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午休時。
結(jié)伴而出的彭紫木和華青瞳,在校門口看到了一輛車標(biāo)上帶著小翅膀的豪華轎車。
在彭紫木的示意下,兩人拉開車門坐了上去,車輛隨即啟動,留下了校門外神情各異的一眾同學(xué)們。
“我就說咱們?;ㄔ趺磿瓷弦粋€猥瑣男,原來有錢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呸!拜金女!”
“要是我也能進(jìn)去坐坐就好了...”
這段小插曲,注定要在學(xué)校中流傳一段時間,擊碎多少男生們的玻璃心和女生們的虛榮心。
而事件中的兩位主角,明顯不會在意其他人的感受,此刻正坐在有按摩功能的座椅上,享受著豪車帶來的舒適。
彭紫木扭了扭身子,對著前方開車的人說道:“我說星亮啊,你這車真是不錯,改天給我也整一輛?!?p> 駕駛位的青年男子轉(zhuǎn)過頭來回復(fù)道:
“沒問題師叔!您老人家難得開口,這點(diǎn)小事交給我了,只是這車得從國外訂購,需要點(diǎn)時間,不如這輛先給您用用?”
“好??!”
“不用!”
兩聲話語同時響起,彭紫木不解的看向身側(cè)。
華青瞳盯著窗外,開口說:“還要上學(xué),太招搖了,你要開車的話,我看那個方殼子就不錯?!?p> 彭紫木順著瞳姐的目光向外一看,扭頭嫌棄的說道:“那不是出租車?”
見氣氛有些僵硬,前排的星亮連忙插話:“師叔,您看我還沒來得及問,這位道友是?”
“是...我新收的師妹華青瞳,你也可以叫一聲師叔?!?p> 彭紫木想說是道侶,但火候明顯還沒到,自己還算要點(diǎn)老臉。
張星亮叫了一聲華師叔,華青瞳聽著還挺新鮮,答應(yīng)了一聲。
不過她眼底閃過一絲憂慮,此時誰都沒有注意到。
彭紫木迫于前輩的淫威,暫時放下了對豪車的欲望,對著張興亮說道:“我交待的房子弄好了嗎?”
“已經(jīng)買下來了,房產(chǎn)證就在這,昨天我按照師叔的喜好把房子收拾了一下,您過去看看,有不合適的我再給您改?!?p> “嗯,你辦事我是放心的,等有空回山,會幫你跟掌門師伯說情一二?!?p> 張星亮趕忙激動的道謝,他這么賣力氣討好師叔,還不就是為了這句話。
他心里也苦,說的好聽點(diǎn),他是五龍觀的外務(wù)弟子,事實(shí)上,他不過是個觸犯門規(guī),被趕下山的罪人。
別看外表光鮮華麗,在俗世掌控著好大一片勢力,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離開了山中靈脈,自己的修為已經(jīng)足足五年沒有寸進(jìn)。
他師父是筑基長老,師爺是掌門真人,原本有著大好前程,如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之前相差許多的師兄弟們,修為一個個的超過了自己。
再過幾年,別說是繼承掌門之位了,自己怕是就要被這俗世徹底濁化,修為倒退,變回凡人。
所以,半年前師叔彭紫木下山歷練,是他能抓住的唯一機(jī)會,這條粗腿萬萬不能錯過!
“彭師叔,這份恩情我必不相忘!對了,您是用了什么斂息法術(shù)了嗎?小侄都越來越看不透您了。”
“哈哈,其實(shí)是...”
“是我讓他在世俗行走不要那么張揚(yáng)?!?p> 又是兩個聲音同時響起,彭紫木余光掃過,這情形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次了,他也不是傻子,知道瞳姐應(yīng)該有其深意,默契的哈哈一笑,先糊弄了過去。
張星亮不知道這位新認(rèn)的華師叔是什么性情,見狀只能干巴巴的附和了一聲:
“天心訣不愧是修心至法,師叔這份心境修為,小侄真是羨慕的很!”
