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見郭平湖十分惱火的樣子,看來他姥爺不光是不同意這樣做,甚至提起這樣做,都會惹的他老人家勃然大怒。
雖說他姥爺有他老人家的操守,有他老人家的脾氣。
可是,對于李丹,似乎看到一條隱約的光芒就在眼前閃爍。
他來這里一方面跟母親省親,另外還有打探林丹汗那邊有什么動靜。
可是,如果有機(jī)會,他能掌控一些大明的地方,對于他卻是天大的利好。
他三個舅舅都是軍官,剛才那個叫邱維的只是一個平集堡的小官就敢欺負(fù)他,他現(xiàn)在官職也不會很大。
如果李丹將三個舅舅都推向更高的位置,把控更加關(guān)鍵的要害位置,那……豈不是有些方面會很便利?
這些軍官如果以商家為后臺,那個商家又敢來惹李丹這樣真正掌控塞外之地的實(shí)權(quán)者呢?
也就是說,按說李丹要推動他的舅舅登上更高的位置,至少難度不會太大。
只要他能找到門路,一切都會順理成章的!
他在他舅舅面前可以低調(diào),但是別人面前,他就不必低調(diào)了,該高調(diào)就可以高調(diào),該碾壓就去碾壓,看看這里,誰敢真的惹他?
所以,李丹的內(nèi)心里,就多出一個計(jì)劃,便將自己放在一個上位者的位置上,然后再這里做一些符合自己的安排。
北門外,已經(jīng)有一群人站在那里等候著李丹他們這支隊(duì)伍。最中間站立的一個老者,身高體壯,雖是白發(fā)長須,依舊腰不彎,背不駝,站立在北門依舊如一顆青松般挺拔。
李丹飛身下馬,快步跑過去,跪倒在地,向著老者行禮。
這老者不是旁人,正是他姥爺郭忠懷。
行禮完畢,郭忠懷將李丹攙扶起來,笑瞇瞇的看著李丹,這時李丹自然也仔細(xì)打量他的外公。
老人家頭戴遮陽紗帽,身穿灰色麻布直裰,腳下一雙普普通通的敞口布鞋,一個普普通通的平民裝扮,甚至看不出老者也是一輩子的軍旅之身。
當(dāng)然,從他老人家站立的姿態(tài),行走的步伐,還是免不了一眼看出跟常人的不同。
這時李丹的母親帶著薩日朗也走了過來,帶著她施了個萬福。
李丹這邊這是去跟二舅,還有一群表哥等見禮。
還沒見完,就聽他姥爺郭忠懷響亮的喊道:“走!回家再說!”
母親陪著姥爺走在前面,李丹在一群表哥表弟的陪同下,看著氣勢威武藍(lán)磚砌成的四丈多高的城墻下進(jìn)了城。
李丹讓少布帶著護(hù)衛(wèi)們先去客棧歇息。
他讓表哥們趕著馬車,牽著一匹匹做禮物的高頭大馬,跟在后面。
二舅還有那些表哥看這馬匹實(shí)在雄壯,一個個興奮的來回上馬試著跑了跑,全部樂的合不攏嘴。
口外的馬,自然好馬居多,可是像李丹帶來這樣的好馬,就是他們見過的口外好馬也是難以比擬的,所以,二舅和表哥們個個都很高興。
李丹跟他二舅說,他這次只帶10匹戰(zhàn)馬做禮物,如果不夠的話,明天或者后天他就可以再送一批來,保證所有男丁一人一匹上等好馬。
他二舅自然連連稱好。
走過鐘樓,來到一個大宅院之前,馬匹拴在外面拴馬樁上,馬車也停在外面,一家人全部走入大院。
院子很大,上面是一排窯洞,東面西面也都是窯洞,整個一個窯洞圍成的四合院。
李丹帶著表哥將馬車上的禮物卸下,因?yàn)槎Y物較多,別看這么多表哥,卻一下子也搬不完。
主要是李丹的媽媽準(zhǔn)備的東西太多,吃的,穿的,用的,每個人都考慮到了,大舅家,二舅家,三舅家,一個不落全部都準(zhǔn)備了很多。
等到李丹的禮物搬進(jìn)去的時候,表哥們不光是高興了,興奮的都叫嚷起來,李丹這里有精鋼制作的馬刀,有他們從未見過的燧發(fā)槍,還有一些三棱刺,更是讓他們連連大叫。
天色眼看要黑下來,李丹的表哥們還圍著李丹問長問短。
這時,本已經(jīng)進(jìn)了院子的郭忠懷又走了出來,本想喊他們這些年輕人抓緊進(jìn)院子,結(jié)果他看到那些槍械,還有馬刀,三棱刺等,也是激動的兩眼放出亮光。
李丹從見他也沒有說太多話,但是從郭忠懷看到李丹送來的禮物,就知道他這個外孫準(zhǔn)備的東西可不是尋常能得到的。
而且他從李丹跟那些表哥的介紹當(dāng)中也聽出來,李丹對這些武器都十分熟稔!
