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棟樓隨著夜晚的降臨變得靜悄悄的,張歌趴在桌子上吃著晚飯,回著茍明亮的消息。
茍明亮:好兄弟,等幾天再回。
張歌勾了勾唇,露出一絲不正經(jīng),雙手打字:怎么才剛分別半天,就開始想我啊?還給我訂了外賣?
茍明亮:……
茍明亮:滾蛋,怕你餓死,最后一個聯(lián)系人是我,有嫌疑。
張歌:咱這關(guān)系,太見外了。
茍明亮: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張歌:不說笑了,明天上班。你可以在安安那多待幾天。
茍明亮這邊直接撥了個電話過來。
張歌慢悠悠的接聽電話,剛放到耳邊就聽到他暴躁的聲音:“不是,你這老板有沒有人性,這都馬上過年了,還壓榨你呢?我去幫你告他?!?p> 張歌稍稍把電話拿遠一點,等他說完了,不緊不慢地挑起一筷子面,送到嘴邊,才重新把手機放到耳邊。
“嘖,為兄弟兩肋插刀?哪兒的事啊,人尚老板對我挺好的,再說了,我們公司那情況你不是也知道嗎,就年底那幾天忙,不是還有加班費呢。我也不吃虧?!?p> “你這人,就是太實心眼了,別人對你好一點,你就得加倍還回來……”
“得得得,沒事了吧,沒事掛了。跟你打什么電話。浪費話費?!?p> 快速的點擊掛斷,及時掐斷了茍明亮下一秒的暴跳如雷。
果然,微信提示音響起,張歌點開來自茍明亮的對話。
是一個表情包。
茍明亮:鄙視. jpg
茍明亮:還有,安安什么安安,那是我的安安。
張歌笑了笑摁滅了手機。
你的安安,他的笙笙。
被茍明亮電話攪鬧了一番,心里那股煩悶也消散了。
嘴里嚼著牛肉面,思緒已經(jīng)飄到遠方了。其實能認識茍明亮,他覺著還挺幸運的。
剛開始認識的時候,倆人友好之間又帶著一絲拘謹,張歌他本身性格就那樣,對誰都友好不起來,茍明亮也不介意,憋著壞的一點一點的逗他,持萌行兇。后來慢慢混熟了,特別是茍明亮知道他家里情況之后,只是沉默了下,也沒說什么,但性子就像是弟弟突然長大了成熟了,也不賣萌了,突然間變得成熟,大一過年就硬把他帶家去了。
那年冬天,非常溫暖。
倆人這幾年性格變化都挺大的,茍明亮像個小保姆似的費心費力的照顧他,雖然嘴上每次都吵得特別嚴重,但實際每一步都是為了他好,他當(dāng)然感覺得到。
嘖,這碗面吃著吃著就變味了,怎么有種弟弟變哥哥的感覺?
從剛?cè)胄5穆槟尽⒕兄敽屠淠?,再到現(xiàn)在越來越開朗,越來越喜歡向溫暖的人靠近,如果非要給茍明亮安排個身份,他覺得茍明亮是來帶他走入光明的家人。
這種有人惦記的感覺。挺好的。
用手指撥了撥額前碎發(fā),是有點矯情了。
顧笙剛躺在床上,張歌的信息就發(fā)來了。
張歌:晚安。
顧笙:你怎么還沒睡?
張歌躺在床上在黑暗中打字:等著跟你說晚安啊。
顧笙消息立馬彈來:晚安。
張歌失笑,怎么這么可愛。
張歌:明天我會去公司幾天,可能忙一點,打不通電話不要著急。
顧笙看著手機張歌發(fā)來的消息,愣了愣。
他是怕她沒有安全感嗎?
顧笙:為什么去公司?不是已經(jīng)放假了嗎?
張歌:嗯,放假了,因為沒事干,剛好可以去公司幫個忙。
她從床上坐起,用指甲蓋敲打了幾下屏幕,發(fā)出嗒嗒的聲音,想了想還是打出幾個字:你們……公司,女孩子多嗎?
隨即,張歌發(fā)送了一條語音給她。她輕摁了一下點開,放在耳旁,耳朵里一陣輕笑響起,之后才是他的嗓音,帶著性感和誘惑:我會自動保持距離的。我的女朋友。
他的尾音上揚,顯示出此刻極好的心情。短短幾秒的語音,確認顧笙在黑暗里慢慢紅了臉。
顧笙嘴邊抑制不住的笑容:你說的哦?
張歌:嗯,快睡吧。好夢。
互道了晚安之后,張歌腦袋枕著手臂。
白天睡太多了,晚上反而沒了睡意,發(fā)散的思維突然集中,想到了白天尚總的那一通電話。電話來說總體是沒什么問題,但有些奇怪的是為什么只簡單要了一份表。
況且這種表一般不都會留備份?尚總不可能會犯這樣的錯誤。
但話又說回來,找他要一份表,確實也沒什么問題。
張歌不疑尚司,畢竟手把手教了他這么多,這點信任對他還是有的。
想著想著,他就不知不覺的陷入夢鄉(xiāng)。
窗外的星空閃亮,同一個夜晚,有些人獨自進入夢鄉(xiāng),而另一些人一家其樂融融,氣氛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