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如月,何時可掇,憂從中來,不可斷絕?!?p> 樹影婆娑的夜里,清幽小亭中。
李若安癱坐在石凳上,手掌撐著下巴望向天空,任由夜里的寒風拂面而過。
隔了一會兒,他又舉起另一只白皙的手掌,擋在眼前,目光透過手指間的縫隙,遙望天空那輪巨大的明月。
忽然間,他突然意識到,被迫前往另一個陌生地方的人,可不止他一個。
至少月亮上的嫦娥姐姐跟自己有著一模一樣的處境。
只不過區(qū)別在于,嫦娥姐姐帶了一只兔子上月亮,而自己卻是孤身一人來到這個世界。
可是.......嫦娥姐姐為什么只帶兔子,不帶其他阿貓阿狗呢?
難道是為了有一個借口,可以名正言順的帶幾根胡蘿卜.......
“哎,同是天涯淪落人??!”
李若安有些傷感。
他覺得早知道自己會來這里,就應(yīng)該向嫦娥姐姐學習,也給自己帶點什么東西。
但這已經(jīng)是李若安來這個世界的第二十八天了。
二十八天,足以讓李若安接受這個時代所有的一切。
雖然他對歷史不怎么熟悉,但也知道唐朝滅亡之后便是戰(zhàn)亂紛繁的五代十國,再之后就是“杯酒釋兵權(quán)”的趙匡胤建立的北宋。
趙匡胤這輩子估計是不會有交集了,但蜀國好像是被滅了的。
至于誰滅的,李若安暫時想不起來了。
但遠離成都或許是因禍得福。
眾所周知,一般牽扯到滅國之戰(zhàn),都城的戰(zhàn)況往往是最慘烈的。
“這么久沒出門,我都快發(fā)霉了,看來有必要巡視一下我的領(lǐng)地,探望下我的子民?。 ?p> 李若安沉吟半響后,便打定了主意,于是當晚就跑去告訴田管家,說自己要去青城鄉(xiāng)巡視一番,請?zhí)锕芗覄?wù)必配合自己。
田管家對此十分重視,第二天一大早就讓府里的車夫準備好馬車,然后擦得噌噌噌亮,在侯府大門外恭候。
盡管這鄉(xiāng)野宅院比不上成都城里真正的青城侯府,但田管家還是將府里所有的家丁護衛(wèi)全部招了出來,作為侯爺?shù)膬x仗。
此時正列陣在馬車兩旁,盡顯侯府威儀。
而李若安也沒含糊,早早穿上了最華貴的衣服,帶上了最精美的玉佩,就連平時擱置在偏廳當擺件的青銅劍都被他掛在了腰間。
這樣的行頭,在現(xiàn)代就相當于保時捷+阿尼瑪去參加高中同學聚會了。
嗯,要的就是這種排面!
“恭送侯爺出府?!?p> 候府的丫鬟此時也都出來了,紛紛站在門口,等李若安上車后,齊刷刷的匍匐在地。
與此同時,田管家和護衛(wèi)頭領(lǐng)也垂手矗立在馬車兩邊,靜待侯爺發(fā)號施令。
李若安環(huán)視一圈,十分滿意。
這就是腐朽的貴族階級啊.......本侯爺喜歡!
輕咳兩聲,李若安甩了甩自己衣袖,手掌按在腰間配劍上,露出磚頭大小的玉佩,面容冷峻的吩咐道:“出發(fā)!”
話音一落,馬車緩緩啟動。
這一瞬間,好像皇帝出行一般,整個世界都以李若安成為焦點,頗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想要去封地上轉(zhuǎn)悠幾圈,體會下當初在公司,大領(lǐng)導(dǎo)蒞臨視察的感覺。
想想都有點小激動呢。
這是李若安第一次出府,看著一路景色,不禁感慨自然的美好。
看慣了高樓大廈,水泥石磚,再看綠蔭蔥蔥,田間山水,別有一番滋味。
沒有高壓電線,沒有信號塔,沒有藍湛湛的彩鋼瓦,一覽無余的全是田地,山水,人家,這才是真正的詩情畫意。
空氣似乎都帶著甜味........