李丹絕對打過不少仗!
所以,聽到這里,郭忠懷一臉笑瞇瞇的拉著李丹道:“丹兒,快進(jìn)屋,給姥爺說說你帶的兵器!另外,你可是打過仗嗎?”
剛才的郭忠懷見李丹只是看到他的外孫而高興,而現(xiàn)在更像是他見到李丹打過仗,似乎找到了某種跟他談?wù)撃撤N共同話題之人。
郭平湖在旁邊補(bǔ)充道:“丹兒剛才教訓(xùn)了邱維一頓,他的手下一出手,也就眨眼之間,就將邱維等人打倒在地,他們嚇的立馬倉皇而逃!哈哈哈哈……”
郭忠懷聽到這里,更是緊盯著李丹,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李丹。
李丹的手下之強(qiáng),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的想象了。
在大同總兵府之下,因?yàn)樘煤推降脑?,?dǎo)致所有兵馬都不善戰(zhàn),所以這里兵馬雖多,真正能打的卻沒有幾個。
但是要想在眨眼之間,就能將大明這些官兵打倒在地,總也不是簡單的事。
郭忠懷以前是打過仗的,也是帶領(lǐng)騎兵沖殺之人,他自然理解剛才李丹的護(hù)衛(wèi)大致是什么水平。
眼看著自己年輕的外孫竟然能如此出人意料的能打善戰(zhàn),郭忠懷心里大喜,帶著李丹進(jìn)院子,來到客廳,他要問個清楚。
此時,天色已黑,廳內(nèi)點(diǎn)起燭火,李丹和他外公,兩個舅舅還有一群表哥在一起坐下來邊吃邊聊。
李丹的母親和薩日朗同李丹的舅媽和表嫂們則在東廂房也開始用飯。
菜過三巡,酒過五味。
郭忠懷放下筷子,笑看著李丹道:“我們郭家世代在這里做軍戶,沒想到這五十多年竟然不用打仗了,現(xiàn)在連會打仗的人都不見了。丹兒,你實(shí)話實(shí)說,你是否打過仗?你也跟你的表哥說一下,讓他們也長長見識,免得到時候真的大戰(zhàn)一起,什么都不懂!”
李丹笑道:“姥爺,既然你說,我自然是知無不言了。光是去年,我打過的大仗應(yīng)該說有三仗,先是在遼東打了東虜酋首的黃太吉,后又在板升城外打了順義王卜失兔,后來又打了蒙古的大汗林丹汗。他們都被我打的鼻青臉腫!不是落荒而逃,就是逃在城內(nèi)避難!”
“這可是真的?”郭忠懷聽到這里,騰的站起來,當(dāng)場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眼光看向李丹。
窯洞的廳房內(nèi)寂靜一片,李丹的舅舅和表哥們也都傻了一般愣在那里,李丹的話實(shí)在太過令人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