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坐在那里干看了一天的卷宗文件。
晚上和幾個隊員一起找了家小酒館,隨便吃了一點。
一會,還得去解決盧修國的事呢。
盧修國只要一有空,就會聚到洗衣巷里去賭。
盧修國也是在那里輸光了他的全部,還欠下了一大筆錢的。
“錢都幫你準(zhǔn)備好了。”丁遠森拍了拍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只包。
“丁隊長,我,我真的是對不住你。”
“自家兄弟,不說這個?!?p> 可再怎么說,都是兩萬多,不是小數(shù)目啊。
趙勝也覺得有些憋屈。
丁隊長什么都好,可就是……
要是徐滿昌還活著,他陶承西敢這么做嗎?
哎,這以后,一小隊怕是在別人面前抬不起頭來了。
各自心懷鬼胎,來到了洗衣巷。
開門的一見是盧修國,老熟人了,當(dāng)時就放他們進來。
這是一幢帶院子的房子。
一進去,便聽到了那邊屋子里傳來的嘈雜聲。
差不多有十來個人正在里面賭錢。
有幾個就是力行社的。
坐莊的是陶承西。
一看到丁遠森進來,陶承西叼著煙:“怎么著,錢給我?guī)頉]有?”
“帶來了,陶中隊?!?p> 陶承西倒是一怔。
兩萬塊啊,他們居然能夠拿得出來?
本來他饞盧修國姐姐身子很久了,就想借著這次機會遂了心愿。
沒想到……
丁遠森默默的走過去,把隨身帶的皮包打開,默默的掏出錢,默默的放到了賭桌上。
陶承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皮包里可不止兩萬塊。
這估計得帶了五六萬在身上吧?
好家伙,居然這么有錢?
“陶中隊,麻煩你點一下對不對?!倍∵h森繼續(xù)沉悶地說道。
陶承西點了下:“兩萬塊,正好?!?p> 隨即便把盧修國的借條還給了他。
“兩清了,我走了?!?p> “等等?!?p> 丁遠森正想走,陶承西叫住了他:“我說丁隊長,這時間還早,要不玩兩把再走?”
要的就是你這句話。
丁遠森特意去銀行多拿了不少錢出來,剛才給錢的時候,又故意露財,讓陶承西看到自己攜帶了大量的現(xiàn)金!
賭徒的心態(tài)!
之前自己第一個案子里的劉長金如此,陶承西一樣也是如此!
這兩萬塊錢外加一個巴掌,丁遠森絕不會白白付出,怎么丟失的,自己就怎么把它們給“偷”回來!
“我不太會?!倍∵h森還是一副逆來順受的樣子。
“牌九,簡單!”陶承西一看有門,大喜,急忙讓人讓出一張位置:“來來,我教你,保證你一學(xué)就會?!?p> “丁隊長?!?p> 看到隊長本來是來幫自己還錢的,可現(xiàn)在居然坐了下去,盧修國一下就急了。
陶承西賭的很兇,這點很多人都知道。
現(xiàn)在隊長居然要和他賭?別剛還了兩萬塊,到時候又欠下一筆巨債啊。
“你閉嘴!”
陶承西惡狠狠的罵了一聲,接著便熱情的介紹起了牌九的玩法。
他存心誘騙丁遠森上鉤,先是故意接連讓丁遠森贏了十幾把。
“兄弟,手氣不錯??!”
陶承西一豎大拇指,連稱呼都變了。
丁遠森那樣子是越賭越興奮了,連外套都脫了,自言自語一句:“太小了,這玩到天亮才多少錢輸贏?。俊?p> 好,上鉤了!
陶承西漫不經(jīng)心的說了一句:“要不,咱們玩大點?”
“大點,大點好玩?!倍∵h森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完了啊。
盧修國徹底的絕望了。
當(dāng)初自己就是這么把房子都輸了的啊。
可是趙勝,卻好像看出了一點什么……
……
“雙板凳!”
陶承西重重把牌九朝著賭桌上一拍。
丁遠森簡簡單單的拿起牌一看:“喲,這是雙長吧?”
雙長殺板凳!
“他媽的,又是你贏。”
陶承西罵了一聲。
……
“雙和!”
“雙人!”
……
陶承西的眼睛開始紅了。
連著幾十把牌,自己一直都是賠大贏小。
那才到手的兩萬塊,已經(jīng)全還給了對方,自己輸?shù)妹媲翱蓻]有多少錢了!
“小子,你是不是在偷牌?”
“我?”
丁遠森干脆把袖子卷了起來:“我外套可都脫了,你看看我有沒有帶什么?再不行,讓人搜搜?陶中隊,賭錢有輸有贏,你要這么說,我可就不玩了。”
“不行!”
陶承西吼了起來:“我輸了那么多了,再來,加注!”
“還加注?”
“必須加注!”
……
陶承西輸了個干干凈凈,手下人帶著的錢,也全部歸了丁遠森了。
可他一點罷手的意思也都沒有,甚至還倒過來問丁遠森借了錢再賭。
……
“陶中隊,您又沒錢了?!?p> 丁遠森不緊不慢說道:“我前后借給了你三萬,這可不能再借了啊?!?p> “我,我還有賭注!”
陶承西咬牙切齒,從懷里掏出了一樣?xùn)|西,往賭桌上一拍:
“房契!”
這張房契,對盧修國來說再熟悉不過了。
就是自己輸給陶承西的。
陶承西幾乎在那嘶吼:“我賭這幢房子,賭你面前所有的錢!”
“成,那你得先寫我張借條,三萬呢。”
丁遠森慢吞吞說道。
此時的陶承西,已經(jīng)完全入魔,立刻讓人拿來紙和筆,寫了一張欠條。
丁遠森仔細看了下,收好,又開始寫賭約。
他這里的保人是趙勝,陶承西叫出了自己的一個手下當(dāng)了保人。
全部功夫做好,盧修國洗了牌。
“我切牌。”
丁遠森按照規(guī)矩切了牌。
分了牌,陶承西把幾張牌九在手里摸了半天,臉露喜色,用力的重重朝著賭桌上一拍,嘶啞著嗓子叫道:
“雙天,我看你還怎么贏我!”
丁遠森沒有去碰自己的牌,而是把那個當(dāng)保人的陶承西手下叫了過來:“省得陶中隊又說我偷牌,你幫我開吧?!?p> 那手下看了陶承西一眼。
陶承西早就不耐煩了:“開啊,讓你幫開就幫開啊。”
手下這才拿起了丁遠森的牌,可只看了一眼,神色大變。
“什么牌,開!”
那手下把牌一開,哆哆嗦嗦地說道:
“丁三配二四,至尊寶!”
至尊寶!
陶承西整個人都傻了,一屁股坐了下去。
怎么會,怎么會?
自己的天牌怎么就遇到了至尊寶?
“陶中隊,不好意思,你這可又輸了!”
“等等?!?p> 陶承西猛的跳了起來,竟然掏出了一把左輪槍對準(zhǔn)了丁遠森:
“你他媽的一定是個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