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錢
如瀾吃完晚飯跟她哥把錢挖了出來,拋去成本有三兩銀子了。
如瀾看著錢好半天。
哥,我們搬離這里吧!今天蔡婆子的行為你也看到了,她眼紅咱們的攤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搬去那?如潮在三兩銀子的喜悅里回過神來,如果我們搬走了姐姐回來怎么找我們?
如果我們不搬,蔡婆子今天只是個開頭,以后怕是沒完沒了的來鬧,我們就是搬走了也一樣在街上擺攤子呀,姐姐只要一出府保準(zhǔn)能看到我們。如瀾沒告訴眼前的這個男孩,今天人群里就有他姐姐雖然她很隱蔽,但是還是被如瀾看見了。
可我們能搬去哪呢?我們沒有錢,沒有戶籍契的,如潮比妹妹大兩歲又獨自討生活這么久,自然比妹妹知道的多。
哥,要不我們搬去離鎮(zhèn)上只有一里地的甘泉村怎么樣?我們攢錢就在哪里落戶,等有了自己的房子,我們就再也不會被人催著要錢了。
好,如潮看妹妹渴望的看著自己,說不出拒絕的話,想來是今天被蔡婆子嚇壞了。
如瀾看她哥哥答應(yīng)了,掂量了一下錢起身放壇子里重新埋了起來。
“馬老六”也許她們兄妹立戶的機會來了。
發(fā)什么呆呀?少爺要用茶喊了兩遍都不見你進(jìn)去,你平時不是最積極進(jìn)去的嗎?同是丫鬟的香草奇怪的問如燕。
這些天有些傷寒沒怎么敢進(jìn)屋伺候,如燕低聲心不在焉的應(yīng)付了一句。
那如燕姐姐沒事的時候你多休息,少爺需要什么東西我替你支應(yīng)著。
我沒事的香草,沒什么吩咐的時候不往屋里去就行了,如燕笑笑拒絕了香草的好意。
怕什么來什么,如瀾跟她哥是被雨淋醒的,入冬的的雨都是凍雨,淋在身上是寒在骨縫里冷的直打顫。
哥我冷,如瀾小貓一樣的聲音跟他說。
如潮聽了趕忙過來抱住妹妹,漆黑的夜空跟本看不見哪里漏雨,準(zhǔn)確的說是四面漏雨,唯一取暖的被子也被淋透了。
兄妹倆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好家伙整個屋頂都像漏篩外面下著大雨,屋里滴滴答答的下著小雨。
妹妹你坐著別動,如潮跑下去找了大大小小的罐子,還有木盆和木水桶過來接水,地面一片泥濘和水洼。回頭看看床上的妹妹縮成一團(tuán),心里堅定了搬走的決心。
哥,你去廚房看看可漏了,如瀾記得廚房好像比堂屋情況要好不少,年久失修的房子也是冬天難捱的問題之一。
阿啼……如潮打了一個噴嚏,好我這就去,淋著雨一路小跑過去了。
如瀾心里暗想糟了,這個小男孩怕是要生病了,醫(yī)療條件不好的情況下,淋了冬雨感冒弄不好會就交代了。
妹妹廚房沒漏呢,如潮在廚房門口興奮的大喊。
如瀾也頂著雨跑過來轉(zhuǎn)了一圈。
哥抱粗木材過來,一邊指揮她哥,一邊搭著簡易的木架子,擰著粗稻草的繩子綁住木頭防止散架了。哥你來擰!
如潮被妹妹指揮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額頭上漸漸的有了一層密密的汗,如瀾看出汗了,趕忙從灶洞里提罐子出來倒熱水。
活還沒干完呢等會洗,如潮正出力氣的干著活,不想妹妹遞了一塊燙熱的濕布過來。
如瀾像是沒聽見一樣,墊著腳尖給她哥擦額頭,手心碰到汗發(fā)現(xiàn)都是冰涼的汗,到底是著了寒氣。
如潮弄好床架又鋪了一層厚厚的稻草,簡易的床這才算做好。
如潮又扛著濕被子過來,如瀾架起了綁著的木架子讓搭上去,在被子下面用盆接著四只小手通紅的擰著水。
哥我看差不多了,你制點火烤干它,我去弄點吃的,忙了一早上。
哥不餓你做自己的就行了。如潮努力的擰被子頭都沒回的就答應(yīng)了。
看這雨下的情勢估計得好幾天,如潮這是想省一頓是一頓。
一早上鍋屋里煙霧繚繞的,在如瀾的強勢下她哥喝了一大碗湯兩個餅子。
哥你去睡一會我看著烤被子,如潮也真的困很了,那我睡一會起來換你。
如潮躺下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如瀾找了半天屋里還有幾件破破爛爛的衣服出來,一股腦的全蓋在如潮的身上,一寒一熱交替又有火堆烤著,困意也彌漫了如瀾。
胳膊酸麻的都抬不起來,如瀾聽見床上的人要水喝。
如瀾趕忙起身跑過去,小手摸了她哥的額頭,有點發(fā)燙臉上都開始有潮紅了。連忙倒了一點熱水喂進(jìn)去。在廚房找了一圈找到一件寬大的衰衣。
除了鋪面開著,街上都沒人在行走了。
如瀾來到小醫(yī)館,小二哥今天郎中先生還出診嗎?
門童小二看了一眼穿戴及不相稱的孩子,對不起,今兒雨大我們做館先生不出診的。
那我開點藥吧!如瀾萎靡的說道,見了郎中仔細(xì)的說了她哥的情況,又開了三副藥包。
藥童抓藥的時候,如瀾看見藥鋪里有一味意料之外的藥在角落里擺著。
她瞳孔一縮不由自主的上去摸了摸。
小二哥這個也需要方子才能買嗎?
那個呀!那是代賣的不需要方子。
那這個多少錢?
因為下雨沒人來門童也顯得耐心了很多。這整個一大包只要一兩銀子。
一兩銀子?加上三副藥就得一兩半去掉了!
如瀾糾結(jié)了半天,那麻煩小二哥給我弄好我要了,狠狠心還是買了。
小二高興的嘴角上翹,也有些訝異這女孩要這么多。
如瀾從懷里的布袋先拿出一吊錢給小二,最后又拿了一吊錢退了七百文給門童,多余的又裝了起來。
好嘞!小姑娘您要的都給你裝好了。
如瀾背起藥袋去了酒鋪子。買了劣質(zhì)的白酒回來,倒了半碗酒用布擦洗如潮的腳心和肋下。
擦酒是個累人的活,如瀾自己也是一身汗。
晚間如潮的高熱退了下去,如瀾掰嘴給強灌了一碗藥進(jìn)去。夜間又起了高燒,就這樣來回反復(fù)的折騰,天亮的時候才平靜了下來。
連著四五天下來如潮才從高熱里穩(wěn)定了,這段時間她們賺得錢也花的一干二凈。
至少人在就有希望,如瀾還是比較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