾個女人站在前方,中間的女人手里拿著一盤顏料,表情無辜,眼里泛著淚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會下來……”女人上前一步向慕卿道歉,手里拿著的顏料盤還在滴著水。
慕卿看著快要哭出來的女人,輕微嘆氣,無奈地拍了拍女人的肩膀以示安慰,“沒事,小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