那邊華青瞳見彭紫木識趣,也就沒再說話,此時汽車剛好駛到了目的地,正是她家所在的翠湖小區(qū)。
婉拒了張星亮作陪,帶著房產(chǎn)證和兩把鑰匙,她和彭紫木一前一后的進(jìn)入了小區(qū)。
這么做是為了防止被鄰居看到后在她父母面前說閑話,重活一世,她對家人的感受更加在意。
前些天已經(jīng)確認(rèn)過父母沒有修煉的可能,所以現(xiàn)在的她就像曾經(jīng)的彭紫木一樣,對親人隱瞞了修行界的存在。
讓他們能安逸的品味生活,愉快的度過余生,就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
今時今日的她也有些理解了曾經(jīng)彭紫木的所作所為,打開了部分心結(jié)。
落在后面的彭紫木也配合著裝作不認(rèn)識,拉開一斷距離,特意等了另一部電梯,上到了23樓。
新買的這間房是A座2301,而瞳姐家就在樓下1503。
打開門瞅了一圈,100多平的面積,兩室兩廳也算中規(guī)中矩,沒啥特別,不過經(jīng)過師侄的一番收拾,平添了幾分古意,明顯是按照他的喜好特別布置的。
就一天時間弄成這樣,張星亮真是下了功夫了。
彭紫木把自己裝進(jìn)了一把梨木太師椅中,愜意的掃視著對面博古架上幾件古玩,砸么幾下嘴,自言自語品評了一番。
就在這時,鑰匙孔響動,華青瞳推門而入,她先是坐電梯上了15樓又走樓梯來到23樓,反而后一步才到。
彭紫木連忙起身歡迎,卻聽到對方第一句話就是:“那個張星亮心思不正,你要小心他?!?p> “星亮之前確實(shí)觸犯門規(guī)被罰下山,不過這幾年我看他在俗世歷練的不錯,做事也沉穩(wěn),應(yīng)該算是改過自新了?!?p> 雖然不解為什么才第一次見面,前輩就跟自己師侄好像不太對付,但他總歸留了個心眼,畢竟華青瞳的一雙法眼他深有體會。
說著話,兩人在房子里各處看了看,兩個房間其中一間是彭紫木的臥室,不必多說。
另一間被布置成了練功房,鋪著銀絲和艾草織成的席子,席子上只有兩張白玉蒲團(tuán)和一張矮桌,矮桌之上是一個黃銅香爐,除此之外再無別物。
彭紫木左看右看,總覺得缺了點(diǎn)什么,翻了翻儲物袋,拿出一卷字軸,又找了顆釘子,將它掛在了矮桌后方的墻壁正中間。
掛軸展開,上面是兩行小篆:
‘即今修行地,千古名還嬰’
他對著這幅字鄭重的行了大禮,起身后說道:
“這是我?guī)煾噶粝碌倪z物,他老人家在世時就常教導(dǎo)我,修行要持之以恒,否則便如逆水行舟,尤其是如今這個修行末世...”
華青瞳聽完,也跟著拜了一拜,之前她還以為彭紫木的師父仍在山中修行,沒想到卻是已經(jīng)仙逝了。
她被彭紫木代師收徒,也算是這位的門下,這一禮心甘情愿。
加上這幅字,整個房間仿佛都升華了,兩人對這個修煉環(huán)境都很滿意,就一同退出了房間。
“嗯?這是內(nèi)畫壺?還是葉仲之的壺?”
來到客廳,瞳姐一眼就注意到了整面墻的古董,隨手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只鼻煙壺。
“瞳姐也是行家??!”
彭紫木立即吹捧了一句,難得瞳姐在古玩方面也有興趣,他一時有些心癢難耐。
華青瞳哪里是什么行家,只是前世被彭紫木帶著入行,順便了解過一些片面的知識。
真論起來肯定是要露餡的,但她很聰明的沒有說的太多,不時評判兩句,就把姿態(tài)拿捏的足夠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