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早早。
“安逸哥,安逸哥,醒醒,醒醒,該起床了?!?p> 林雪兒搖著睡得跟死豬一樣的李安逸。
“怎么了?”
李安逸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不是想象中刺眼的光芒,天色微暗,還未完全亮起來。
“啊……哈……”
李安逸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換了個舒服的睡姿,悠長的呼吸聲再次響起。
“安逸哥,別睡了?!?p> 林雪兒嘟著嘴,在不滿中再次把李安逸搖醒。
無奈之下,李安逸只好頂著蓬松的頭發(fā)從床上坐了起來,睡眼迷離的看著林雪兒,又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啊~哈……丫頭有什么事嗎?這么的早?!?p> 林雪兒嘟著小嘴道:“安逸哥,你忘記啦,昨晚你答應人家啦,要陪人家去淮山寺?!?p> “???這么早嗎?”
李安逸有些不情不愿的起床,他是答應林雪兒今天陪她去淮山寺,可沒想到是這么早啊,太陽都還沒起來!
淮山寺是淮安府附近最出名的寺院,香火鼎盛,每天人來人往,其中不乏大富大貴之人,再加上鄉(xiāng)試就要來臨,無數(shù)懷著狀元夢的學子跟著家人紛紛前來,上香,祈禱能在此次鄉(xiāng)試中博得一個好成績,以光宗耀祖!
故此,這些天淮山寺的人流特別的大,已經(jīng)隱隱約約裝不進那么的多人,為此,淮山寺不得不采取措施,限制人流!
如何限制人流,那便是要想進入淮山寺就得先排隊,每一次只能進入一部分的人。
故此,當李安逸和林雪兒兩人趕到之時,盡管太陽剛升起來沒多久,但淮山寺外已經(jīng)排著長長的隊伍。
看到這,李安逸第一個反應便是扭頭就走,但奈何被林雪兒緊緊的拉住。
當輪到兩人進入淮山寺之時,已然正午時分,他們整整排了一個上午的隊,難怪丫頭天還沒亮就把他拉起來!
排了一個上午的隊,李安逸早已餓得前胸貼后背,也甭管林雪兒這丫頭愿不愿意,硬拉著她先吃上一餐,別的事等吃飽了再說。
還別說,這淮山寺的素食倒是不錯的,無肉不歡的李安逸竟吃了整整三碗素面。
在李安逸的打嗝聲中,林雪兒拉著李安逸來到淮山寺的主殿,這里是供奉菩薩、羅漢的地方,香火撩撩。
林雪兒親自插上兩炷香之后,又拉著李安逸跪在菩薩面前,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閉上眼睛,一副虔誠的模樣。
對于滿天神佛,李安逸是不信的,認為這只不過是虛構(gòu),人們慰藉心靈的東西,可是經(jīng)過穿越之后,李安逸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上是有他所不知的神秘力量。
于是,懷著寧信其有不信其無,反正也不會掉兩塊肉心態(tài)的李安逸跟著林雪兒有模有樣的學了起來。
拜完菩薩后,林雪兒就像是完成一件大事一般,一臉的笑吟吟,就連鼻尖沾有香灰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愛憐的在林雪兒的鼻尖輕點幾下之后,兩人便離開了大殿,把位置留給身后的人。
雪逸軒有著秦茹寧在打點,兩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也不急得回去,于是,便在這偌大的淮山寺閑逛起來,欣賞著這里美麗的春景。
不遠處有一個老和尚在算命,讓人奇怪的是,盡管老和尚周圍圍著許多的人,但卻鮮少有人上去找老和尚算命。
頗為好奇的湊在最前面,一番打聽方知是怎么回事,原來這老和尚是淮山寺里的得道高僧,受人敬仰,他在這里擺攤算命,不收取任何的錢財,只算有緣人,至于怎么個有緣法就不清楚了。
對此,李安逸再無興趣,轉(zhuǎn)過身,擠開人群,可就在他正拉著林雪兒往回走之時,背后突然傳來了那老和尚的聲音。
“這位施主,請留步!”
