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玟姐，那咱們也回去睡覺嗎？那個井里的鬼晚上不會出來弄死我們吧？”
教室外面的操場已經(jīng)沒其他人了，周獻一邊問一邊把求助的目光放在楊亦鳴身上，剛剛經(jīng)歷了這么一出，他現(xiàn)在有點怕黑。
“放心吧，你跟楊亦鳴一起就沒事?！?p> 不等楊亦鳴說話，蘇玟說完就拉著許悠莉進了女生的那間教室，所有人已經(jīng)躺在了自己的地盤，只是不少人都是在玩手機。
“早點休息吧，把耳機戴上，晚上可能有點吵。”
蘇玟叮囑完許悠莉就自顧自躺下閉目養(yǎng)神。
她們帶了空調(diào)被，把空調(diào)被鋪在桌子上把備用的衣服疊起來當枕頭比只能用外套當被子湊合的好多了，又拿了一床空調(diào)被蓋上，雖然桌子很硬但簡單湊合問題不大。
“她們就這么走了？”
操場上，楊亦鳴和周獻兩人面面相覷。
“走吧我們也早點休息，晚上最好睡死一點！”
周獻抱著楊亦鳴的胳膊莫名的猥瑣。
“你撒開我！”
楊亦鳴嫌棄地甩了甩胳膊，甩不開。
“我不要，玟姐都發(fā)話了說讓我晚上跟著你才安全！”
周獻撇撇嘴抱得更緊。
“行吧，回去睡覺?！?p> 楊亦鳴嫌棄但無奈，帶著周獻進屋睡覺。
“老祖宗保佑希望今晚平安度過！”
“誒，楊亦鳴，你家老祖宗也是凄慘實錘，都死這么多年了還天天被你念叨著保佑這保佑那的，還不得累死！”
聽到他的嘀咕聲，周獻笑話道。
“你懂個屁，誰說死了就不用上班了？我有的是老祖宗，這個不干總有愿意干的懂不懂？都說了我國不養(yǎng)閑人，那閑鬼肯定也得被制裁！”
楊亦鳴白了周獻一眼說道。
“你家老祖宗估計中午十二點從棺材里驚醒都得念叨你幾句萬惡的資本主義！”
周獻憋不住笑道，然后轉(zhuǎn)頭也念叨起來：“老祖宗們也保佑我平平安安順順遂遂地度過這次調(diào)研啊，可千萬別出啥意外！”
楊亦鳴：更加沒眼看這貨了！
兩人鋪床的位置有一段距離，周獻給原本睡在楊亦鳴旁邊的同學(xué)說好話換了位置，緊挨著楊亦鳴睡，楊亦鳴的位置剛好在教室最里面，一面靠墻一面挨著周獻。
時間才八點不到，外面已經(jīng)全黑了，除了楊亦鳴和周獻兩人老老實實地在睡覺，其他人一半都去玩撲克了，剩下一半在玩手機，也不知道哪個天才帶了撲克過來。
許是奔波一下午累了，兩人很快睡著了，其他人玩到九點多也基本都準備睡覺了，本來熱鬧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能聽見兩人細碎的輕鼾聲。
直到所有人都睡下了，整個教室安靜地落針可聞，楊亦鳴輕手輕腳地搖醒周獻。
“怎么了？”
本就沒多少睡意的周獻睜開眼睛迷茫道。
楊亦鳴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調(diào)頭朝另一邊睡，周獻不明所以但還是跟著照做。
只是這一折騰，原本的睡意消散了許多，只是依舊躺著閉目養(yǎng)神，看上去像睡著了。
窗外的月光照耀著光芒撒在地上竟微微泛紅，朦朧之間回饋著地上的人些許光亮，透過窗戶照進來，雖然十分模糊，但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
“嘀嗒……”
水滴落地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嘀嗒……嘀嗒……”
隨著水滴聲，四周的溫度明顯降低了，不少人無意識地裹緊了自帶的毯子或者外套。
楊亦鳴把頭埋在空調(diào)被里，露出一個縫隙偷偷朝外看，調(diào)頭以后他睡的這個方向剛好可以清晰地看到教室門口。
大門關(guān)著門后有一把椅子抵在那里，并沒有什么動靜，但借著月光，楊亦鳴清楚地看到一團黑乎乎的像影子一樣的東西順著地上的門縫一點點移了進來，不仔細看的話根本注意不到。