不過,就是蚊子有點多,腿有點麻!
雖然這次出行盡顯了李若安的候爺威儀,但也著實害苦了他。
首先,這馬車并不像電視劇里演的那樣,四方高閣,門窗珠簾,完全是敞篷式。
頭頂除了一個類似于遮陽傘的蓋子,前后左右全是透風的。
這種造型,根本抵擋不住蚊子大軍的橫沖直撞,也擋不住耀眼烈日的陣陣余威。
很容易中暑。
還有就是讓李若安很不習慣的跪坐姿勢,這玩意,剛坐的時候還沒感覺,坐久了血液循環(huán)極其不通順,腿不知不覺就麻了。
更重要的是,這馬車似乎年久失修,雖然擦得噌亮,但很多地方還是有掉漆的痕跡,看上去十分老舊。
而且隨著馬車緩緩前進,車子轱轆和頭頂?shù)呐钌w,都發(fā)出“吱呀吱呀”的聲音,感覺就像在現(xiàn)代居住廉價小旅館,大半夜從隔壁房間傳來的淫靡之音,讓人十分羞澀。
為什么就不能換一輛好點的馬車呢?
而且這拉馬車的馬兒,也太老了吧,其中一匹馬,居然是個瘸子!
甚至連馬車兩旁的下人,都穿著補丁的衣服。
這樣的儀仗,確定是給侯爺長臉,不是給侯爺丟臉?
李若安有點不解。
沒想到自己堂堂青城侯,居然過得這么寒酸。
走在馬車旁邊的田管家似乎看出了李若安的心思,尤其當李若安盯著那條瘸腿的馬兒時,那種尷尬的表情,讓田管家不由暗嘆了口氣,于是解釋道:“侯爺莫急,等秋收交上租子,老臣就去馬市換一匹好馬?!?p> “換馬很貴嗎?還需要等租子收上來.....”
李若安有些詫異,于是他側(cè)著身,朝田管家問道:“我以為侯府很有錢呢,除了收租,蜀王府不是每個月會發(fā)俸祿嗎?就算離開了成都,也不至于搞成這樣子啊.....”
田管家聽到這話,眼神復(fù)雜的看向李若安,心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沉吟了好半響,田管家拱手朝李若安行了一禮:“都怪老臣沒有教導(dǎo)好小侯爺!”
李若安心中一愣,隨后喃喃道:“啥意思,是我把侯府搞成這樣的?”
田管家沉默不語。
李若安恍然醒悟,還真有可能是身體前主人折騰成這樣的,想想也是,古代歷來都有傳宗接代的觀念,雖然他是田管家一手帶大的,田管家也有教導(dǎo)他的權(quán)力,但田管家并沒有干涉他的私生活,畢竟再怎么說,他也是老侯爺唯一的血親。
該寵還得寵。
再加上,老侯爺與蜀王關(guān)系匪淺,蜀王的子女又經(jīng)常來侯府玩,開支肯定大得出奇。
丟誰的面子,也不能丟蜀王的面子。
不過,自從老青城侯離世之后,蜀王的子女卻是很少去侯府玩了。
“停車!”
李若安喊了一句,馬車緩緩?fù)O隆?p> 包括田管家和護衛(wèi)首領(lǐng)在內(nèi),所有人都抬頭看向李若安,表情滿是疑惑,不知道自家侯爺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都這樣了還去耍啥威風.....還嫌不夠丟人嗎?”李若安搖頭苦笑,揉了揉酸麻的膝蓋,朝田管家說道:“我肚子有點餓了,咱找個地方吃點東西吧,今天就不進村了!”
說到這里,頓了頓,然后指著路邊一處雜草叢生的高地說道:“我們就去那里吃吧.......”
田管家與眾人面面相覷,但沒有反駁,隨后帶著兩名護衛(wèi),陪李若安上了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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