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鶯姐,你就別裝了,整個淮安府誰人不知道楊文顏楊公子對你癡迷得很,他這次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的?!?p> “就是,就是,不過,我們的雨鶯不僅人長得美,待人也很溫柔,楊文顏楊公子算是有福了?!?p> “嘻嘻,楊文顏楊公子也不賴啊,人長得俊又有才,而且還是知府大人的......”
有女嘻嘻的道,話只及一半,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楊文顏楊公子有著什么樣的身份,看向張雨鶯的目光變得羨慕了起來。
“雨鶯姐和楊公子簡直就是金童玉女,才子佳人,天注定的一對,要是我以后也遇到像楊公子那樣的情郎那該有多好??!”,也有女抱拳在胸前,眼睛充滿了美好愛情的向往。
張雨鶯苦笑的搖了搖頭,正想說什么之時,老鴇端著一沓紙走了進(jìn)來。
“媽媽!”
姑娘們一慌,紛紛站了起來。
老鴇掃視全場,待看到張雨鶯之后方露出笑容來:“雨鶯你也在啊,正好不用去叫你。”
“媽媽”,張雨鶯雙手放在腰側(cè),做了一個福。
老鴇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越是看張雨鶯越是喜愛,張雨鶯是她們倚紅樓的頭牌,亦是淮安府的第一花魁,無數(shù)的公子為她癡迷,為她千金一擲。
正是因為她的存在,才使得倚紅樓一舉成為淮安府中最大的青樓!
“來來來,姑娘們,各自拿走一些中秋詞,從中務(wù)必選出頭名來?!?p> 老鴇招呼著眾姑娘把她手上的那一首首中秋詞分出去。
有了正事要辦,姑娘們開始一臉認(rèn)真閱讀著手中的詩詞,時而搖頭,時而嗪首輕點。
“咦?這首中秋詞詞很不錯哎?!?p> 這時,一個姑娘忽然驚叫了起來,頓時引起了眾多姑娘們的圍觀。
這些才子的水平參差不平,做出來的詩詞固然也是如此,對于閱賞過無數(shù)詩詞的姑娘們而言,大多只能稱作一般,很少有讓人眼前一亮的詩詞出現(xiàn)。
故此,一旦出現(xiàn)驚艷的詩詞,足夠讓她們放棄手中的平平淡淡的詩詞來圍觀。
“這首詞確實寫得不錯,在中秋詞中可以算得是上佳了。”
“這是哪位公子寫的?”
“讓我看看......噢,原來是何敞何公子,難怪了。”
“此等的中秋詞,哪怕是楊文顏公子也是寫不出的吧?”
“這樣看來,應(yīng)該便是何敞公子拿到這次中秋詩詞大會的頭名了,可真是意外。”
“不一定哦,你們來看看?!?p> “嘶......這詞......這用法,這簡直驚為天人!”
“不愧是楊文顏公子,虧我剛才我還以為他寫不出比何敞公子更好的中秋詞,想不到卻是......”
“此詞一出,恐怕淮安府第一才子的稱號要換人了?!?p> “雨鶯姐,你也過來看一下楊文顏公子的高作......咦,雨鶯姐你怎么了。”
少女的驚咦聲使得姑娘們的目光從楊文顏的中秋詞上移到了張雨鶯的身上。
此時此刻,張雨鶯的臉色無比的莊嚴(yán),不茍言笑。
“雨鶯,你怎么了?”
老鴇不由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張雨鶯,這可是她們倚紅樓的第一寶貝,千萬不能出現(xiàn)任何的意外。
張雨鶯并沒有理老鴇,深深的吸了口氣,然后無比認(rèn)真、富含感情的聲音在房間中徐徐響起。
水調(diào)歌頭.明月幾時有。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風(fēng)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zhuǎn)朱閣,低綺戶,照無眠。
不應(yīng)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
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
但愿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放下手中宣紙,張雨鶯透過窗口眺望遠(yuǎn)處的天空,雖然現(xiàn)在是白天,沒有月亮,但在她的眼里此刻天空正掛著一輪滿月,一滴晶瑩的淚水不禁悄然落下,可卻無人察覺......
靜,不是一般的靜,在場所有人都癡了起來,沉浸在張雨鶯的朗讀中,即使已經(jīng)結(jié)束了,但猶如還在耳邊余音繞梁。
良久......良久......
姑娘們才回過神來,互相對望皆是發(fā)現(xiàn)了彼此眼中的震撼之色!她們不是蕭道齊,自然懂得這首詞意味著什么。
這首詞足以在文學(xué)界中翻起驚天駭浪,足以讓眾多學(xué)子望而生畏,不敢落筆,像楊文顏、何敞之流寫的中秋詞連給它提鞋都不夠格。
這絕對是一首千載揚名,難以超越的中秋詞?。?!
眾多姑娘看向張雨鶯手上的那張宣紙的眼神不由變得火熱了起來,終于有一個人忍不住了,接著便是第二個人,再接著便是第三個人......房間頓時吵鬧了起來。
“雨鶯姐,給我看看?!?p> “小蓮,你還小,懂什么,雨鶯快點,給我看看?!?p> “給我看!”
“給我看!”
......
“安靜,吵什么吵!成何體統(tǒng),讓客人見了你們這般模樣,還有生意可做嗎?”,老鴇大聲呵斥。
別看老鴇在蕭道齊面前畢恭畢敬,在這兒的威嚴(yán)還是挺足的,頓時使得姑娘們安靜了下來。
姑娘們是安靜了下來,但一雙雙如狼似虎的眼睛還在緊緊的盯著張雨鶯手上的那張宣紙。
這時,老鴇卻是開口道:“雨鶯,給我看一下?!?p> 張雨鶯內(nèi)心雖是不舍,但不得不遞給老鴇。
老鴇一接過宣紙,頓時被吸引住,這字......
三十幾息過后,老鴇才抬起頭來,贊不絕口的道:“這位公子果真是個曠世之才!”
她當(dāng)了老鴇這么多年,也閱賞過無數(shù)優(yōu)秀的詩詞,但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的震撼過。
“媽媽,這位公子叫什么名字?”
張雨鶯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她剛才一直沉迷于宣紙中的詞句中,倒是忘了看落款。
此話一出,各個姑娘都豎起了耳朵,她們實在很好奇究竟是哪位公子有如此般大才,寫出此等曠世杰作。
老鴇稍微低頭,很快又抬了起來,疑云滿腹:“李安逸?是哪位公子?”
“李安逸?”,張雨鶯喃喃自語,好看的臉蛋上一片茫然。
再看眾姑娘也是一片茫茫。
“李安逸,這又是哪位公子?淮安府有這樣的一位公子嗎?”
“咦,媽媽,這紙好像與別的紙不太一樣?”,突然,一位姑娘驚疑道。
定晴一看,發(fā)現(xiàn)果然與別的紙不太一樣,這張紙看起來好像比其它的紙要貴些。
‘啪’的一聲。
老鴇在眾姑娘的驚疑中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哎呦,我怎么就忘了,這紙是我特意給那蕭公子的?!?p> “蕭公子?那位從來不叫姑娘,只是聽聽曲,看看戲的奇怪蕭公子?可這上面分明寫的是李安逸李公子呀”,眾姑娘更加的疑惑了。
“李安逸想必應(yīng)該就是蕭公子帶來的那位公子?!?p> 老鴇猜想道,隨后看向張雨鶯:“雨鶯,你先去準(zhǔn)備一下,等下我?guī)Ю罟尤ヒ娔??!?p> “嗯?!?p> 張雨鶯螓首輕點,本來抗拒的她內(nèi)心第一次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