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風家
而那條道路因為鮮血干涸而留下一地暗紅的痕跡,兩側陳舊的墻面上滿是凌亂的抓痕。
花家大長老隨著領路的藥人走過,空氣中彌漫的腥臭沾染在身上久久不散。
鬼下風的鬼長老用活人試驗藥物,其過程與折磨相差無幾,但當時自詡為正人君子的名門正派們卻都選擇了沉默,歸根究底也是貪圖鬼長老制作出的那些可延壽的丹藥。
花月呷聽完,怔愣了好一會兒。
“大長老,你們是想說我做錯了。”
花家長老們都沉默了下來,這事其實并不好說,因為鬼娘娘所處的位置實在是有些復雜特殊。
鬼下風的鬼長老是個瘋子,他癡迷于追求長生不老的同時還妄想統(tǒng)一江湖,征服世界。傳聞他曾制作過一支不死不滅的藥人軍團,后來鬼娘娘離開時也一并帶走了那支軍隊。
沒有人真正見過那支軍團的模樣,但所有人都想得到它。
江湖眾人皆說鬼娘娘不是個好人,可若她真的擁有那支軍隊,但她卻又未讓他們出來禍世。
鬼娘娘的逝去或許也是一件好事,讓那些處于暗處,野心勃勃的人死心。
“你將月西帶回,便自行離去吧!”
花家長老們明顯知道許多事,但他們卻又不愿向花月呷說的更多,畢竟有時候知道的太多也不并不是一件好事。
看著長老們跨過門檻,離開的背影,花月呷緊抿著唇,眼里滿是不甘。
“為何!”
花月呷還是不服,明明是江湖眾人皆喊打喊殺的大魔頭,可長老們卻覺得她不能死?
充滿不甘與不解的吼聲響起的那一刻,花家前院突然傳來一聲駭人的爆炸,緊接著是人們此起彼伏的恐慌聲與慘叫聲。
就在院內眾人怔愣的時候,一名衣服被火燎得衣衫襤褸,臉上臟兮兮的少年,驚慌失措的從院門外跌跌撞撞跑進院內。
“大長老,大長老,有人闖入府中,說是要找花府算賬。”
“算賬?”花家大長老因為方才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還有些沒反應過來,看著停在他跟前的少年有些茫然。
“是的,來人說是算十三年前被滅門的血海深仇?!?p> “十三年前......”花家大長老緊皺眉頭,努力回想了一下,瞳孔猛然緊縮?!帮L府......”
花家大長老回頭正欲同二長老說起,就在這時,在花家長老們臉色驟變與花月呷的驚叫聲中,一柄鋒利的匕首刺穿了他的腹部。
“大長老?!被ㄔ逻蕊w速奔來,與同樣反應過來的五長老一腳踹離少年,將大長老扶住。
“呵呵!”少年閃身向后躲開花月呷與五長老的攻擊,同一時間幾名戴著灰色獠牙面具的青衣人從天而降,手持刀劍護在了他的四周。
“匕首上有劇毒?!被叶L老按住大長老的手腕,查探一番后,朝眾人說道。
“把解藥交出來,否則你別想離開花家。”花月呷與花家其余幾位長老回頭看向少年,臉色下沉的盯著他。
“呵呵!你們是在做夢嗎?”少年嬉笑著,理了理自己濺上鮮血的衣擺?!笆昵澳銈儦⑽绎L家六十余口人,現在竟然還敢妄想我會救我的仇人?”少年說著,抬眸看著為首的花月呷,眼底殺意與恨意越發(fā)濃厚?!岸?!此后又殺了她?!?p> “她?”花家的人疑惑著,花月呷對上他的視線,卻猛然間想到一個人。
“你說的人是鬼娘娘?”花月呷有些舔了舔有些發(fā)干的唇瓣。
“呵!”少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轉眸將視線落在躺在花家二長老的懷里,臉色慘白的大長老身上,冷聲說道,“朝廷和江湖一向是互不干涉,但你當年卻為了月嬪抬出來的那五車銀兩,枉顧規(guī)則,屠我風家滿門,花炎至,這些年你在夢里可有見到當年慘死在你們手中的風家人?!?p> 花家大長老聞聲抬眸看向少年,略有些失神的望著少年細細長長的單鳳眼里,滿是凜冽與恨意。
“你是誰?風家誰的孩子?”
少年冷笑著,“你都要死了,我是誰重要嗎?”說罷,他朝一旁的手下吩咐道,“當年他屠我們風家滿門,今日我也要他們花家付出一樣的代價?!?p> “是!”得到命令的手下,立馬轉身去執(zhí)行。
“你敢!”
幾名長老臉色驟冷,五長老與花月呷更是立馬動身上前阻攔,但卻被人使劍擋住。
花家大長老看著這一切,喃喃自語著,“報應,都是報應。”突然大口吐起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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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想辦法去霧靈山找人幫你,她已經出來了,她很快便會來找你的。”
夜里,江涼剛入睡不久,睜眼又回到了血池旁,看著一望無際的血池倒影著血色天空,正有些失神,就見江柳急匆匆的向她跑來,平時冷漠的臉上現在滿是焦躁無措。
“誰出來了?”江涼看著她在跟前停下,一臉疑惑。
“她.....”江柳張嘴正想說那人的名字,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沉默了下來。“沒用的,我們都逃不掉?!苯Z著,喪氣的捏緊自己衣擺。
“你是結巴嗎?說話總是只說半截?”
江涼已經快被這個不知道是不是她寫的小說世界,還是另一個平行時空的世界折磨得快瘋了。修仙?神跡?不死不滅的身軀?這劇情完全偏得不知道哪里去了。然后眼前這個明顯知道事情真相的“女主角?”又總是啰嗦的只說一半。
“呵!我就不告訴你?!被剡^神來,被江涼這句話氣到的江柳抬眸看著她,冷笑一聲。
“喔!不說就算了?!苯瓫鲛D身就朝著一個地方走。
江柳見她今日竟然沒有再追問,突然覺得有些奇怪,跟在她身后,好奇得問道,“你去哪里?”
“去砍了那棵柳樹?!苯瓫鲱^也不回的說,江柳卻臉色驟變。
“你砍那棵柳樹作甚?”
“那家伙是一只妖吧!那棵樹就是它的真身吧!砍了,它不就也死了?!苯瓫龌仡^對上臉色慘白的江柳,冷漠的說,“到現在,你還是什么都不想同我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