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青乾德十二年,京郊平原,大青皇帝岑春極又一次與十四弟睿親王岑春袞在天蒼蒼野茫茫的草原上策馬馳騁。
但是,岑春極沒有料到,今日京郊狩獵場的樹叢之內,箭鏃已經瞄準了他!
“春極!”狩獵場之上,就在岑春極駕馭著大白,張弓搭箭瞄準狩獵場一只獐子之時,心急火燎的皇后凌蘭駕馭著小白,風馳電掣趕到了岑春極的身旁。
“蘭兒,你與紫鳶怎么來了?”神采奕奕的岑春極眸子含情脈脈地凝視著眉尖若蹙的皇后凌蘭柔情蜜意問道。
“春極,有人秘密在狩獵場的樹叢埋伏了刺客!”皇后凌蘭執(zhí)著岑春極的手,罥煙眉緊蹙,小聲說道。
“蘭兒,十四弟豈會害朕?”岑春極懷疑道。
“春極,十四弟不知道,這次狩獵是英親王岑春格暗中在京郊設的鴻門宴!”皇后凌蘭火急火燎地對岑春極說道。
“蘭兒,今日你是怎么知道的?”岑春極驚詫地凝視著皇后凌蘭。
“春極,是十四弟的福晉小玉稟告儂的,我們快逃!”皇后凌蘭含情目凝視著岑春極,與岑春極迅速勒轉馬頭。
“岑春極逃跑了,放箭!”樹叢之內,埋伏的刺客看到岑春極勒轉馬頭,都急得手忙腳亂瞄準岑春極騎的大白馬放箭,但是大白與小白都一聲長嘯,如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帶著岑春極與皇后凌蘭跑了!
“十四弟,為何放了岑春極?”狩獵場上,氣急敗壞的英親王岑春格跑到睿親王岑春袞的面前,氣得齜牙咧嘴道。
“十二哥,你為何不在伏擊前告訴十四弟?現在他是君,我們是臣,你暗中派兵伏擊皇上,公然篡位弒君,是大逆不道之罪!”睿親王岑春袞怒視著英親王岑春格,氣得青筋暴起,臉色鐵青!
“十四弟,今日是我們兄弟為額娘與十五弟報仇的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你豈能對岑春極這廝婦人之仁?今日放了岑春極,日后我們兄弟定死在那岑春極父子手上!”英親王岑春格氣得一蹦三尺高!
“英親王爺,睿親王今日對岑春極婦人之仁,必是因為后宮的那位莊貴妃!”睿親王岑春袞騎馬走后,副將蘇克步到英親王岑春格身邊,小聲稟告道。
承乾宮,月色朦朧,皇后凌蘭在紫鳶的攙扶下,疲憊不堪又心力交瘁地回到寢宮,她眉尖若蹙,眺望著窗欞外的婆娑月影,情不自禁凝視著紫鳶喟然長嘆。
“郡主,二十年了,為何十四爺與皇上親兄弟的仇怨還沒有最終被解開?”紫鳶步到皇后凌蘭的身旁,迷惑不解地小聲問道。
“紫鳶,昔日老罕王一定沒有想到,他在薆雞堡駕崩之前親手寫下的兩封遺詔,不但沒有保護他的兩個兒子,而且讓他們兄弟有這二十幾年的仇怨!兄弟,懷疑與權力,二十年了,儂嫁給春極二十年,現在對大青權力卻力不從心!”皇后凌蘭罥煙眉顰,含情目眼波流轉,凝視著情真意切的紫鳶。
“主兒,您為何要暗中寫信給小玉,讓她稟告皇后娘娘?”永福宮的院子里,蘇墨百思不得其解地詢問莊貴妃凌木布泰道。
“蘇墨,雖然他們親兄弟爭奪這大青天下是鹿死誰手尚未可知,但是現在皇上與他都不能,大青江山社稷現在還需要他們!”莊貴妃凌木布泰鳳目凝視著紫鳶,意味深長道。
“主子,英親王刺殺皇上最終又失敗了?!本瓣枌m,女官桂花灰頭土臉地跑到淑妃鐘木娜的面前,欠身稟告道。
淑妃鐘木娜不由得失神落魄,對女官桂花長嘆道:“桂花,本宮原來想利用英親王岑春格這個睿親王身邊最狼子野心的人挑撥皇上與睿親王的兄弟關系,但是讓本宮始料未及的是,永福宮的莊貴妃派蘇墨暗中稟告了皇后凌蘭!”
“主子,莊貴妃不想睿親王岑春袞取代岑春極登基嗎?”女官桂花問道。
“莊貴妃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凌木布泰,她有九皇子福臨,姑姑凌哲又死了,她現在在這后宮只能靠皇上!”淑妃鐘木娜怏怏不樂道。
“主子,雖然我們利用英親王刺殺皇上的計劃失敗了,但是皇上一定又暗中懷疑睿親王,我們如若在后宮趁火打劫,是不是可扳倒莊貴妃?”女官桂花冥思苦想,向蛾眉緊鎖,愁眉不展的淑妃鐘木娜獻計道。
“桂花,辦單莊貴妃凌木布泰的事,現在本宮應該讓她的親姐姐皇后凌蘭親手做,在本宮的博果爾沒有真正長大之前,本宮要她們凌家姐妹在這個世間繼續(xù)自相殘殺!”淑妃鐘木娜血紅的嘴角浮出一抹冷笑。
“啟稟皇上,睿親王的福晉在睿親王府為睿親王誕下了一名阿哥!”乾清宮,內務府大臣索圖興高采烈地跑到岑春極的面前,打千稟告道。
“好!十四爺終于也有后了!”岑春極龍顏大悅!
睿親王府邸內外,今日門庭若市,王府里亦是高朋滿座,睿親王岑春袞欣喜若狂,親手抱著自己的第一個兒子,在王府的大廳與皇親親貴們喜不自勝地推杯換盞。
“主兒,今日十四爺與小玉福晉的阿哥滿月,主兒為何不親自去睿親王府?”永福宮的院子里,蘇墨凝視著郁郁寡歡的莊貴妃凌木布泰,小聲詢問道。
“蘇墨,代本宮去睿親王府,親自向小玉福晉與十四爺岑春袞賀喜!”莊貴妃凌木布泰忽然凝視著蘇墨,嫣然一笑。
“皇上,睿親王現在有了后,在京城又有這么一個家,臣暗中思忖,他下半輩子是反不起來了。”乾清宮,大學士范文陳向岑春極拱手,眉飛色舞地秉奏道。
“朕不怕十四弟,只怕十四弟身邊的那些暗中包藏禍心之人,范章京,朕一定要想個法子,把那英親王岑春格秘密除掉!”岑春極瞥著大學士范文陳擲地有聲道。
“皇上,現在英親王岑春格的身邊,有七阿哥武親王博果爾暗中牽制,他就是以后想在朝廷內外搞風搞雨,也力不從心!”大學士范文陳向岑春極拱手道。
景仁宮,懷孕半年的云妃蘇飛云也終于在寢宮的產房誕下了一名公主!
“郡主,云主兒在景仁宮生了!是一名公主!”承乾宮,紫鳶突然歡呼雀躍地跑到了皇后凌蘭的面前,欠身稟告道。
皇后凌蘭悠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