李安逸并沒有當回事,也不認為這是老和尚在叫他,腳步絲毫不減,可漸漸的,意識到不對勁,怎么越有越多的人把目光安放在他的身上。
難不成那老和尚真的是是叫他?
李安逸將信將疑的轉(zhuǎn)過身,看向老和尚,指著自己,不確定的道:“叫我?”
老和尚和善的點了下頭,道:“正是,不知施主可否愿意讓老朽算上一算?!?p> 嘩?。?!
眾人頓時嘩然,羨慕嫉妒恨的看向李安逸,他們是不是聽錯了?
正圓大師啊,那可是正圓大師啊!
多少高官貴人用大量的錢財想找正圓大師算命而始終不得,而現(xiàn)在竟然要給一個小年輕算命,而且這還是正圓大師親自開口的!??!
這簡直是前所未有,讓人難以置信!
李安逸卻是一怔,這什么情況?
這里這么多的人,為什么偏偏找上他?這是要搞什么蛾子?
下意識的想拒絕,可當接觸到林雪兒期盼的眼神,欲要脫口而出的話不由咽了回去,輕點頭。
算就算命唄,難不成還能把他怎么樣?
于是,正圓大師指著一旁的凳子,笑道:“施主請坐?!?p> 待李安逸坐下之后,正圓大師開始了他的表演。
只見他先是仔仔細細的把李安逸的面龐都觀察了一遍之后,接著示意李安逸伸出左右手掌,一時皺眉一時舒眉。
大約過了一刻鐘,就在李安逸不耐煩之際,正圓大師終于松開了李安逸的左手掌,開口便道:“施主有狀元之才,此次科舉必能拿下前三甲。”
嘩!
眾人再次嘩然!
看向李安逸的目光不一樣了,這個小年輕究竟是誰家的孩子,竟然能在此次科舉中拿到前三甲!
對于正圓大師的話,李安逸一點都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已意識到正圓大師會如此說,算命不都是這樣嗎?先看你是什么職業(yè),然后往那個方向使勁夸就對了,倒是一旁的林雪兒一臉的激動,連忙對正圓大師投以感謝之情。
這時,卻又聽到那正圓大師充滿疑惑的聲音響起:“不過,有一件事讓老朽很是困惑不已,施主的面相是短命之相,應該已是死去之人,可施主卻明明就站在老朽的面前,且面相竟隱隱在改變,真是怪哉,怪哉?!?p> 說到這兒的時候,正圓大師嘖嘖稱奇。
方才在人群中,他也正是因為看到李安逸的面相有端倪,故此,才出聲叫住了李安逸。
本來毫不在意的李安逸猛然看向正圓大師,內(nèi)心駭然無比!
“你胡說,安逸哥明明活得好好的,怎么會是短命之相!”
林雪兒生氣了,憤憤的盯著正圓大師。
哼!本來以為這老和尚是個好人,想不到是個壞人,竟然詛咒安逸哥早死!
正圓大師苦笑道:“老朽學藝不精,或許是這次真的看走眼了,真的很抱歉?!?p> 聞言,林雪兒的神色才稍緩。
可就在這時,那正圓大師看向李安逸,又道:“施主,且聽老朽一言,父母在,不遠游,游必有方?!?p> 李安逸猛地抬頭看向他。
“走,安逸哥,不聽他胡言亂語了!”
林雪兒再也忍不住正圓大師的胡語,憤憤不已的拉著李安逸往外走。
這老和尚簡直就是在胡說八道,安逸哥的父母在多年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她記得很清楚,那時候安逸哥哭得很傷心。
現(xiàn)在老和尚提及安逸哥的父母不就是在往安逸哥的傷口上撒鹽嗎?
真是壞透了!
望著離去的兩人,眾人面面相覷,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