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紫龍在茶幾上留下點比索,三人決定去梅梅那爾村找找線索。
海子有句詩: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開。說的就是這樣一個地方吧,金色的陽光灑落在海面上,浪花拍打著嶙峋的黑色礁石又退卻,留下貝殼鑲嵌的海角,脫落的部分被沖上岸踩上去發(fā)出咯吱咯吱聲,就像冬日里積雪的聲音,漁船在離岸不遠處傳來吆喝,撒出去的網(wǎng)在陽光下金光閃閃,線條飽滿。岸邊是唱著歌洗曬海鮮的婦女,圍著海邊有十幾戶人家,房子零零散散層疊上去,一眼望去盡收眼底,小小的漁村一片寧靜祥和。
“如果是我,也會選這樣一個地方吧”阿無輕輕自語,和生命中的那個他一起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趙紫龍較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暗暗記了下來,希望有一天你生命中的那個人可以是自己罷。
“這兒太美啦!”琳琳跳著腳往海邊的礁石群跑去。
又不是來旅游,“這丫頭”趙紫龍無奈的嘆口氣,兩人隨即跟上。
礁石邊有三三兩兩的婦人在曬魚干,洗漁網(wǎng),她們唱著茉莉花的民謠歌頌愛情,阿無停下來安靜的聽著,茉莉花香里,你聞到愛情的味道了嗎?
一曲畢,阿無走上前去,打開手機圖片詢問,“請問,這里面的人你們見過嗎?很久以前他們在這里住過”
婦人們熱情的湊過來逐一看過那張黑白的婚紗照,紛紛搖頭,阿無也并沒有報有太大希望,畢竟相隔二十幾年,人的記憶也是有限的。
正要轉(zhuǎn)身走,其中一個婦人用生疏的英語喊住阿無,然后與幾位婦人用土話交談了幾句,婦人們還是搖頭,只有一個人不確定的搖了搖頭又恍然般點了點頭。
叫住阿無的婦人帶著那個點頭的婦人走上前來,其他人就散開各自忙活去了,“你好,我叫做達娜,她是米萊爾,我們見過相片里的人?!?p> 阿無欣喜,趙紫龍也走過來聽,米萊爾指著穿婚紗的盛美琴說,“這張照片是我在大城市做攝影師的表哥回來的時候幫助拍的,衣服是借了鎮(zhèn)上阿伊伯家照相館的,那時候第一次見這么漂亮的衣服,所以記憶深刻。”
“照片里的男人是有錢人家,女的叫什么美,是個中國女孩,人很好,很勤快,長得很漂亮,除了不太聽得懂我們說的話,兩夫妻每日都滿臉幸福,見過他們的人也會被感染,變得幸??鞓?。”達娜繼續(xù)說。
“夫妻?”阿無疑惑道。
“沒錯,他們比我見過的任何一對都恩愛,”拍照時女人嘴角滿溢的快樂到現(xiàn)在米萊爾都記憶猶新,這天下哪個女人不想擁有茉莉花般的愛情。
“看來和你那個為賺學(xué)費給人當(dāng)小三的苦情版本有些出入啊”阿無促狹的調(diào)侃趙紫龍。
趙紫龍露出揶揄的表情,心里暗暗給劉秘書記上一筆,正在店里悠閑吃面條的劉秘書忽然打了個噴嚏,難道是少爺想我了,欣慰的淚花滿溢,少爺果然是離不開我的。
“只是沒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有家室”達娜恨恨的說,“那個男人的老婆來過后他就消失了,可憐了女人不久后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一個人打魚曬網(wǎng),想做些手工去鎮(zhèn)上賣語言又不通,遇上不好的天氣甚至?xí)巢还??!?p> “我家還接濟過她幾頓糧呢!我們都勸她把孩子打了出去謀生,奈何她就是不肯還以為男人會回來一直坐在門口等”兩人一陣唏噓,米萊爾搖著頭說。
“結(jié)果也沒等來男人,倒是那個男人的老婆領(lǐng)著一群人把她從屋里揪出來打了一頓,她那個身下全都是血,嘴里不停的喊,我們也聽不懂,大概是在求饒吧,他們?nèi)硕鄤荼?,我媽捂著我的眼睛不讓我看,村長怕出人命就去鎮(zhèn)上叫來了警察,那些人看到警察就跑了,可憐的女人被警察抬走了,聽我媽說她是偷渡的沒有護照應(yīng)該很快就被遣返回去了吧!”達娜是那種大大咧咧滔滔不絕的人,性子也是嫉惡如仇的類型,對照片中哲新的印象應(yīng)該非常的差,“所以男人啊···嘖嘖”
趙紫龍擺擺手往后退,“你對著我說干什么,我可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達娜發(fā)出切的一聲又熱情的問阿無,“客人,來一些魚干吧!”
阿無笑著拒絕她,手指了指她頭發(fā)上的一串茉莉,“這個賣給我吧!”
聞著手中清香的花朵,阿無再抬眼看了看漁村,盛美琴,來的時候你沒有想過會是這個結(jié)局吧,你以為你和哲新的愛情會像這陽光,卻沒想到是以這悲慘來落幕吧。
“走吧”阿無丟下茉莉花。
“去哪?”
“鎮(zhèn)上的警局!”