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家暴
說實話,如果他不和家里人說,這錢他現(xiàn)在是拿不出來的。他的錢揮霍了一大半,剩下的錢全部投進(jìn)了國慶節(jié)檔期的電影,這錢要收回來,還得等一段時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好在溫晴只是周末的時候過來。
宋衍之安慰自己,
“邱俊,你們過來了嗎?”溫晴看著晚飯時間要到了,只得給邱俊他們打了電話。
“我們馬上過來,我們給宋哥弄點吃的?!?p> 溫晴眉頭一皺,說:“我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不用你們操心這個。這樣吧,還記得上次我請你們吃炒飯的店嗎?你們?nèi)ツ悄?,跟老板說我的名字就行,我定好了的,錢也給了?!?p> 邱俊和茅子俊什么經(jīng)濟(jì)能力,溫晴十分清楚。
現(xiàn)在多半是弄不到吃的,在外面發(fā)愁呢,為了這點事,去做壞事,那可得不償失。
茅子俊和邱俊拎著溫晴叫人準(zhǔn)備的晚餐過來了,溫晴考慮得很周到,準(zhǔn)備了三個人的量。
臨走之前,溫晴還給了邱俊一點錢,怕他們在醫(yī)院有不時之需。
茅子俊和邱俊拿著覺得有點燙手。
溫晴和他們是一樣的年紀(jì),他們渾渾噩噩的過生活,溫晴卻將一切安排得明明白白。
星期一,溫晴拿著準(zhǔn)備好的海報構(gòu)思,去找可以做海報的同學(xué)。
直到名單上的人,全部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拒絕了她。
溫晴才意識到,中間存在什么問題。
且不說,這才開學(xué)一個月,課程不算緊,就算有事,騰出一點點時間做一個海報是可以做的,除非,他們都不愿意做。
市一中的海報向來是會署名的。
不該出現(xiàn)沒有一個人愿花這一點時間做海報。
“于副部長,高一年級會做海報的名單統(tǒng)計來了嗎?”溫晴找到于婕問。
于婕詫異:“那不是你該做的事嗎?”
“學(xué)生會招人的時候,應(yīng)該包括這塊的吧?!睖厍绮幌嘈艣]有,畢竟文藝部的成員也是在競選時就有名單的,排練節(jié)目也會優(yōu)先從那名單里面選。
于婕恍然大悟:“對,招了,不過我不負(fù)責(zé)這塊,就沒有統(tǒng)計,要不你去資料室找找看,還有沒有留下名單?”
一兩句話就把事情推的干干凈凈。
板報出了問題,還能找到各班班委負(fù)責(zé),海報出了問題,就只有溫晴自己負(fù)責(zé)了。
于婕,是故意的。
資料室里肯定是沒有名單的,就算有,也只是整個宣傳部的名單,要從里面一個個地去找誰會做海報,這有點難度,但宣傳部選上來的人,有什么特長,溫晴是需要去了解的。
只是,等溫晴了解完,國慶節(jié)的海報多半得開天窗了。
這事得另外想辦法了。
溫晴接到醫(yī)院的電話,不是宋衍之的,而是溫柔的。
溫柔被戴信誠打了。
這在溫晴的意料之外,畢竟以往的記憶中,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戴信誠打溫柔的事,雖然后面她沒多大關(guān)心他們。
溫晴跟班主任請了一個下午的假。
到了醫(yī)院,就看見溫柔安安靜靜地睡在那里,臉上干干凈凈的,半點不像被人打過的樣子。
溫晴記憶中,確實也有類似的畫面,只是當(dāng)時溫柔是躺在家里,溫晴以為溫柔只是身體不舒服。
難道那次就是被戴信誠打了?
“他打你哪里了?”溫晴皺著眉頭問。
溫柔睡得淺,猛不丁地就醒了,看見眼前是溫晴,眼中的慌亂立刻平息了下來。
“沒事,就是打了一拳?!睖厝崛跞醯卣f,“公司不景氣,他心情不好?!?p> “肋骨斷了?”溫晴懶得聽溫柔替戴信誠說話,“這是輕傷,做了傷情鑒定沒有?”
溫柔沒說話。
溫晴想著她也是沒有做的,不然她怎么一直不知道溫柔被戴信誠打的事?
“不管你告不告,傷情鑒定得做?!睖厍绮幌虢虦厝嵩趺醋觯莻€成年人,被家暴了還不說,旁人干著急有什么用,“表哥知道嗎?”
溫晴拿出手機(jī)來就要給戴杰超打電話。
“別跟他說?!睖厝狨久迹拔覜]什么事。”
“你沒什么事,醫(yī)院會給我打電話?”溫晴憋著火,不知道往哪撒氣,“打了人,還不負(fù)責(zé),不來照顧人,也不來付醫(yī)藥費?!?p> 溫柔垂眸:“他最近生意上,不太好,公司可能經(jīng)營不下去了。”
“那就把公司賣掉,他上個班,拿個工資,也不錯?!睖厍绾敛豢蜌獾氐溃澳銈儸F(xiàn)在既無車貸又無房貸,表哥也長大了,用不著什么錢。”
溫柔倒是也這么想,以前戴信誠還是個工薪階層的時候,他們的生活很美好,可自從生了孩子,她全職照顧家里,戴信誠為了多賺點錢,辭了工作,開了公司。
生活是越來越好了,可他和她越來越說不到一塊。
經(jīng)濟(jì)壓力大的時候,還會嫌她是個累贅。
溫柔很懷念以前錢不多,但開心的生活,她能容忍著戴信誠,也是靠著這些記憶忍著,總給他找各種借口和理由去原諒他。
溫柔捂住臉低聲哭了起來。
“姑姑,有沒有想過和他離婚?”
溫晴知道要從一段生活中掙脫出來,就猶如蛻皮一樣痛苦。
可動物都知道,不蛻皮等待的就是死亡。
為了生,又有什么痛苦不能忍受的。
人啊,總是抱著那萬分之一,幾十萬分之一的能持續(xù)的幻想,倒沒有動物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果敢。
溫晴以前也是如此。
溫柔聽到溫晴的話,眼淚汪汪地抬起頭。
離婚這個念頭,溫柔何嘗沒有過。
可她心里念著戴信誠,又渴望回歸以前,害怕自己一個人面對,總是退卻。
“表哥已經(jīng)長大了,你可以和他一起生活?!睖厍鐒竦?。
“他有時候,對我也是很好的。”溫柔迷茫著說,“今年生日,他還給了我一個520的紅包?!?p> 溫晴沒有戀愛經(jīng)驗,她無法體會溫柔為什么會為了一個520塊的紅包遲疑。
在溫晴看來,戴信誠動了手,就是無法原諒的,管他什么520還是1314的紅包。
溫柔對戴信誠還有感情,戴信誠仗著這份情感為所欲為。
溫晴抿了抿嘴,這事她不能坐視不理,至少如果溫禮還在,他不會坐視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