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界遙遠的北方，玄霄王國，踏天神宗等，聽此木清婉微皺了皺眼眉。這些東西根本無從考證，也就無法驗證帝羽所說的話真假。
木清婉在心里留了一個心眼，帝羽明白，怎樣的說法都不可能使人完全相信。因此，他也沒有繼續(xù)解釋下去。
“那你有何計劃？”
木清婉再次詢問。
“暫時沒有，走一步算一步。既來之則安之。修煉一途，何處不是修行?！?p> 帝羽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這倒也是。不過，我們是被追殺的一群人，時刻處于浪尖之上，如你所見的場景，可能每天都在上演?！?p> 帝羽當然聽出了木清婉話中的含義。
雖然言語是如此，卻也是將帝羽和她們綁在了一起。如果拒絕，帝羽能拒絕嗎？不過對此，帝羽并沒有放在心上，換做是他，也會如此。
“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便循著這道走下去，看看如何。若這天戲我，我便捅破這天。若這天棄我，我便自立為天。”
不知不覺帝羽已站起身，雙手后握，眺望遠方。
木清婉沒想到，帝羽競有如此信念，原本只是想旁敲側(cè)擊一下，好讓帝羽免生出不該有的念頭。帝羽的這番話也是對她的最好回應(yīng)。
我理解你所做的一切，卻也有我自己的原則，我可以順其自然，亦可以暴起反抗。
轉(zhuǎn)身，帝羽看向木清婉，后者此時還未在帝羽的話中回過神來。
“伯母，請問我們現(xiàn)在所處帝界何地？”
木清婉回過神，綠眸注視著帝羽，眼神中，少了一分掌控，多了一分贊賞。
木清婉的聲音悠悠傳來。
“我們所處帝界為九仙帝界，亦稱九仙大陸。九仙依次為東南西北天地乾坤中，而我們此刻的位置，在南仙王域最南端，臨近無盡星海?！?p> 九仙帝界、南仙王域。帝羽把這些名稱都刻在了心里。
“無數(shù)年前，帝界這一方角落荒無人跡。相傳，玄古年間，來自神庭的清木上神，被地獄使者追殺至帝界南端，不敵而被殺害。清木上神死后神軀化為神木，融于地下。原本一片荒蕪之地，霎時萬木齊天，萬物生長，生機勃勃?！?p> 帝羽聽的入神，想象著那一片林海竟是一位強者所化，噓唏不已。
“后來，不知多久，在這片林海中，一位俗世放牛少年橫空崛起，號稱林海傳人。百年、千年轉(zhuǎn)眼即逝。直到距今一萬年前，少年攜無上修為歸來，于林海建立王國，名為‘清木國’。這就是我們腳下這方土地的由來?！?p> 望著木清婉的背影，帝羽忽然開口。
“如果我沒猜錯，這少年就是伯母你的先祖吧！而伯母，就是尊貴的公主殿下?！?p> 木清婉猛然轉(zhuǎn)身，雙瞳緊緊盯著帝羽。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木清婉連忙調(diào)整過來，但雙瞳仍緊盯著帝羽。她不解，如果帝羽所說的一切為真，而且她也沒有透露有關(guān)自己的關(guān)系，那他為何得知。
木清婉此時的神色和表現(xiàn)，落在帝羽眼里，便是證明了他所說的完全正確。
“有些東西再怎么掩飾，也會表現(xiàn)出來。伯母你雖身著樸素，卻流露出一股王室子弟和上位者獨有的氣質(zhì)。再看這洞內(nèi)的裝飾……”
木清婉沒想到，帝羽居然這么心細，通過這些便猜出了她的身份。
兩人相對無語。恰好此時希樂兒走過來。
“娘，羽大哥的住處我收拾好了，我先帶羽大哥過去嗎？”希樂兒問道。
“嗯，你帶他去住下吧！歡兒呢，怎么樣了？”
“姐姐沒事，睡一覺應(yīng)該就好了?！?p> 帝羽跟隨希樂兒離開后不久，一青袍老人從虛空中走出，來到木清婉面前。老人身穿青色長袍，兩捋白眉落下，眼瞳炯炯有神。
“麟老，您覺得此人如何？”
方才，青袍老人一直都在洞穴里面，帝羽和木清婉的談話他也全部聽到，同時，帝羽的一舉一動也盡收眼底。
老人伸手順了順下顎長須。
“不驕不躁，不懼不歷，雙眼明亮如玉，自是心中有正氣。且擁有大信念，大堅韌之氣魄。”
看來老人非常欣賞帝羽。想來也是，對于她的旁敲側(cè)擊能夠反擊并且讓她無言以對，輕而易舉識破她精心隱藏的身份。木清婉心中暗思。
“不用刻意去疏遠戒備他，如他所說，既然上天如此安排，那便循著這道走下去，看看如何。就算最壞的情況，有我在，沒意外?！?p> 說完，老人便消失在原地。
……
夜晚降臨，帝羽住處。