一只手從被子里伸過來緊緊抓住了楊亦鳴的胳膊，嚇得他差點叫出了聲，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幸好手有溫度，還能明顯感受到手心出了不少汗微微有些顫抖，是周獻。
教室的桌子是全部在中間拼成一片的，只有最里面的位置靠著墻，其他都是空著。
那團黑色影子里一個瘦瘦小小的身影出現(xiàn)，越來越清晰，教室里也響起一個稚嫩的孩童的聲音。
“一…二…三…四…五…六…七……”
“不對不對！一…二……七！”
“還是不對！一…二…七……差兩個，為什么差兩個？哪里去了！”
稚嫩的聲音站在那排露出腦袋的地方翻來覆去地數(shù)，數(shù)完又不可置信地重新數(shù)起來，聲音越發(fā)暴躁凄厲，但睡熟的其他人渾然不覺。
楊亦鳴能明顯感覺到抓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越來越用力，好像在竭力控制不讓自己抖得太厲害。
“為什么差兩個？差兩個！哪去了？還有兩個哪去了？”
那道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教室重新恢復(fù)寂靜。
楊亦鳴還沒來得及觀察情況，就感覺后背莫名發(fā)癢，那股陰冷的氣息讓他渾身一僵，像有什么東西在上面爬，冰涼陰冷，讓他本能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一只冰涼的手搭在他的肩上，順著他的脖子一點點往臉上移，同時無盡的恐懼也在瘋狂侵蝕著他的理智。
“嘿嘿，找到你了！捉迷藏呀……真好玩兒！”
“嘿，還有人醒著嗎？”
一個明顯壓抑著的聲音響起，接著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早知道不喝那么多水了，大晚上的上個廁所都沒人一起……”
胡時俊是被尿憋醒的，拿起手機照明朝教室外面走去，楊亦鳴能明顯感受到他聲音出現(xiàn)時他臉上的那只手消失了，連帶背上的陰冷感也都不見了。
“楊亦鳴，你沒事吧？”
聽到開門關(guān)門的聲音，周獻才顫巍巍地小聲開口詢問。
楊亦鳴這才像突然活過來了一樣大口喘著粗氣，心臟也瘋狂跳動起來。
“他媽的，嚇死老子了！”
聽到聲音周獻也松了口氣，然后拿起手機趕緊給蘇玟和許悠莉發(fā)消息，盡可能簡短地描繪了他們剛剛經(jīng)歷的生死一線。
然而，久久沒有回復(fù)。
另一邊的蘇玟和許悠莉睡得十分安穩(wěn)。
“剛剛出去的那人會不會有事?。俊?p> “啊——”
楊亦鳴話還沒說完，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硪宦暿制鄥柕膽K叫，但其他人依舊睡得十分安穩(wěn)。
周獻想出去看看，卻被楊亦鳴拉住。
“別去，會有危險！”
他說著看了一眼其他還在睡覺的人。
回想起剛剛的經(jīng)歷，周獻糾結(jié)了一會兒，果斷躺下被子蒙頭。
他沒有救人的實力，現(xiàn)在出去只會把自己也搭上，而且這么大的動靜其他人都沒有醒，想來應(yīng)該也是受到了影響短時間根本醒不過來。
他不是圣母，并不愿意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搭上自己的性命，關(guān)鍵還不能救到人。
“你看到剛剛那個鬼了嗎？”
楊亦鳴小聲問道。
“沒，我只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p> 周獻搖頭。
見狀楊亦鳴也不再多問，蒙著頭直到天亮。
“睡慣了床突然睡這么硬邦邦的桌子還真不適應(yīng)！”
“對啊，大早上起來渾身酸痛！”
七點，外面已經(jīng)完全亮了，不少人都爬起來一邊抱怨一邊準備去洗漱。
學(xué)校的廁所那邊有兩個水龍頭，流出來的水還算清澈，給他們提供了洗漱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