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的七彩天穹下,散落著幾十塊形狀不規(guī)則的浮島。
其中最大的一塊島嶼方圓幾十里,差不多有一個縣大小,上面山川河流齊聚,植被繁衍茂盛,宛如一個小世界。
但便覽整個島嶼,卻沒見到任何能動的活物。
在一處殘破的殿宇中,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打破了這里幾百年的沉寂。
少頃,巴東真人御劍飛出,接著幾十個神情各異的五龍觀弟子魚貫而出,站在殿宇前的一塊小廣場上,好奇的打量著四周。
而所謂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夜以繼日的苦功,以為能有所回報,但這里的景象,哪有半點洞天福地該有的樣子?
一個弟子忍不住說道:“長老,這也太破敗了,宮殿里一點能看上眼的東西都沒有?!?p> “就是,外面雖然處處生機,但無外乎是些尋常植被,既沒有靈材也沒有靈藥。”
“這里空間極不穩(wěn)定,說不上什么時候就要崩塌了,怪不得會被武當放棄?!?p> 眾弟子一片消極,就像是中了個彩票頭獎,但一問才知道,獎金只有兩塊錢...
反觀領(lǐng)頭的巴東,卻沒有如弟子們那般見識淺薄,他御劍飛行了一圈,落回廣場上之后,嘴角已然露出了笑容。
“無知!”
說完,他用力一跺腳,整個廣場瞬間灰塵四起,像是突然刮起了一陣沙塵暴,遮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弟子們對此敢怒不敢言,紛紛閉氣催動法術(shù)驅(qū)散灰塵。
然而接下來的景象,無不讓他們露出了大吃一斤的夸張表情。
只見腳下原本平平無奇的磚石,在灰塵散盡后,露出了晶瑩如玉的光澤,倒映出天上的七彩光芒,顯得如夢似幻。
“這這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靈石?!”
一個弟子已經(jīng)不顧形象,整個人趴到了地上,伸出手像是在撫摸情人的火熱身軀一樣,貪婪的撫摸著地面。
并沒有人嘲笑他的行為,反而一個個爭相效仿,就連混在其中的秦悅也不例外。
實在是因為靈石太稀少了,一個普通的修真者可能一輩子都見不到靈石是個什么樣,只能在典籍中找到一些描述。
以這座廣場的面積,鋪地所用的靈石估算起來差不多有上萬塊!
巴東其實也有這種沖動,但他還要顧忌筑基長老的顏面,不得不止住了欲望。
他咳嗽一聲,將弟子們的注意力吸引了回來,指著四周說道:
“你們看,這些荒地隱約間各有規(guī)劃,之前應該都是靈田,只要開墾出來,宗門內(nèi)起碼能實現(xiàn)靈米自由!”
“還有,天穹之上的七彩靈光,我猜測是蘊含空間之力的須彌光,如果能開采下來,就能煉制出足夠多的儲物袋,到時候人人有份!”
“至于這些靈石,由我先收集再統(tǒng)一分配,而你們在洞天中的表現(xiàn),將會決定你們所得靈石數(shù)量的多寡?!?p> 隨著巴東的每一次話語,底下都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靈石,靈米,儲物袋,在低階修真者中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修行資源,是實實在在擺在明面上的好處。
直到這一刻,五龍觀弟子們才真正體會到了洞天福地所獨有的優(yōu)勢。
巴東見到弟子們的精氣神已經(jīng)被鼓動起來,當即大手一揮,下達了探索開荒的命令。
每個人都分到了相應的任務,而且都是干勁十足,頓時開始了行動。
洞天內(nèi)因為這些人的加入,也像是從沉睡中蘇醒了一樣,不再是終日一片死寂了。
見到所有人都動了起來,巴東大袖一揮,御劍而起,不知飛向了何方。
混在人群中的秦悅冷哼了一聲,這個五龍觀長老用無關(guān)緊要的資源畫了一張大餅,哄騙了一眾弟子去賣力表現(xiàn)。
但她清楚,真正美味的蛋糕實際上被巴東刻意略過了。
那就是所有這一切的根基,靈脈。
洞天福地內(nèi)必有高等級靈脈,只有占據(jù)了靈脈,才算真正掌控了一座洞天。
而能做出靈石鋪地這種土豪行為,也隱隱說明了靈脈附近大概率有一條靈石礦脈。
不過秦悅一點也不急,她已經(jīng)混進來了,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一切還要徐徐圖之。
與此同時,在另一座只有籃球場大小的浮島上,一團黑影從巖石縫隙中擠了出來。
黑影貼地游走,很快在邊界處停下,重新恢復成了人形,正是被張星亮練成魔道分身的楚心明。
他面無表情的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沒有飛遁之法就無法前往別的浮島,又扭身化為黑影從原路退了出去...
鋼城。
由于華青瞳接了史文光的邀請,謀劃接手藍岸集團,所以原定的魔都之行被無限期延遲了。
彭紫木樂得如此,外面的世界雖然精彩,但他還是不太想跳出自己的舒適圈。
在家安逸了半個多月,險些把之前減掉的體重又長了回來,想起前輩的告誡,他一狠心,買了些器材在家使勁擼鐵。
但他的計劃注定趕不上變化,因為再過兩天就是新年,而每逢佳節(jié)胖三斤,可不是開玩笑的。
這不,臘月二十九這天,他就被李香他們請過去,吃了一頓大酒。
而這一次因為臨近新年,李家的后輩們齊聚一堂,足足有四十多人,是真正的五世同堂。
雖然他們中只有幾人入了修行,不過一家子在一起其樂融融,處處熱鬧非凡,可以看出是一個蒸蒸日上的小型家族了。
華青瞳忙著公司上的事,所以來的只有彭紫木一人,他坐在主桌上頻頻舉杯,微笑應和著李家晚輩們的恭維。
但在火熱的表象下,有一絲孤寂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讓他在酒席間顯得格格不入,甚至感到渾身難受。
他始終是一個外人。
這時,李香滿臉陀紅的找了過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指著一位小腹隆起的少婦欣慰的說道:
“師兄你看,那是我們家的第六代,到明年,我們李家就是六世同堂了!”
彭紫木和他碰了杯,飲下后嘆道:“沒想到你們當初執(zhí)意下山開辟家族,能有如今這番景象,真是可喜可賀?。 ?p> “師兄你就沒這方面的想法嗎?那位華師妹,我和晚晚看著都不錯,是個良配?!?p> “哈哈,再說,再說,先喝酒!”
彭紫木給李香滿上,舉杯含糊了過去。
他和青瞳現(xiàn)在的關(guān)系正在穩(wěn)步升溫,但還隔著一層窗戶紙,始終沒有捅破。
這是因為他內(nèi)心有所顧忌,不敢完全敞開心扉。
壽元二字,就如一把利劍懸在彭紫木頭頂。
如果不能在幾年內(nèi)筑基,那就是一切皆休,不如留給華青瞳一個清白之身...
而這種顧忌,在修行對雙方感情有苛刻要求的無極乾坤法時,已經(jīng)有了微弱體現(xiàn),只不過他們還有情蠱外掛,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