“算是暫時安頓下來了，接下來，著重關(guān)注修煉的事情?！?p> 帝羽喃喃自語。
先前在木屋，聽得歡兒說“凡神境”，看來，天塵大陸所稱的天神就是這凡神了。
凡神……凡神……
何為凡神？
天神，乃這天地時空之神，執(zhí)掌天地。這是帝羽此前的感悟。那是在天命級時空的感悟。而這里，是天道級時空。
凡神……凡神……
帝羽陷入了冥思之中。
按照九重劃分，此時的他處于凡神境第一重巔峰，可他對凡神境沒有一點感悟，也就無法突破到第二重。
修煉一途，筑基四境：啟天境、鍛魂境、開靈境、至法境。塵劫三境：天人境、滅法境、斷塵境。神劫三境也叫通神三境：荒劫境、玄劫境、太劫境。塵劫三境與神劫三境中還有一個凝神境。最后是天神境，即凡神境。
“天塵大陸所成之神境，是天塵大陸修煉體系的終結(jié)。而這里，神境或許就像天塵大陸的啟天境，是新的修煉體系的開端，所有人皆可為神，因而，這是最平凡之神境?！?p> 帝羽結(jié)合天塵大陸修煉體系，給凡神境作了一個“強行解釋”。
“看來沒弄懂這關(guān)系之前，是突破不了了?！?p> 何為凡神？沒有人給帝羽答案。
有機會得向木清婉詢問一番，帝羽尋思著。
“這天地內(nèi)充滿了一種強大的靈力，卻不是天塵大陸的靈元之力。這難道是神境強者獨有的靈力？但為何，我卻難以吸收？”
不解。
清晨，破曉的第一縷陽光射入洞穴。
“羽大哥，您在嗎？”
石門外面，希樂兒的聲音傳進來。
帝羽自打坐中回神，起身整理了一下著裝，然后打開石門。
希樂兒見石門開啟，帝羽出來了。
“羽大哥，我們先吃早點，然后準備出發(fā)去城里?！?p> 帝羽點頭。
“好?！?p> 早點桌上不免又有一番交鋒。一張正方形的石臺，木清婉、帝羽、希歡兒和希樂兒剛好四人分別坐于四個方向。
中了迷魂香的希歡兒早早便醒來。這時開口道。
“帝羽哥哥，聽樂兒說，你昨天打敗了黑衣人，救了我們，帝羽哥哥好厲害，歡兒好崇拜你?！?p> 歡兒雙眼亮著精光。
帝羽正吃著早點，被歡兒這一說，卡在喉嚨里，差點嗆到。干咳了幾下。
“咳咳，小事小事，不值一提。”
帝羽擺擺手。
歡兒此時顯然已沉浸在英雄救美的夢境里。
“可惜我沒有看到帝羽哥哥打敗黑衣人?！?p> 希歡兒一臉的惋惜。
此時希樂兒把臉扭到另一邊，心里哀嚎。
“我的老姐呀，能要點臉不，能矜持點不！”
當然，他不可能說出來。否則，來自歡兒的陰影將持續(xù)覆蓋著他。
木清婉注意到希樂兒和帝羽的窘態(tài)，心里又好笑又氣。
“行了，歡兒，注意形象?！?p> 同時眼角瞥了一下希歡兒。
希歡兒領(lǐng)會。便不再說話。突然又想起什么。
“樂兒，你們要到城里去嗎？”
“是的，去城里走走。”
樂兒回答。
“那我也要去，好久沒去城里了，我要買胭脂水粉?！?p> “你去湊什么熱鬧，整天不好好修煉，什么時候才能到神境?！?p> 聽此，木清婉略微呵斥。
“什么時候你才能真正長大，每次身處險地不僅沒能幫上忙還讓人分心保護你?！?p> 希歡兒想起之前每次跟希樂兒出去木妖山脈探險歷練，每次都是弟弟在前面保護她。不由得頭深深低下去。
見此，帝羽清楚自己必須站出來為希歡兒解圍。
“伯母，歡兒還小，路還長，不急一時。我們?nèi)コ抢镆矝]做什么，一起去也無妨?！?p> 木清婉抬眸，直視帝羽。
“也罷！你有凡神境修為，只要不遇到那家后輩，也足夠保護歡兒樂兒?！?p> 何為凡神？這是帝羽一直困擾的問題。見木清婉提及，帝羽便也趁此機會詢問。
“伯母，何為凡神？神境之上又是何境。”
木清婉剛想說話，虛空中一道蒼老卻無比厚重的聲音傳出。
“凡神境，原神五境第一境，為神路之基?！?p> 這正是青袍老人。
“是麟爺爺！”
希歡兒喊道。
老人向希歡兒笑了笑。接著道。
“凡神顧名思義，最平凡之神，亦是最不平凡之神。凡神以下稱凡境，凡神以上稱神境。凡境歷天劫洗禮，經(jīng)神息滲透，脫去肉體凡胎，凡軀化為神軀，靈元轉(zhuǎn)為神元，成就凡神境。”
帝羽逐漸沉入老者所說的話里。
“凡人有一魂三魄，即人魂、啟天之魄、藏地之魄和命格之魄。神境再覺二魂二魄，即天魂、地魂、悟靈之魄和通神之魄。”
老人所說的一切都是天塵大陸所不具有的概念，畢竟神境在天塵大陸乃是最高境界。
帝羽此刻終于明白，為何他在天塵大陸所成就的神境，竟與凡境無太大區(qū)別。原因就是，他只是空有境界，卻無神境該具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